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 阴亲帖

>雨夜迷路,遇见一队诡异送亲。

>轿帘掀开,新娘竟是我自己。

>“吉时已到,请新姑爷上轿!”

>我被迫披上嫁衣,与陌生尸体拜堂。

>礼成后,新娘的盖头突然滑落。

>那张脸对着我微笑:“你终于……来接我啦?”

>我摸向怀中,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庚帖烫得惊人。

---

雨,下得像是天被捅穿了个窟窿。

冰冷的雨水裹挟着初秋的寒意,砸在脸上生疼。我——柳文渊,一个自诩饱读诗书却偏偏在荒山野岭里失了方向的倒霉书生——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泥泞里。脚下的路早已被雨水泡得稀烂,每一次抬脚都像是要拔起千斤的泥沼。周遭是浓得化不开的黑,伸手不见五指,唯有手中那盏孤零零的纸灯笼,在狂风暴雨中艰难地透出一点昏黄、摇曳的光晕,如同濒死之人最后一点微弱的喘息。

“该死!”我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立刻被哗哗的雨声吞没。这灯笼,是我唯一的指望,也是我此刻最大的恐惧源头。光晕之外,是无边无际的、仿佛随时会扑上来撕咬的黑暗。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绝望的跋涉和冰冷的雨水耗干最后一丝力气时,手中的灯笼猛地一阵剧烈抽搐。那点昏黄的光,如同风中残烛,挣扎着,跳跃着,最后“噗”地一声,彻底熄灭了。绝对的黑暗,连同刺骨的寒意和震耳欲聋的雨声,瞬间将我死死攫住。

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肋骨。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猛地窜上头顶,头皮炸开一片麻栗。完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里,前方浓稠的墨色深处,毫无征兆地,渗出了一点红。

那红,起初微弱得如同幻觉,一点,两点…接着,迅速晕染、蔓延开来,连成一片。猩红的颜色,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割裂出诡异的轮廓。那竟是一队送亲的队伍!

猩红的灯笼高高挑起,像一串串凝固的、不祥的血滴。灯笼后,是同样猩红的轿子,被几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抬着,在雨幕中无声地起伏、前进。雨水冲刷着那些抬轿人的身影,他们的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每一步落下都轻飘飘的,仿佛踩在虚处,溅不起一丝泥水。那顶轿子,红得刺眼,红得绝望,像一块巨大的、流动的凝血,在黑暗中缓缓向我迫近。

死寂。除了我耳中血液奔流的嗡鸣和狂乱的心跳,除了铺天盖地的雨声,这支诡异的队伍行进间,竟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响!没有鼓乐喧天,没有吆喝贺喜,连本该沉重的脚步声,也消弭在雨声里,只剩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彻底的无声。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四肢百骸,几乎要冻结我的呼吸。我想逃,双脚却像被钉死在冰冷的烂泥里,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顶猩红的喜轿,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无声无息地滑到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轿帘低垂着,厚重的猩红绸布在雨水的冲刷下,沉重地贴服着轿身。抬轿的“人”也停下了动作,他们垂着头,面孔隐藏在阴影和雨幕之后,身形僵直得如同墓地里风吹日晒的石俑。

一种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目光,从那片凝固的猩红和僵立的阴影中投射过来,牢牢地钉在我身上。那目光没有源头,却又无处不在,带着一种非人的审视和漠然,穿透湿透的衣衫,直抵骨髓。

我牙齿咯咯作响,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几乎要将我的魂魄都冻僵。就在这极致的恐惧中,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我耳畔响起。那声音嘶哑、干涩,像是两块粗糙的砂纸在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刮擦着我的耳膜和神经:

“吉时已到——请新姑爷上轿!”

“吉时已到——请新姑爷上轿!”

声音空洞地重复着,毫无情绪起伏,如同墓穴深处吹出的阴风。

我猛地一震,几乎要尖叫出声。新姑爷?什么新姑爷?!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想看清是谁在说话。可视线所及,只有那顶猩红的轿子,那些僵立如石的抬轿人,还有轿帘边上,一个佝偻的身影。

那像是个老妇人,穿着一身同样暗沉、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红袄。她低着头,稀疏花白的头发被雨水打湿,紧贴在瘦削的脸颊上。刚才那索命般的呼喊,似乎正是出自她口。她微微抬起一只手,枯瘦如柴的指头,正对着我。

“不…不是我!你们认错人了!”我拼尽全力,从几乎冻结的喉咙里挤出嘶哑的辩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立刻被雨声撕碎。

“请——新——姑——爷——上——轿——” 老妇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更加尖利刺耳,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脑子。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猛地攫住了我的双臂!冰冷!坚硬!如同被两道铁箍死死钳住!是那两个离我最近的抬轿“人”!他们的手抓上来,隔着湿透的衣衫,那触感根本不是活人的血肉,而是冰冷的、坚硬的木头或者石头!

我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就被那股无法抗衡的力量拖拽着,踉跄地扑向轿门。那顶猩红的轿子,在眼前瞬间放大,如同一张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

轿帘被猛地掀开。

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香气混合着陈腐的尘土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我几乎窒息。这香气甜腻得发齁,像是腐烂的鲜花浸泡在劣质的脂粉里。

而更让我魂飞魄散的,是轿子里的景象。

里面端坐着一个身影。一身繁复华丽的大红嫁衣,金线刺绣的凤凰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幽微诡异的光。头上盖着厚厚的、同样猩红的盖头。这新娘,身形轮廓竟有几分莫名的眼熟。

就在我因这诡异的熟悉感而心神剧震的刹那,那两只冰冷的手猛地将我往轿子里狠狠一推!力道大得惊人,我完全无法反抗,一头撞了进去。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我撞进轿内,身体却并未撞到预想中另一个人的躯体,而是……撞了个空?轿内空间异常狭窄,我狼狈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轿底,触手可及的是滑腻冰冷的猩红绸缎内衬。

那新娘呢?!

我惊骇地抬头,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膛。那新娘依旧端坐在我对面,姿势没有丝毫改变。大红盖头低垂着,遮住了一切。方才那猛烈的撞击,仿佛只是穿过了一道无形的、冰冷的空气。

轿帘“唰”地一声在我身后落下,彻底隔绝了外面狂暴的雨声和那点微弱的、属于人间的气息。轿内瞬间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猩红的死寂。只有那股浓烈到令人眩晕的甜腐香气,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鼻腔,缠绕着我的意识。

狭窄的空间里,我和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相对而坐。我死死地盯着那方猩红的布料,仿佛能穿透它,看清下面隐藏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轿子猛地一震,开始无声地移动。没有颠簸,没有摇晃,平稳得如同漂浮在虚空中,只有那令人作呕的甜香随着轿身的移动而更加浓郁。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轿身终于停住。

外面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雨声似乎消失了,或者,是被什么东西隔绝了。轿帘被一只枯瘦的手从外面掀开一角,又是那个老妇嘶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请新姑爷下轿,更衣拜堂。”

更衣?拜堂?!

我浑身一激灵,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刚想挣扎抗拒,轿帘已被完全掀开。冰冷的雨点零星地打在身上,却驱不散轿内那浓重的甜腐气味。外面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只有几盏猩红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映照出一座荒败破庙的轮廓。残破的门扇半开半阖,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

那两个如同石雕般的抬轿人,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轿门两侧。他们冰冷僵硬的手,不由分说地探了进来,又一次死死钳住了我的手臂。那力量巨大而冰冷,带着一种非人的决绝。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我徒劳地挣扎嘶喊,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刺耳,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不起任何回应。

我被粗暴地拖出轿子,双脚重重地踏在冰冷湿滑的泥地上。几乎就在同时,一件冰冷滑腻、触感沉重的东西被劈头盖脸地罩了下来!

是红色的嫁衣!

那沉重的、滑腻的触感紧贴着我湿透的中衣,冰冷的寒气瞬间透入骨髓。金线刺绣的凤凰纹样在昏暗的红灯笼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扭动着诡异的身躯。我想撕扯掉这身不祥的衣物,可那嫁衣沉重得如同铁铸,紧紧地箍在身上,连手指都难以动弹分毫。

“拜堂——” 老妇那催命般的嘶哑声音再次响起,毫无波澜,却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威严。

我被那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推搡着,踉踉跄跄地走向那破庙黑洞洞的门口。每靠近一步,庙内那股陈腐、阴冷的气息就浓重一分。门槛内,一片更深的黑暗,只有正对着庙门的方向,似乎点着两盏同样猩红、豆大的烛火,在无风的黑暗中诡异地跳跃着。

一步,两步……跨过腐朽的门槛。

破庙内部空荡得吓人。蛛网如同破烂的灰纱,从残破的梁柱上垂挂下来,在微弱的光线下飘荡。神龛里供奉的神像早已坍塌碎裂,只留下模糊不清的残骸,黑洞洞的眼窝似乎在凝视着闯入者。

正对着庙门,在那两盏摇曳着微弱血光的红烛后面,直挺挺地站着一个人影。

那就是新郎官?

那人影穿着一身同样暗沉的、式样古怪的袍服,颜色深得近乎墨黑,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他站得笔直,双手垂在身侧,纹丝不动,如同庙里另一根腐朽的柱子。

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个人影身上。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的理智。我要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人”拜堂?

“一拜天地——” 老妇那毫无生气的声音在空旷破败的庙堂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阴森。

钳制着我的冰冷力量猛地发力,按着我的肩膀,强迫我朝着庙门外那无星无月的、浓黑如墨的夜空,深深地弯下腰去。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我眼角的余光瞥向对面,那个穿着黑袍的“新郎官”,在另一股无形力量的作用下,也以同样僵硬、如同折断般的姿态弯下了腰。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关节被强行弯折时发出的细微“咯吱”声。

“二拜高堂——” 声音再次响起。

那股力量粗暴地扳转我的身体,面对着那坍塌碎裂、面目全非的神像残骸。冰冷的寒意从神像黑洞洞的眼窝里弥漫出来。我又一次被强行按着鞠躬。对面的黑袍身影同步动作,像一面镜子映照着我的绝望。

“夫妻对拜——” 老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扭曲的兴奋。

冰冷的力道猛地将我转向正前方。这一次,我和那个穿着黑袍的“新郎官”正面相对了。我们之间不过几步的距离,那两盏猩红的烛火恰好在他脸的下方摇曳,投上惨淡而诡异的光。

我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那绝不是一张活人的脸!

皮肤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毫无生气,如同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双颊深陷,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嘴唇干瘪,微微张开着,露出一点同样灰暗的牙齿。最可怖的是他的嘴角,凝固着一个极其僵硬的弧度——那绝不是笑容,而是死亡降临瞬间肌肉扭曲的定格,如同一个凝固的、充满恶意的嘲讽。

尸斑!借着那摇曳的、血一般的烛光,我清晰地看到,在他灰败的脖颈侧边,在耳后,赫然点缀着几块暗紫色的斑块!那是只有尸体上才会出现的印记!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极致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喉咙,我连尖叫都发不出来。我竟然在和一具尸体拜堂!

那股冰冷的力量毫不停歇,死死按着我的肩膀,强迫我对着那具穿着新郎服饰的恐怖尸体,弯下腰去。我的腰被迫弯折,头颅低下,视线无可避免地落在自己身上——那身冰冷沉重、绣着扭曲凤凰的大红嫁衣!

猩红的绸缎,金线在烛光下闪着幽光。我穿着新娘的嫁衣!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在脑中炸开!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我。我不是“新姑爷”吗?为什么穿着新娘的嫁衣?!我猛地抬头,视线越过那具僵立的新郎尸体,惊恐地投向破庙门口。

那顶猩红的轿子还静静地停在那里。轿帘低垂。就在轿门旁边,那个穿着同样猩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了!她是什么时候下轿的?她一直就在那里看着吗?

老妇那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带着一种完成仪式的、扭曲的满足感,在死寂的庙堂中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针:

“礼——成——”

“礼成”二字如同丧钟,在破庙死寂的空气里撞出令人心悸的回响。

就在这声音落下的瞬间,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又或者只是恰好一阵穿堂的阴风拂过,那静立在轿旁、盖着厚重红盖头的“新娘”,头上的盖头一角,毫无征兆地、轻飘飘地滑落了下来。

盖头滑落的幅度并不大,仅仅露出了下颌至脖颈的一小片肌肤,以及……那微微抿起的、唇线清晰的嘴唇。

然而,就是这惊鸿一瞥露出的下颌线条,那唇角的弧度,甚至那微微绷紧的颈侧弧度……都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混乱恐惧的意识!

太熟悉了!

那轮廓,那弧度……那分明就是我!是我每日清晨在铜盆清水中看到的倒影,是我在灯下苦读时偶尔瞥见窗影的侧脸!

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这极致的荒谬和恐怖彻底冻结。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刺骨的冰寒。我死死地盯着那盖头下露出的、属于“我自己”的下半张脸,身体如同被冰封,连呼吸都停滞了。

然后,那两片属于“我”的嘴唇,动了。

唇角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向上勾起,牵扯出一个极其清晰、极其诡异的弧度。那是一个笑容,一个带着难以言喻的满足、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蜜,又混合着无边怨毒和冰冷的笑容。

一个属于“柳文渊”的笑容,却出现在那张被红盖头遮掩的脸上。

一个声音,轻柔地、带着某种湿漉漉的甜腻气息,如同毒蛇吐信般响起,清晰地穿透庙堂的死寂,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打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你终于……来接我啦?”

声音不高,却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来接我啦?”

“来接我啦?”

那湿冷甜蜜的尾音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在破庙腐朽阴冷的空气里游走、回荡,钻进我的耳朵,刺入我的骨髓。每一个字都带着非人的、粘腻的寒意,死死缠绕住我的心脏。

我如遭雷击,浑身猛地一颤,从那种被冰封的僵硬中挣脱出来,踉跄着向后退去。后背“咚”地一声撞在庙内一根冰冷潮湿的柱子上,腐朽的木屑簌簌落下。寒意像无数冰冷的蠕虫,顺着脊椎疯狂地向上爬。

不是幻觉!那声音……那声音分明也与我自己的声音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只是更柔,更冷,浸透了无法言说的怨毒和一种……终于得偿所愿的扭曲满足!

“不……不可能!你是谁?!” 我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在空旷的庙堂里显得微弱而绝望。

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没有回答。只是那微微勾起的、属于“我”的唇角,那诡异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分。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用我自己的形象精心雕琢的、浸透了死亡气息的傀儡。猩红的嫁衣在门口微弱的红灯笼光下,像一团凝固的血。

破庙内,那两盏摇曳的猩红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光影在她(或者说,是“它”?)身上拉扯出扭曲晃动的暗影。那具穿着新郎黑袍、青灰僵硬的尸体,依旧直挺挺地立在原地,嘴角凝固着那个死前的嘲讽,黑洞洞的眼窝“望”着我们,像一个沉默而恶毒的见证者。

就在这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猛地从我怀中传来!

不是寒冷,不是恐惧带来的颤抖,而是一种……灼烫!

一种极其突兀、极其尖锐的灼热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烫透了我湿透的中衣和外面那层冰冷滑腻的沉重嫁衣,狠狠地烙在我的心口皮肤上!

“呃啊!” 剧痛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我下意识地、几乎是痉挛般地将手猛地探入怀中——那身被强行套上的繁复嫁衣之内。

指尖触碰到一张纸。

一张质地奇特、既厚且韧的纸。入手处,那灼烫的感觉更加清晰、更加尖锐!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块刚从炉膛里取出的火炭!

是那张庚帖!

临行前,母亲忧心忡忡,硬是塞进我怀里的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庚帖!她说要找高人合婚用……此刻,这张原本折叠整齐的纸,正隔着薄薄的中衣,紧贴着我的心口,散发着惊人的、几乎要将皮肉灼穿的热量!

仿佛有某种沉睡的、禁忌的东西,被眼前这场与尸体和“自己”的荒诞冥婚彻底激活了!

指尖的灼痛感尖锐无比,如同被无形的火焰舔舐,却无法阻止我近乎本能的动作。我猛地攥紧了那张紧贴心口、滚烫得惊人的庚帖,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绝望中试图抓住唯一的线索。

指尖触碰到纸面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顺着神经窜入脑海。

那纸……在动?

不,不是纸张本身在动。是纸上的字!那些用浓墨写就的、代表着我柳文渊生辰八字的工整字迹,此刻竟像是活了过来!它们在纸面下细微地、扭曲地蠕动着,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虫,疯狂地挣扎、扭曲!墨迹的边缘,在灼烫的高温下,正丝丝缕缕地洇开、蔓延,颜色变得更深、更暗,如同……正在吸吮着什么!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铁锈般腥甜的气息,混合着纸张焦糊的味道,透过滚烫的纸面隐隐传来。

“嗬……”

一声极轻微、极短促的吸气声,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近乎愉悦的颤抖,从庙门口的方向传来。

是那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

她依旧静立在那里,大半张脸隐在猩红的盖头之下。然而,就在我攥紧庚帖、感受到那诡异蠕动的刹那,她一直微微勾起的、属于“我”的唇角,那抹诡异的笑容,骤然加深了!弧度拉得更开,更鲜明,几乎要咧到耳根!那不是一个人类能做出的表情,充满了贪婪、满足和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冰冷的渴望。

那笑容,死死地锁定了我——或者说,锁定了我紧紧攥在胸口的、那张滚烫蠕动的庚帖!

破庙内,那两盏猩红的烛火猛地爆出一簇刺目的火花,随即又诡异地黯淡下去,只剩下豆大的一点幽光,在无风的死寂中苟延残喘。摇曳的光影将她的身影、我的身影、还有那具僵立的新郎尸体,在布满蛛网的残破墙壁上投射出巨大、扭曲、相互纠缠的狰狞暗影。

寻觅书屋推荐阅读:夺舍重修有望长生僵约齐天大圣要命!她马甲满级,你惹她干嘛女儿重生后带全家报仇替嫁小O成大佬心尖宠恶灵缠绕骷髅狂想曲八零小俏妇:成为兵哥哥掌中宝我的年代怎么还有四合院神魔之念相倚柯南之我在柯学世界做智力天花板系统活在诡异世界,我在现实封神错把师祖当炉鼎,她竟然沉沦了!少年,你的对象是星辰大海民俗诡事簿首长九代单传,我一胎六宝打破了星铁:萝莉控的我,身边都是萝莉史上第一穿越麟角传说纯心荡漾:裴总追妻路漫漫我在古代逃荒路上如鱼得水原神:贵为魔神却是重生浪子虎与柠黑莲花女主她只想飞升穿书后踢开男主,抱紧反派大腿快穿:只要演得好,渣男变成宝70闪婚军官后,国家给我做靠山花瓶主母的自我修养乖,听话在爱老公一次深林山谷之姐妹趣多多综影视之苏梦JOJO:和主角贴贴就能变强重生木兰辞师父骗我去修仙网红她成了万人迷穿成虐文女主她哥后和离后,我追了九千岁100次原神:首先拿下纳西妲小巷人家:图南掀桌,离婚改姓七零找个队长老公,生活甜蜜蜜女配又茶又媚,一路撩拨上位基因迷恋:疯批指挥官娇宠咸鱼妻离婚前重回高中,这次我不心动了各天涯恐怖降临,我用手办召唤魔神钟馗四合院:做老六真香小巷淘气包,我林栋哲最有出息!不好意思,本宫才是皇帝白月光四季无常
寻觅书屋搜藏榜:洗白被迫上恋综,席上全是前男友脸红!宿主他又又又在作腰了!原神:真相知晓,选择为何皇陵扫墓,顿悟三千大道海贼:这个熊猫超正义精灵宝可梦与波导勇者的奇妙冒险假千金重生后创飞所有人大千玄天战神综漫之专业挽回意难平开局极寒模式,我有空间在手玄学傻妻掉马后,全球大佬排队宠大秦:开局被始皇听见心声晨昏集与帝王交易转眼帝王的心里全是她神启长生穿成首辅家的傻儿子快穿之姚琛很忙尸骨琢重生封神之我为哪吒娇妻又美又飒,冷面军官千依百顺重回高考前,学霸娇妻狂赚五百亿穿越之怎么办,我爹是超级大反派穿成闲王妃后的逆袭之路穿书:成亲后发现攻略目标变了绑定神豪系统后,假千金凭亿近人清穿:贵妃又怀了娇娇须哄夫人,太傅大人他悔了夫君想宠妾灭妻?我覆灭他全族九叔:我以雷霆镇压一切!渡劫雷后,我变成龙了娇娇太放肆亮剑之扬刀跃马阎王带我去直播嫡女重生之鉴茶虐渣恰是枯木逢春重生后,我预言末世惊动国家独宠萧家宝贝蛋子野欲!疯批宿主又和邪神杠上啦!我的徒儿有点怪?白月光回国当日,我在机场孕吐了艺考生快穿:掐指一算,因果未断穿越后,当县令她照样带村民赚钱鬼灭之挥刀就能变强穿越的掠夺系统活在多元宇宙新婚夜残疾老公把我欺负哭了穿越之纨绔王爷为我谋天下怀宁令
寻觅书屋最新小说:崩坏世界:永恒的守护宝可梦开局被卡露乃捡回家权演龙之更新的书穿成恶毒后娘,她靠美食洗白了真千金重生归来!万人嫌成全球白月光苗疆诡事录棺底重生,神医丑妃战天下锦帐秘事:灵魂互换后他宠我入骨烟雨重楼迷迭香亮剑:从杨村打到朝鲜御兽:我有独特的捡兽技巧异闻诡案组只想当个富二代的我成了圈内神话综武之内天地短篇民间故事高冷仙君的护短甜宠霍格沃茨:请叫我巫师变革者我在废土当邪神代理人清穿之灵泉娇娘逆袭记大佬穿越年代当团宠灵异故事揭秘四合院里的小黑手沉舟吻星影综穿越,我随机获得职业身份逆天神途之屠魔战纪大学生与官二代的邂逅许你不勇敢褪色往事重生侍寝时,我逆袭成宫斗冠军弃妻成花灯传人,前夫他跪求复合快穿:大佬脑子里只有自家乖乖青恋之夏海贼之颠覆世界特工女的穿越情劫阴阳先生之怨憎簿像他这样守男德的好男人不多了开局捡到一把小木剑姐姐乖,喂饱我不心慈,不手软,嫡女已黑化外祖资本家?不怕!家产全塞空间说我生不了?二嫁京圈大佬一胎三宝!兽神我和家人在女权世界度假退圈后上恋综,我成了全网顶流二婚怎么了,谁让她是纪总白月光在星际当天才御兽师备胎在贵族学院稳拿万人迷剧本七零军婚,被赶出家门嫁冷面兵王群穿虫族,极品雌虫是我老婆药剂师穿越到修真界系统让我攻略男主,我偏和反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