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手捧一封厚厚的信笺,恭敬地走进房间,行礼道:“小姐,这是大少爷寄来的,随信来的还有一盒银票。”他将信和银票双手奉上。
林芸接过信,指尖触到信封的厚度,心中微微一暖。
信中,大哥详细讲述了家中近况,然后说到小弟考过了县试。
等考中了府试就是童生了,字里行间透着自豪与欣慰,还叮嘱林芸在京城照顾好自己,不必挂念家中。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泛起一丝湿润。
小弟聪慧勤奋,她真替他高兴,若是考中了童生,14岁的童生也是很厉害了。
接着,目光落在随信附带的银票上。
玲珑阁的分红、胭脂铺子的盈利、成衣铺子的收入,加起来竟有将近六万两。
当初她走之前把后院假山里的水都注入了灵泉水,让大哥只用假山的水做胭脂。
如今她来了京城,生意下滑了一些,但是也很不错了。
等过一段时间回去一趟再加入灵泉也就是了。
这笔巨款沉甸甸地握在手中,让她一时有些愣怔。
小桃见她出神,轻声问道:“小姐,可是家中有什么事?”
林芸回过神来,笑着点头:“小弟考过了县试,家中一切安好。”
王德发见状,拱手道:“恭喜小姐,小姐若无其他吩咐,属下先告退了。”
“等等,”林芸拿出三万两银票,装在盒子里,说道“这个给皇上送去”。
“是。”王德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银票被送人,眼睛都瞪大了。
乖乖,小姐真舍得。
待王德发离开后,林芸走到书桌前,提笔蘸墨,给家中回信。
午膳后,林芸独自来到水培房。
阳光透过琉璃瓦洒在瓷盘上,水面泛着粼粼波光。
清水与灵泉交融,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莹润光泽。
“小姐,种子来了!”小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拎着一大包种子慢吞吞走了进来。
林芸连忙上前接过种子,仔细查看:绿叶蔬菜、辣椒、西红柿,还有西瓜
都分门别类的用小布包扎着。
她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我们这就开始试种。”
两人忙碌起来,将种子分别放入瓷盘和水槽中浸泡。
傍晚时分,水培房内已整齐地种满了各类作物。
等种子出了芽再移栽到土里,她想试试这种培育方式,如果能成,以后卖种子就行了。
林芸回到书房,再次取出那叠银票。
除去给员工发的福利,剩下的钱加上从老家带来的,足足也有6万多两,
花是花不完的,只有先存起来,以待日后看看有什么其他用途。
乾清宫
雍正展开银票时,指尖微微一颤。又是三万两——这丫头竟又将分红悉数奉上!
他凝视着银票上朱红的印鉴,眼前浮现林芸那双含笑的眼眸,胸腔里翻涌的热流几乎灼痛喉头。
纺织厂新造的织机、火器营短缺的精铁,此刻全有了着落。
自家国库里空的能跑老鼠,幸亏有芸儿补贴。
要不然自己还要跟那帮老顽固扯皮,一腔抱负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实现。
\"这傻姑娘……\"他轻笑一声,如今自己倒像个是吃软饭的男人,每个月靠自家娘子施舍一些银子过活。
想到此,雍正忍不住笑出了声,渐渐的变成了哈哈大笑。
笑声穿过墙壁,传到了当值的太监守卫耳中。
大伙心里都诧异了,皇上向来冷肃,到底是谁,能让皇上如此高兴?
雍正笑了好一会才停歇,拇指摩挲着银票边缘。
想着那日水培房里,她青丝散落他掌心的酥麻,唇瓣相贴时战栗的喘息,此刻全化作燎原的火,烧得他指尖发烫。
\"苏培盛。\"他突然掷下朱笔,案头奏折堆积如山,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到朕的私库,把那套南洋进贡的翡翠头面找出来。\"
见苏培盛愣怔,又补了句,\"再添两匹云锦,要绣并蒂莲纹的。\"
话音未落,自己先嗤笑出声。
堂堂帝王,竟像个毛头小子般盘算起讨姑娘欢心的把戏。
“夜里送到别院去,别太张扬。”
“喳,奴才领命。”
八月的天,本就酷热难耐,此刻更觉浑身燥热难当,索性起身推开雕窗。
夜风裹着桂花香拂过面颊,恍若她当日缠绕在他颈间的呼吸。
罢了,罢了,今日罢工吧!
而苏培盛此刻已经对林姑娘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自打他伺候主子以来,还从未见过自家主子为一个女人如此魂不守舍。
近了怕伤了她,远了自个儿又难受,真真是一个饱受相思之苦的痴情汉子,
甚至连后宫女人都……不碰了!!
哎哟,我的老天爷哟。
您是大清的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哟……
不过也不能这么想,林姑娘确实很厉害,也是他这些年从未见过的一个奇女子。
苏培盛一边走一边腹诽,差点走错了路。
-----京城芸香阁----
最近半个月,陈掌柜和张账房正带着伙计们正热火朝天地忙活着装修新铺子。
锤子敲击木板的咚咚声、锯子拉扯的刺啦声在铺子里此起彼伏。
陈掌柜站在梯子上,指挥伙计们悬挂新做的匾额,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却顾不上擦拭。
他眯起眼睛,仔细调整匾额的位置,直到完全水平才满意地点头。
张账房则蹲在地上,仔细核对送来的货单。
他手指快速翻动纸页,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正在搬运材料的伙计们。
确认无误后,他拿起毛笔,在单子上重重画了个圈,随即高声喊道:\"这批红木柜子都齐了,赶紧搬到二楼雅间去!\"
伙计们应声而动,两人一组,抬着沉重的木柜往楼上走。
他们的脚步踩在崭新的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个年轻伙计不小心蹭到了未干的油漆,急得直跺脚。
张账房见状,连忙递过一块湿布:\"小心点擦,别把漆面弄花了!\"
后院里,几个工匠正在搭建货架。
刨花飞溅中,木料的清香弥漫开来。
他们动作麻利地将一根根木条拼接成架,又用砂纸细细打磨边角。
陈掌柜走过来,用手摸了摸架面,满意地点头:\"这做工不错,再刷层清漆就更好了。\"
铺子正门处,两个伙计正在安装雕花屏风。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屏风卡入槽中,又用木楔固定。
阳光透过屏风的镂空花纹,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张账房走过来,伸手试了试屏风的稳固程度,叮嘱道:\"这可是小姐特意选的,千万要装牢实了。\"
到了晌午,铺子里暂时安静下来。
陈掌柜和张账房站在门口,望着焕然一新的铺面。
油漆的香气混合着木屑的味道扑面而来,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期待。
这京城的铺子,可算是有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