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秋雨淅沥如私语,丰苍胤和贺兰纪香在昏暗的卧室里相拥,奶盖被下交织的体温与雨声节奏渐渐同步,他后背沁出的薄汗与窗外雨滴同时滑落。指尖划过对方关节处微凉的潮湿,像触碰被雨水浸润的丝绸。
黄昏的微光透过雨帘投下斑驳影子,两人在被拉过头顶的私密空间里交换绵长的吻,舌尖缠绕间能尝到秋日特有的清冽气息,混合着沐浴后残留的栀子花香。
从激烈到温存,雨声时疾时徐成为天然韵律,直到傍晚雨势渐歇,他们才发觉四肢交缠处已压出淡红印记,如同窗外被雨水打湿的枫叶脉络。
在这个静谧的傍晚,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两人的世界,彼此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依恋和爱意。连晚餐的香气飘入房间时,仍无人愿意率先结束这个悠长的拥抱。
丰苍胤低头吻了吻她凌乱的发丝,沙哑笑道:“我们好像把整个下午睡成了梦的燃料。”
贺兰纪香蜷缩在他怀里,指尖在他胸膛画着圈,慵懒得连应答都化作一声呢喃。
丰苍胤在寂静中反复确认她的存在——指尖缠绕的发丝、被单下交叠的足踝、甚至是梦中含糊的呓语,这些都比睡眠更能喂养他饥渴的灵魂。
贺兰纪香蜷缩的足尖无意蹭过他小腿,他僵着身子不敢移动,任时钟走过三圈。直到她睁眼撞见他灼灼的目光,才发觉他喉结上还留着动情时她咬出的淡红齿痕。
她睁开眼发现天色已暗,丰苍胤的手臂仍环在她腰间,两人相视一笑。
贺兰纪香迷糊间听到胃部抗议的声响,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才发现时钟指向七点半。
丰苍胤收紧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带着谴蜷不舍的鼻音嘟囔:“再躺五分钟!”而飘来的饭菜香证明这个“五分钟”注定又要被无限延长。
贺兰纪香潮红未褪的脸颊突然贴到他耳边,轻咬耳垂呢喃:“喂饱人家这里……,可我的胃在抗议呢。”
丰苍胤全身都麻酥的捉住她的手,轻抚她汗湿的发梢,低笑着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含住她的耳垂轻语:“老婆,我的胃只馋你。”
床头暖光在喘息间摇晃成碎金,他指尖碾过她耳垂的瞬间,唇舌已攫住那截颤抖的脖颈。她蜷缩的脚趾蹭皱了丝绸床单,断续的求饶被拆解得支离破碎:“等、等等……”尾音陡然变调成气音,锁骨凹陷处滚烫的吻正顺着血脉烧上来。
他扣住她企图后仰的下颌,齿尖磨蹭着早已红肿的唇珠:“刚才咬我耳朵的胆子呢?”
低哑的笑震得她脊椎发麻,新一轮侵袭从耳后蔓延至肩胛,如同燎原的火苗在脊椎凹陷处反复纵火。
她终于抓着丰苍胤的手呜咽:“老公,别……真的不行了……”。颤抖的尾音被吞咽进更深的纠缠里,发狠的吮吻将抗议都酿成甜腥的叹息。
濡湿的银丝还勾在唇角,她抬手遮挡潮红的脸,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蓬松的枕上。汗湿的掌心贴着掌心,十指相扣的阴影投在墙壁,随愈发失控的节奏摇晃成浪。
“叫我的名字。”他含着她的喉结呢喃,舌尖卷走她破碎的哽咽。
贺兰纪香带着哭腔的讨饶终于溢出齿缝:“求你,停……”,未完的字句融化在交缠的气息里。
突然,门外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少主,接电话,指挥部紧急召令——十分钟后直升机来接你”,瞬间打破了房间内旖旎的气氛。
听到是萧何的声音,丰苍胤的身体瞬间僵直,凌乱床单间纠缠的肢体骤然分开。
她感受到他胸膛的紧绷,电话那头传来下属急促的汇报声。他仍俯撑在她上方,但掌心已攥紧床单——那是他在克制本能挣扎,职业习惯正将他的温柔一寸寸压回骨骼深处。
他喘息着撑起身体,带起的被单掀起一阵冷风。
贺兰纪香侧卧着,看到他扣衬衫纽扣的手在微微发抖,瞥见手机屏幕上闪烁的红色警报代码,眼神瞬间从迷蒙转为锐利。
而窗外直升机桨叶的轰鸣声正由远及近,探照灯将床笫间的暖黄撕成冷蓝。
丰苍胤接过电话,眼神中既有不舍也有坚定。他低哑的说道:“老婆,对不起,我有紧急任务需要处理。”然后迅速整理衣物,准备离开。
突然,贺兰纪香从身后抱着他的腰,柔声说道:“老公,在外注意安全!”
丰苍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坚定起来,转身亲吻贺兰纪香的额头,说道:“嗯,我会的。老婆,照顾好自己。”
他轻轻抚摸她的脸庞,心中充满了对她的不舍和对任务的责任感。他深吸一口气,拨出电话,告诉对方自己会尽快赶到指定地点。
他深情地吻了贺兰纪香一下,匆匆离开。
直到军靴声消失在走廊,贺兰纪香才听见自己心跳声里混着他落下的那句“等我回来”。
贺兰纪香奔到窗边,凝望着丰苍胤爬上了飞机,直到飞机消失在眼前,她才转身进入卫生间洗漱。
贺兰纪香下楼时,看到孩子们正站在院子里,抬头眺望飞机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
她抹掉眼角湿意,刻意放轻脚步。孩子们转身看到她时,瞬间绽开笑容:“阿娘!”
她张开双臂迎接他们,把他们紧紧搂怀里,柔声细语的说:“你们爹爹有紧急任务忙出门,来不及跟宝贝儿们打招呼,阿娘陪你们吃饭,好不好?”
孩子们善解人意的回道:“好,阿娘陪我们吃饭饭!”
“走,吃饭喽!”贺兰纪香领着孩子们坐上餐桌,何嫂早已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孩子们今晚没什么食欲,话也很少,个个都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默不作声。
芽芽的眼眶红得像是揉了石榴籽,睫毛膏般浓密的阴影下,藏着两汪随时会决堤的泉水。
笙笙抿紧的嘴唇像一枚倔强的贝壳,乌溜溜的眼睛蒙了层雾气,睫毛一颤便在圆鼓鼓的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昔昔的脚后跟不停磕着椅子腿,咚咚的闷响应和着心跳,在餐厅里荡出孤单的回声。
贺兰纪香拿起勺子给他们舀起半凉米粥,手抖得险些洒出,却笑着哄道:“宝宝们乖,再吃一口。”
芽芽藏不住情绪,瘪嘴说道:“阿娘,我想爹爹了!”
笙笙和昔昔也随声附和道:“我也想爹爹了。”
孩子们的小手紧紧拽住衣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眶里蓄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贺兰纪香揉了揉他们的头发,轻笑出了声:“你们爹爹离开的时候跟我说了,要我看着你们好好吃饭,他很快就回来了。”
“哇!真的吗?太好了!”芽芽激动的叫喊道。
笙笙跟昔昔对视了一眼,盯着贺兰纪香,问道:“阿娘,真的吗?爹爹会很快回来吗?”
贺兰纪香看着他们,坚定的点头回应:“嗯,阿娘不骗你们的。爹爹去完成重要任务就像超人拯救世界一样,我们录个加油视频发给爹爹好不好?让他听到你们的笑声就像带着充电宝。爹爹虽然不在,但他教我们的恐龙战吼还记得吗?来,一起吼三声给他远程助威!”
芽芽眼睛突然亮起来,小手紧紧抓住贺兰纪香的衣角:“阿娘,爹爹可以看到我们吗?”
昔昔原本闷闷不乐地踢着桌腿,闻言立刻转身跑进客厅,像个小指挥官般喊道:“笙笙跟我来!我记得爹爹上次是怎么教我们的。”
笙笙原本低垂的小脑袋渐渐抬起来,此起彼伏的“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变成了“阿娘,恐龙战吼真的能传到爹爹那里吗”。
贺兰纪香摸摸他的小脑袋,坚定的点了点头。笙笙咯咯笑着追跑过去,先前紧张的氛围像被戳破的泡泡,化作满屋清脆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