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你们去吧。”赵琰道。
赵寻和葛鹏带着各自的女伴,回头问天水,“去吗?”
天水摇头,她本就是来献艺的,如今这位公子不喜欢,她自是没什么兴趣去做其他事。
船上剩下的十几位也不去,各自回了厢房休息。
于是赵寻和葛鹏带着红英,露白上岸去了,船夫也将船停靠后,独自打起了盹。
一时间空气变得寂静,赵琰无所谓船走不走,也无所谓是在哪里,他独自坐在甲板处,看天光水色。
没过多久,从岸边芦苇深处传来了吵闹声。
乡下本就宁静,声音也传得响,安福听了许久,问,“公子,这好像是四公子的声音。”
赵琰也凝神细听,果不其然是赵寻和葛鹏。
赵寻在家时就不老实,这次出来四弟妹跟着,就是怕他乱来。没想到他反而将四弟妹隔开,又跟葛鹏胡乱厮混,如今一整个画舫不是歌姬就是舞姬,楼上还有几个赌鬼,真是嚣张的不可一世!
赵琰怕他真的惹出麻烦道,“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
天水和安福也没什么事,也说跟着过去。
三人寻着声音赶去,只见一片浓密的芦苇荡处,显出一条小路,全是木墩子做成,应该是当地百姓做的。
赵寻和葛鹏正在那里,三人赶紧加快脚步走去,就在这时,从芦苇荡里冒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伙,手拿着一条长蛇,小伙满脸愤怒,将蛇甩向赵寻,“银子,咬他!”
旁边的汉子见了,立马呵斥,“吉安!”又赶紧将那条蛇挑起,扔向了芦苇荡。
赵寻吓着白了脸,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自己一动血液流得快,马上就死了。
赵琰也急得立刻上前查看,只见一个小小的牙印在小腿处,赵琰立即变了脸色,“别动,要立刻将毒血挤出来!”
说完立马蹲下身去挤伤处,赵寻被蛇咬了一口,现在已经是慌不择路了,又担心有毒,立马抓住赵琰愤恨道,“哥,就是他们,快把他们打死。要是我出了事,一定要让他们陪葬!”
葛鹏在一旁也添油加醋地说,“对就是他们。”
那汉子在一旁脸上也是满脸愤怒,等刚刚的小伙过来后,还是说了话,“这蛇没毒,不用管了,回去喝几碗绿豆汤就行!”
又道,“要不是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人,来我家芦苇荡又是偷鸡,又是偷鸭,不仅将我家的鱼苗踩死,还想在这做什么龌龊之事,我们会放蛇吗?我呸,真是少家教的东西!”
这汉子显然是不善于骂人脏话,一脸的愤怒,却说不出更加侮辱人的话。一旁的小伙也跟着骂,“就是,看着人模狗样的,却是个没脸没皮的人。知道踩坏我们家多少育苗吗,还偷我家三只鸡,真是偷鸡摸狗的无赖!”
赵寻听说没毒后回了神,又是气愤又是恼怒立马对着骂,“你说谁没家教,谁是无赖,谁是小偷!”
小伙道,“说的就是你,小偷!小偷!还没家教,青天白日里,带着婊子出来闲逛!”
这小伙口齿明显比汉子好,一张嘴,就将赵寻气的不轻,赵寻怒骂,“看我不打死你,你这个刁民,还骂我没家教,知道我爹娘是谁吗?”转头红着眼看向赵琰,“哥,你听见没,快,将这个莽夫刁民抓回去,我要抽他们几十鞭子!”
赵琰见他没事也放心下来,问,“你在人家芦苇荡里干了什么?”
赵寻打死不承认道,“我就想捉两只鸡而已,而且,我们还打算给钱的。谁知道他们抽了哪门子疯,一出来就放蛇咬人!”
赵琰朝他身后看去,一大片芦苇荡都被整齐地铺陈床的模样,他和葛鹏又带着女子,想来也是干不出什么好事。
他又往前走了一会,果然在一排排的木墩子处见到了好几只鸡,全部都被放了血,再往前看去就是一栋土砖房,门前头,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几个斗大的字,‘俞家。’
赵琰怕看错,仔细看了一会,的确是写着‘俞家’不过写字的人年级小,有些歪歪扭扭。
他刚刚过来时就察觉那汉子有些眼熟,这会对上几个字,他明白了,这是俞画棠的堂哥,也就是他的堂哥。
从成婚到和离再至如今,他从来没有跟他堂哥说过什么话,也只见过一面,还是在成婚的时候,那时也没什么印象。堂兄家也从未来过,这第一次,却是因为两方吵架。
他马上明白了,那个小伙子是她的小侄子吧。
这时,身后传来赵寻的声音,“三哥,你去前头做什么,快来将这两叼民,抓回去,我要狠狠地打!”
汉子见他这般叫喊,也是怒了,“你鬼叫什么,那蛇又没毒,你不仅偷鸡摸狗,还带这种人来我家前院,你就是叫来当官的,你也是没理的!”
“你说没毒就没毒啊。这小畜生刚刚放蛇咬我,等会,我也要拿条毒蛇咬他,事先给他吃个解药就成。小爷也要他血债血偿!”赵寻被气得牙痒痒,恶狠狠地说道。
赵琰也从那头过来,呵斥他,“行了,你还觉得自己做的事不够丢人吗?这蛇既然没毒,你就将赔人家的鸡。”
赵寻不敢相信赵琰居然帮助外人,而且自己的兄弟葛鹏还在呢,甚至这里还有几个姑娘,他一时间没了面子,也大喊,“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不就是两只鸡吗,小爷这就赔你。”说完就拿出钱,朝两人甩去。
赵琰还来不及阻止,那小伙立马就跳了上来,抡起拳头就打了起来,赵寻虽然个头比他高,却没他这么狠,一时间就被打了两拳,脸上青紫。
赵琰惊道,“安福,快,快拉开。”他自己也将赵寻往后拖,等两人犹如斗兽般看着对方时,赵琰终于忍不住训斥了起来,“行了,快回去,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有理!”
这里本就是乡下,声音也传得大,何灵妃原本是在午睡的,也被吵醒走了过来,一见这情况也慌了神。
乡下的人家原本都在田埂楚休息,这会也都围着过来了,都问俞回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