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永航要走,高翠兰挽着永航的胳膊,就把永航拖到了303室。问明情况,邝冰雨又挽住了永航左侧胳膊坐在床沿上。
“小师弟啊,我们也帮你找,找到了给钱,少一点都行。”
四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烦死了。
“停,停,停......”
永航大叫。
“我说你们怎么想的,钱在地上你们不去捡,找我一个小学生给钱,你们羞是不羞”。
永航着欲要挣脱这几个女流氓的围攻。
可是永航小看了她们。
“快说,在哪?”
倒也直接,符合她们不动脑子的性格。
“你们都选修了经济学是吧,陈岱孙教授的课你们也在上,陈教授讲了经济学不就讲了经济的核心就四个字“供给和需求”。你们是学英语的,出去看看。
天坛,故宫,紫禁城还有最近新建的那个菜市场都有外国人参观考察。我上次在故宫看到那解说员蹩脚的讲解,我都能想到国家缺人,缺你们这样的人才缺到了什么程度。”
永航看着她们几个渴望发财的眼睛,故意卖了卖了个关子道:
“现在知道要干什么了吗?”
“我们去做解说员。”
邝冰雨抢答。
什么脑子吗,永航继续说道:
“我们是专业的正规部队,可以找国家外事办合作,将外宾的外事任务外的活接下来,这是私活,我们可以给外宾提供比如:旅游参观的翻译、讲解的服务。
老外好有钱的,你们没看报纸报道还有bbS报道吗?他们年收入都1万美元以上呢。你说我们不宰他们宰谁,天坛的旅游翻译他们每人收5块,10块的人民币。我们收她50,100美元,怎么样。”
钟灵是京城本地人,觉得永航是个大忽悠。遂说道:
“老外又不傻,怎么可能花那么多钱。”
永航撇撇嘴,望了眼钟灵道:
“当然我们的服务要专业吗,要让他们觉得物有所值才行,讲建筑就是讲历史,我们要讲紫禁城,天坛的历史始末,所经历的风雨要讲清楚,再以时间为轴,告诉他们紫禁城,天坛在建造的时候,他们国家还是乱哄哄的在到处打仗,黑死病让他们国家的人那是一片一片的死,有些国家还在海上到处飘着。
我们可以和历史系合作,把建筑与历史对应,做成文案,背熟了。口语练了,钱赚了,学习赚钱两不误。我们国家以前可一直是世界经济的第一,你说我们这样的服务他们不要,好不容易到一趟古老的,神秘的东方大国,难道就是为了看看那些死建筑,而不想知道建筑背后的故事。
我们是供给者,他们是需求方,需求量会越来越大,需求量这么大,供给方能不赚钱吗?”
永航说完起身,终于解放了。
站起身永航快步远离了几人,道:
“再者,报纸上说外事办,翻译局不是都在花钱找人翻译文献,资料啥的,都可以赚钱啊,又不违法,这都不是钱啊,还问我要钱。没钱,自己去赚。”
永航出门前又加了把火。
“你们不干,外国语学院、华清大学、人民大学如果抢先了,你们啊就只能喝点汤了,哭去吧。”
朱刚利工作很积极,也就3天时间就找了7个华清大学和3个京大计算机系的维修业余爱好者,朱刚利说都是愿为中国的家电健康事业贡献之力的高手。
带他们到五道口黄安平和李海波租好的的店,也就是个小四合院,前院房子开了门。做了个铺面,租金一个月才不到20元,永航让李海波他们一次支付了1年的租金,签了5年合同。
可是把房东乐的合不了嘴。
黄安平还把墙壁都粉刷了一遍,摆好了木头架子,桌子。
华清大学维修高手对工作环境很满意,只是对维修工具提出必须要增加示波器,看到十几台坏收音机,也没二话,一起动手,一个小时不到就搞定,让李海波,黄安平惊喜连连。
李海波给每人支付了4元。说是首次见面合作愉快,皆大欢喜。说好联系方式,众人告辞。
看着像模像样的维修店开业,永航觉得黄安平也算是个人才,爱学习,做事认真,实在。人挺好的,就放心的把维修店交给了黄安平管理运营,让李海波多关照着点,收货资金给准备充足,账面清楚就好。
永航轻按琴键《梁祝》那轻柔的音符便缓缓漂流,流过原野,清风拂过,娇小的野花,小草摇曳,似是初见相识细语,花与小草在阳光下欢笑,再是相偎相依。阴郁的天空,暴雨急下,小草伤痕,花已非花,草寻花,花找草。阳光又柔和的轻抚大地,清风又缓缓漂流,阳光下两只蝴蝶缠缠绵绵,翩跹起舞,舞着,相伴着,远去......
一曲罢了,永航仍然没有那种感觉,那种神入的空灵的感觉,他每周都会回家练琴一个时辰,只为那种神入的感觉,难道是钢琴曲不行,非要小提琴演奏才可。
吕应知的养生固原心法比较拗口,人不同,理解就不同,永航还在琢磨,试炼。找吕应知问询,吕应知言:
“我若会,我早就是大师了,还能让武疯子在我面前嘚瑟。”
好似当初他就不应该把心法传授给武永清一样。
吕应知现在已不满足李海波他们收购旧货的方式,开始主动出击,早上会出门,漫步在京城琉璃瓦市,潘家园,文房四宝店,友谊商店古玩售卖处也偶见他的身影。
中午回来一人在正屋卧室午休,牛的很,其他时间品茗,赏画,赏花,和小黑玩耍。
地下室很深,入口隐蔽。
地下七八十平米大小的地儿完全是大石头拼合而成,仿墓室而建,中间有隔墙分成三部分,墙体和四面看不到一丝儿拼合痕迹,地下室被吕应知用木头整理出大小不一方格,木柜,方格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罐子,瓷器,铜器,鼎器;玉器,翡翠,鼻烟壶等小件放在了柜子抽屉大小的格子,古书古画摆在大的柜格。说那木头是什么百年梧桐木,可防潮防蛀。
拐角处一个木箱里还有几百袁大头。
永航问三师父,吕应知道:
“好几千都被大师父拿去换药了”。
永航鼻子有点发酸,眼睛有点乌蒙。
吕应知拿过一件件古画要讲郎世宁,郑板桥,唐寅,赵佶的作品,见永航兴趣不大,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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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西语系和外事办合作是你的主意?”
晚饭喝粥,蔡美姿问永航。声音温和,随意。
“嗯。”
“怎么想的?”
“妈妈,他们那么穷,我是听俞娇娇说高翠兰奶奶生病,父亲手术,欠了几百块钱,高翠兰在向周围同学借钱,3块5块的借。我就是想帮帮他们,其实师哥,师姐们也没有钱。”
蔡美姿沉默了好一会儿道:。
“想法很好,系里教研室,校长办公室也大力支持,已经和外事办取得了联系,文化宣传部门好像也参与了进来。这是一个机会,是一个让世界了解中国,展示中国文化的时机,哪怕是一小部分外籍人群,我们刚开始改革,这就很了不起了。钟灵把文案交到我手上,我知道了是你的想法,我告诉钟灵他们,这个方案就是她们的想法,是她们集体的思考,和你无关。我不希望你过早的站在太阳底下被灼烧,你还小,妈妈只是希望你健康的,快乐的生活,平安的长大。贫穷,困苦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普遍现象,这是我们这个国家必须忍受的阵痛,过去了,前面就是坦途大道。”
蔡美姿拿起一个馒头说道:
“你看,以前吃的是窝窝头,黑面馒头,现在馒头都是白面的,还有鸡蛋吃。白面馒头会有的,鸡蛋会有的,肉也会有的。”
饭后,永航刷完锅灶,蔡美姿说话有了幽默:
“明天暑假,你带妹妹回家,妈妈还要忙几天,今年我的班那些个大小孩大多不回家,说是要找老外练习口语,给老外讲故事,要给老外讲我大中华古建筑后面的故事,看看能不能感化他们一下,不要再到处烧杀抢掠的,这样不好。我怕感化不了那些个老外,我得带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