魔神星的紫色云层翻涌得愈发剧烈,像是藏着一头躁动的巨兽。赛尔号悬停在能量塔上空,雷伊的雷光穿透云层,在平原上投下金色的光斑——这是战神联盟与赛小息小队约定的汇合信号。
“雷伊他们应该快到了。”赛小息趴在舷窗上,看着远处天际线亮起的蓝白色光芒,那是盖亚的石破天惊拳划破空气的痕迹。卡璐璐正在调试能量分析仪,屏幕上艾里克的能量波动已经稳定在安全值,只是偶尔会因紫色云层的干扰出现细微的锯齿状。
小优抱着恢复活力的小米,指尖拂过它重新长出的金色绒毛:“艾里克大人说,魔神殿的封印松动了,那里面藏着他被污染时残留的黑暗记忆。他怕见到雷伊师兄会失控,一早就在能量泉边静坐了。”
话音未落,三道身影已落在赛尔号的甲板上。雷伊的披风还带着赫尔卡星的尘土,盖亚的拳套泛着刚淬炼过的光泽,卡修斯扛着从怀特星带来的净化水晶,布莱克则习惯性地站在阴影里,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艾里克在哪?”盖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他攥着拳套的指节发白,“当年他突然失踪,我们找了整整三年!”
雷伊按住他的肩膀,金色的瞳孔里情绪复杂:“别急,盖亚。他受了很多苦,我们……”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突然从魔神殿方向传来!黑色的雷电撕裂紫色云层,将天空染成诡异的暗紫色。能量分析仪的屏幕瞬间爆红,艾里克的能量波形像疯长的荆棘,完全失去了规律。
“不好!”赛小息抓起背包就往舱门冲,“他肯定是感应到你们来了!”
众人赶到能量泉时,只看到洛拉菲德的白玉笛掉在地上,笛身布满裂痕。麦索瑞尔捂着流血的胳膊,指着魔神殿的方向:“艾里克大人……他听到你们说的话了……他说要去魔神洞窟……”
“我们说了什么?”盖亚愣住了。
雷伊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刚才在飞船上,我跟你说……叔叔在他失踪后,为了寻找他,被海盗的暗能炮击中……”
盖亚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们一直瞒着艾里克这个消息,那位将艾里克抚养长大的赫尔卡星长老,是艾里克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魔神洞窟藏在魔神殿背后的悬崖深处,洞口被黑色的藤蔓覆盖,藤蔓上的尖刺闪烁着与艾里克身上相同的暗紫色雷电。雷伊第一个冲进去,金色的雷光在掌心凝聚,却刻意收敛起攻击性——他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悲伤,那比黑暗能量更让人心碎。
洞窟深处传来石壁碎裂的声响。艾里克背对着洞口,跪在一堆碎石前,双手死死抓着地面的岩石,指缝间渗出蓝色的血液。他身上的雷霆之力彻底失控,黑色的电流在洞窟顶部交织成狰狞的网,每一道都带着毁灭的气息。
“艾里克。”雷伊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沉睡的星辰,“我知道你很难过,但叔叔说过,真正的强者不会被悲伤吞噬……”
“闭嘴!”艾里克猛地回头,猩红的瞳孔里翻涌着血丝,“你们凭什么提他?!我被海盗折磨的时候,你们在哪?!他为了找我丢了性命,你们又在哪?!”
黑色的雷电突然化作长矛,带着破空声直刺雷伊的胸口!盖亚想冲上去抵挡,却被雷伊抬手拦住。
“让他打。”雷伊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心惊,“这是我欠他的。当年如果我没有固执己见,非要追查海盗的老巢,他就不会替我挡那记暗能炮,更不会……”
“雷伊!”赛小息等人刚冲进洞窟,就看到雷电长矛穿透了雷伊的肩膀!蓝色的血液溅在黑色的岩石上,像绽开了一朵破碎的花。
“你疯了吗?!”盖亚终于忍不住爆发,石破天惊拳带着金色的光芒砸向艾里克的侧面,逼得他收回了雷电长矛,“他是你师兄!不是你的敌人!”
艾里克的怒吼震得洞窟簌簌掉灰:“敌人?我最大的敌人就是你们!是你们的‘正义’把我逼到了这步田地!”他的身体在黑色电流中膨胀,铠甲的缝隙里渗出暗紫色的雾气,整个人化作一头被悲伤与愤怒支配的巨兽。
卡修斯的净化水晶猛地掷出,蓝色的光芒在艾里克身上炸开,却被黑色电流瞬间吞噬:“他的黑暗能量和情绪绑定在一起了!普通的净化没用!”
布莱克的暗影能量绕到艾里克身后,试图束缚他的动作,却被对方反手一道雷电击中,撞在洞窟的岩壁上:“别碰他!”艾里克的嘶吼里带着痛苦,“我会杀了你们的!”
小优突然想起洛拉菲德的话,举起星辰法杖,将光明能量注入洞窟顶部的钟乳石。金色的光芒顺着钟乳石的纹路流淌,在地面拼出赫尔卡星的星图——那是艾里克、雷伊和盖亚小时候一起刻在赫尔卡神殿墙上的图案。
“你看!”小优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说过要让这张星图布满整个银河系的!你说过要和雷伊师兄、盖亚师兄一起,做宇宙的守护者!”
艾里克的动作明显一滞,猩红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清明。但这清明转瞬即逝,被更狂暴的黑暗能量淹没:“那些都是骗小孩的鬼话!”他的雷霆之力凝聚成巨大的拳头,朝着星图狠狠砸去——那里,雷伊正站在星图的中心,用身体护住了代表艾里克的那颗星。
“不能让他毁了星图!”赛小息突然激活变身徽章,哈莫雷特的龙威在洞窟中扩散,暂时逼退了黑色电流。阿铁打的斩月刀、卡璐璐的冷冻弹、魔焰猩猩的火焰、鲁斯王的水炮,四股力量同时击中艾里克的后背,虽然没能伤到他,却让他的拳头偏离了方向,砸在了星图旁边的空地上。
“趁现在!”卡璐璐大喊,机械臂弹出早已准备好的能量网——这是用赫尔卡星的雷光纤维特制的,专门用来束缚失控的电系精灵。
能量网在众人的合力操控下展开,像一张金色的大网,将艾里克牢牢罩在中央。黑色的电流疯狂撞击网面,发出滋滋的声响,却始终无法冲破纤维的束缚。
艾里克在网中疯狂挣扎,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雷伊:“放我出去!我要撕碎你们!我要让所有海盗、所有忽视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雷伊捂着流血的肩膀,慢慢走到能量网前,蓝色的血液滴在网面上,与金色的纤维交织成奇特的图案:“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你胸口的雷霆之心还在跳动,那里面有叔叔的期望,有我们一起许下的誓言。”
艾里克的挣扎渐渐慢了下来,黑色的电流开始褪色,露出底下蓝色的光芒。他看着雷伊肩膀上的伤口,又看了看能量网外众人担忧的脸,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像个迷路的孩子。
“对不起……”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控制不住……那些黑暗的记忆……它们总在说,只有毁灭才能解脱……”
小优轻轻走上前,将一片从记忆之树上摘下的金色花瓣,从能量网的缝隙中塞了进去:“洛拉菲德大人说,痛苦也是力量的一部分。就像这花瓣,经历过风雨,才会开得更艳。”
花瓣落在艾里克的掌心,金色的光芒顺着他的指尖蔓延,黑色的电流彻底消散,露出他原本的模样——蓝色的短发,坚毅的脸庞,只是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雷伊示意众人收回能量网,自己则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这个失散多年的师兄:“欢迎回家,艾里克。”
盖亚别过脸,偷偷抹了把眼睛,又立刻恢复了平时的暴躁:“哭什么哭!像个娘们!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收拾那些还在赫尔卡星作乱的海盗!”
艾里克被他逗得笑了出来,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他回抱住雷伊,又拍了拍盖亚的肩膀,声音里带着释然:“回家了。”
洞窟外的紫色云层不知何时散去,露出了魔神星久违的星空。赛小息看着相拥的师兄弟,突然觉得肩膀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卡璐璐递给他一块能量巧克力,笑着说:“看来,我们又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小米从赛小息的口袋里探出头,对着星空“吱吱”叫了两声,金色的绒毛在星光下闪闪发亮。远处的魔神殿顶端,一道蓝色的雷光冲天而起,与赫尔卡星的方向遥相呼应——那是艾里克在向故乡宣告:他,回来了。
“接下来去哪?”阿铁打挥舞着斩月刀,刀刃在星光下泛着冷光。
赛小息抬头望向星空,目光落在赫尔卡星的方向:“去看看雷伊的故乡吧。听说那里的雷霆之海,能治愈一切伤痛。”
众人的笑声在洞窟中回荡,与远处能量泉的叮咚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关于重逢与救赎的歌。黑色的岩石上,雷伊的血迹渐渐干涸,却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金色纹路,与星图上的光芒融为一体,仿佛在诉说着:无论走多远,无论经历多少黑暗,总有一束光,会为你照亮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