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话语,是陇上行的。
“大和尚,你啊,就是太心软,你有悬壶济世之能,何必执着于佛祖之口,佛祖也是人嘛,你是出家了,一了百了,独留下红英,混迹在这人世间,是何道理,想必你的小孩也50多了吧。”
澹台师父被气到了,什么人啊。
“住嘴,阿弥陀佛”
澹台师父看来真的是被气到了,这个家伙,刚开始澹台忠、一会儿大师,一会儿胖和尚,一会又无忧的,这会儿又来个大和尚,还拿红英说事,叔可忍,和尚不可忍。
垄上行不管,话语依旧。
“静明啊,还记得,沪市莲蓬街的那栋小楼,你救过一个年轻人。”
得,现在又成静明了。
“好像是1943年的事。”
永航看澹台师父没有任何动作,应该是不记得。
垄上行脸朝向澹台师父,话语清晰。
“就知道你不会记得,你活人无算,当然不会记得我这样一个小人物,你有菩萨心肠,遇到就是有缘,那时候你好像还没有剃度出家吧?”
澹台师父站起,微微躬身道:
“阿弥陀佛,老衲实在不知施主到底是何人。”
“影刺,想必大师应该有影象”
黑的夜,永航都能“看到”澹台师父瞬间睁的眼睛。
“你是影刺!!!”
垄上行霸气外露,语气铿锵。
“不错,正是在下。”
“阿弥陀佛,老衲这厢有礼了。老衲见过陇施主。”
垄上行受了澹台静明的礼,看着澹台静明道:
“想不到啊,老天待我还真是不薄,临死了,临死了,没有别人,还有你这个老友来陪。”
“暗羽职责,一经誓言,绝不背叛,咳咳...咳咳。”
永航过去轻拍了几下垄上行的后背,垄上行吐出一口痰,不过没有吐出多远,丝丝缕缕的掉到了他的胸口,黑的天,看不到。垄上行没有理。永航快步到屋内找来一块破毛巾,帮垄上行擦拭干净。
“我暗羽十六卫,保家卫国,从来不含糊,当年选择蒋某人也没错,我是暗羽负责人。”
话说完,垄上行刚刚散发出的王霸之气又开始慢慢消散。
“沪上,当时我是特工组3组组长,剩下的无忧大师应该都知道。”
澹台静明点点头。
“我自问,我和我的兄弟对的起这个国家。我应该能够找到妈妈。”
垄上行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中一颗星星闪闪烁烁。
垄上行笑了。
笑的像个孩子。
垄上行摸摸索索的从上衣内兜内掏出一个物件,黑黑的,和黑黑的夜融合在一起,拿给永航。
永航看看师父,师父点点头。
永航接过,透过门口的光,手上拿着的是一块羽毛状的牌牌。
垄上行看永航在看令牌。道:
“接过令牌,你就是我暗羽传人。”
“到如今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还有多少可用之人,寥寥几人,也难堪大用。”
“有没有可用的,我不管了,哈,哈,现在是你的事了。至于你想干什么,那是你的事,我把传承传下去了。”
好一会儿,垄上行好像气又顺了。
“小子,去把我墙上挂的烟斗拿来。”
永航回屋,果然看见屋内拐角阴影处有一烟斗,长条状,没有过多的耽搁时间,走到垄上行身边。
垄上行没有接。
“旋转头部。”
永航依言,右手握杆,左手旋转烟斗头部。一声轻不可闻的声音,似是卡簧激发的声音,烟斗中部弹射出一点,永航右手轻轻一抽。手上出现的是寸许长,薄如蝉翼,寒光闪闪的尖刺,纵然在这黑夜中也能够感受到其上的寒意。
永航相信,以垄上行之豪雄,死在此尖刺之下的人一定不会少。
“这只是个小玩意,也一并送与你玩,咳 咳咳。”
“记住,不要随便示于人前,你还年轻,不知道世人的险恶。”
话到这儿,垄上行忽的。
“你还不愿意叫我一声师父吗?”
永航看看澹台师父,澹台师父点点头。道:
“陇施主一生,杀敌报国,除暴安良,算得上光明磊落之人,可以做你的师父。”
永航便无任何犹豫双膝跪地在垄上行前方。
“徒儿,范永航拜见师父”
永航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咳咳,咳咳”
“好,实在是好。不要学墨金的那些个王八蛋,净干些挖坟掘墓的勾当,辱没了曹丞相的一时英明。”
永航和澹台师父一起看向垄上行,垄上行感受到两人的目光。
“不明白?”
“墨金在曹丞相驾崩后便被边缘化,那时候三国已成割据之势力,国家相对的安定,那些个王八蛋觉得,反正自己也背了个掘墓的名声,摸金校尉嘛,不摸金干嘛,还分成了几派,什么搬山,卸岭的,专司盗墓事宜,然后,其它人也效仿,把个汉家冠冢给破坏了个干干净净,反正都是丞相大人干的,锅有丞相来背。”
“徒儿,记住,墨金与我们不对付,多少年了,那堆地老鼠总是找我们麻烦。烦得很。”
永航疑惑。
“没办法啊,人家有钱。”
钱多,永航比钱多还真的不怕。就怕那些阴私手段来对付他的家人。
永航想知道的是最初的问题,是关于大师父武永清的问题:
“四师父,我想......”
垄上行愣了愣,随即恍然。
“看来我这个师父是个老幺啊,让我猜猜。”
垄上行顿了顿,缓了口气。
“武永清老小子,应该是你大师父,胖和尚到处跑,发现不了你,他只关心芸芸众生,阿弥陀佛。无忧自然是你二师父,有武永清珠玉在前,他只好捡便宜了,对是不对,静明大师。”
说完话,垄上行眼望澹台静明。
“阿弥陀佛,垄施主所言极是。”
那你三师父不会是吕家的那小子吧?
“四师父,三师父吕应知。”
永航感觉到垄上行明显的愣了愣。
“吕应知,吕应知是哪个?”
澹台师父答:
“阿弥陀佛,吕中平,自号,应知,是为吕应知。”
“哈哈哈,咳咳,咳。我就说嘛,这小子再怎么样也不会找一个棒槌做他师父的,吕中平在我上面,我不亏。”
垄上行知道永航要问什么。遂答道:
“房士奇此人,你们知道吗?”
见两人摇头,垄上行遂不再问,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此人祖上背靠漕运,贩卖丝麻、粮食,官盐起家,赚的千万身家,后来也不知怎的,说是举家去了南洋,南洋那个时候也乱哄哄的,谁知道去了哪里。”
“后来,还是在抗战胜利后不久,上面给了我一个任务,狙杀武永清。武永清是我并肩在沪上战斗过的兄弟,我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任务,我就安排弟兄们暗查,查不到啊。还是最后国军离开大陆时,一个要离开的朋友告诉了我一个名字。”
“房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