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荒野,犬夜叉脖颈后的毛发突然竖起。他猛地转身,却只见云母驮着珊瑚和弥勒疾飞而来,戈薇的破魔箭筒孤零零地滚落在杂草间,箭支散落如折翼的白鸟。
“戈薇不见了!”珊瑚勒住云母的缰绳,裙摆还沾着妖狼族特有的青灰色毛发,“我们在追捕偷粮妖怪时遭遇钢牙,他……他带着戈薇往西北方向去了!”
铁碎牙在鞘中发出愤怒的嗡鸣,犬夜叉的犬耳几乎要贴紧头皮。钢牙的气味还残留在空气中,混合着戈薇身上淡淡的樱花香。他想起半月前在妖狼族领地,那个银发少年当着众人面扯住戈薇手腕,蓝紫色的眼睛里闪着挑衅:“人类巫女,跟着半妖不如跟我!”
“那个混蛋!”犬夜叉周身妖力暴涨,脚下的土地寸寸龟裂。他化作红影窜上半空,身后扬起的气浪掀翻了几棵枯树。七宝紧紧抱住弥勒的僧袍,颤声道:“犬夜叉那家伙,该不会真的要把妖狼族老巢掀了吧?”
妖狼族盘踞的狼牙山在血色月光下泛着冷芒,峭壁上的洞穴如同巨兽张开的獠牙。戈薇被藤蔓捆在中央的石台上,面前的钢牙正用利爪把玩着她掉落的发带。“小丫头,做我的女人可比跟着犬夜叉有趣多了。”钢牙扯下胸前的兽皮,露出镶嵌着四魂碎片的胸膛,“有了这个,我迟早能成为最强大的妖怪!”
戈薇挣扎着坐起,脖颈处被勒出红痕:“放开我!犬夜叉一定会来救我的!”话音未落,山脚下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怒吼。犬夜叉凌空劈出风之伤,碎石如暴雨般砸向洞穴。钢牙瞳孔骤缩,拉着戈薇瞬移到岩壁后,飞溅的碎石在他手臂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犬夜叉!你来得正好!”钢牙将戈薇挡在身前,指尖的利爪抵住她咽喉,“想要巫女的话,就把铁碎牙交出来!还有你身上的四魂碎片!”
犬夜叉死死盯着钢牙钳制戈薇的手,犬齿几乎要刺破下唇。铁碎牙在他掌心发烫,刀刃上流转的红光映得他双眼猩红。“放开她!”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否则我让你连骨头都不剩!”
钢牙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癫狂:“你以为我会怕你?看看这个!”他扯开戈薇的衣领,少女锁骨下方赫然浮现出妖狼族的契约印记——那是用妖力强行种下的禁咒,一旦钢牙身死,印记就会化作毒藤绞碎戈薇的心脏。
“犬夜叉,别冲动!”戈薇察觉到身后人妖力暴涨,连忙喊道,“他体内的四魂碎片在暴走,不能轻易动手!”她的余光瞥见钢牙胸膛的碎片正在扭曲变形,青紫色的纹路顺着血管爬向脖颈,显然已被碎片的力量反噬。
珊瑚和弥勒及时赶到,云母的翅膀掀起飓风卷走部分碎石。弥勒双手结印,风穴对准钢牙:“犬夜叉,我来压制他的妖力!你趁机救人!”然而当风穴的吸力触及钢牙时,竟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反弹回来,弥勒踉跄着撞向岩壁,嘴角渗出黑血。
“没用的!”钢牙的瞳孔变成竖线,碎片的光芒将他半边脸染成不祥的紫色,“奈落大人给我的碎片,早就和妖狼族的秘术融合了!”他突然将戈薇狠狠推向犬夜叉,自己则化作青光遁入岩壁。“明日月圆之时,带着铁碎牙来狼牙峰!否则……”余音消散在呼啸的山风中,只留下满地狼藉。
犬夜叉稳稳接住戈薇,却在触到她锁骨的瞬间僵住。契约印记如活物般蠕动,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这是……”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戈薇强忍着不适,握住他颤抖的手:“没关系,我们一定有办法解开。”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珊瑚查看完戈薇的伤势后脸色凝重:“这是妖狼族最恶毒的血契,只有钢牙主动解除或者……”她看向犬夜叉手中的铁碎牙,“用强大的净化之力强行摧毁印记,但过程中戈薇会承受剧痛。”
弥勒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四魂碎片暴走时会产生排斥反应。如果能让钢牙体内的碎片失控……”他的话被犬夜叉骤然爆发的妖力打断。
“不用想办法了!”犬夜叉将戈薇轻轻放在云母背上,铁碎牙出鞘时带起的罡风割裂云层,“我现在就去宰了那个混蛋!不管什么契约,挡在我和戈薇之间的,都得死!”绯色妖炎顺着刀刃蔓延,他周身的妖气凝成巨大的犬妖虚影,震得整座山峰都在颤抖。
戈薇抓住他的衣角,感受到掌心下剧烈的心跳:“犬夜叉,冷静点。钢牙现在被碎片控制,我们需要智取。”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还记得铁碎牙能吸收妖力吗?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夜色渐深,狼牙峰的顶端传来诡异的吟唱声。钢牙赤着上身站在祭台上,四魂碎片在他胸口膨胀成狰狞的肉瘤。他望着山下逐渐逼近的绯色光芒,舔了舔嘴角:“犬夜叉,就让你看看,谁才配拥有巫女!”随着他的吼声,整座山峰的妖狼族精锐倾巢而出,幽绿的狼眼在黑暗中连成可怖的光带。
犬夜叉凌空而立,铁碎牙吸收了他暴怒的妖力,刀身泛起不祥的暗红光。当第一波狼妖扑来时,他挥刀的动作带着近乎疯狂的力道,每一击都将妖狼斩成齑粉。戈薇在后方搭箭支援,破魔之箭所到之处,契约印记就会传来灼痛,但她咬牙坚持着,目光始终追随着前方那个浴血奋战的身影。
“犬夜叉!小心!”珊瑚的惊呼声中,钢牙如鬼魅般出现在犬夜叉身后,利爪直取后心。千钧一发之际,犬夜叉侧身避开,铁碎牙却在擦过钢牙胸膛时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刀身竟开始疯狂吸收钢牙体内暴走的四魂碎片之力!
“不可能!”钢牙踉跄着后退,碎片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这妖刀怎么会……”他的话被犬夜叉的怒吼淹没。“还给我!”犬夜叉的犬耳完全竖起,周身妖气暴涨三倍,“把靠近戈薇的勇气,统统还给我!”铁碎牙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绯色妖炎化作巨大的狼头,将钢牙和暴走的碎片一同吞噬。
契约印记在剧烈的能量波动中开始崩解,戈薇痛得蜷缩在地,却仍强撑着举起弓箭。“破魔之箭!”随着清亮的喝声,箭矢穿透妖炎,精准击中钢牙胸口的碎片。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四魂碎片化作齑粉,钢牙浑身浴血地倒在尘埃里。
“咳咳……算你厉害,半妖……”钢牙挣扎着起身,蓝紫色的眼睛恢复清明,抬手解除了契约印记,“不过戈薇这样的女人,你要是敢让她伤心……”他的话被犬夜叉的拳头打断。
“啰嗦!谁准你叫她名字了!”犬夜叉抹了把嘴角的血,转身却见戈薇摇摇欲坠地向他走来。他慌忙扶住她,耳尖发红:“笨蛋,受伤了还乱跑!”
戈薇靠在他怀里,感受着熟悉的体温:“犬夜叉,你刚才……很帅气哦。”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发烫的脸颊,“下次吃醋,不用这么拼命的。”
远处传来珊瑚的轻笑,弥勒则摇头叹气。七宝抱着胡萝卜窜过来:“喂喂!这里还有未成年呢!”犬夜叉恼羞成怒地挥拳:“吵死了!回去再收拾你们!”然而他环着戈薇的手臂却不自觉收紧,在绯月下,两个身影的影子终于毫无间隙地重叠在一起。
当第一缕朝阳染红天际时,妖狼族的残兵正在收拾残局。钢牙望着远处并肩离去的两人,摸了摸胸口消散的碎片印记,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哼,下次再较量吧,犬夜叉……”他转身走向山洞,却没注意到暗处闪烁的幽光——奈落的分身正舔着指尖,眼中闪过阴谋得逞的笑意。
“精彩,真是精彩啊……”分身化作蝙蝠消失在晨光里,“犬夜叉,戈薇,你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而在不远处的森林中,铁碎牙突然剧烈震颤,刀刃上浮现出神秘的纹路,似乎在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