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训练带来的极致疲惫和真实痛感，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刷着姜麟的神经。当他再次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时，感觉自己像是被榨干了最后一滴油的社畜，连吐槽的力气都所剩无几。
“评分：b-。评价：进步显着，尤其是在能量操控技巧和多目标应对方面，但距离‘优秀员工’标准尚有差距，面对精英级污染体时明显准备不足，心态有待加强。奖励：寿命+1天，技能点+0.5。”
狗系统吝啬的奖励和毒舌的评价，让姜麟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b-？就给半个技能点？还不如不给！
他拖着如同灌了铅的身体，走出房间。冰冷的金属走廊依旧空旷，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他需要找点吃的补充体力，顺便……看看林小鹿怎么样了。
来到休息区，自动贩卖机依旧忠实地履行着职责。姜麟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一瓶功能饮料和一块高能量压缩饼干。味道不怎么样，但至少能快速补充能量。
他靠在墙边，慢慢地啃着饼干，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林小鹿房间的方向。她醒了吗？恢复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也经历那噩梦般的虚拟训练？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是苏璃。她似乎刚结束某种训练，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眼神锐利依旧。
“恢复得不错。”苏璃看到姜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苏姐，”姜麟咽下最后一口饼干，“林小鹿她……”
“醒了，在餐厅。”苏璃言简意赅，“楚先生让你过去一趟，顺便一起吃个……工作餐。”
工作餐？姜麟嘴角抽了抽，这词用得真够社畜的。不过能见到林小鹿，他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跟着苏璃七拐八绕，来到一个装修风格同样简洁，但空间大了不少的房间。与其说是餐厅，不如说更像个多功能会议室，一张长条形的金属桌摆在中央，几把椅子零散地放着。
林小鹿已经坐在了桌边，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不明液体。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看起来比昨天好了不少，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黑色运动服，更显得身形纤细。
楚天阔则悠闲地坐在主位，手里端着一杯……看起来像是咖啡的东西，正慢悠悠地品着。
看到姜麟进来，楚天阔抬了抬眼皮，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笑容：“哟，我们的小英雄来了。昨晚的训练感觉如何？是不是收获满满，感觉自己离升职加薪又近了一步？”
姜麟翻了个白眼：“收获了满身的虚拟伤痛和一颗想要辞职的心。”
“年轻人，要有点追求嘛。”楚天阔放下杯子，“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几份看起来像是营养餐的东西，色香味……至少“色”还行。姜麟拉开林小鹿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一份，默默地吃了起来。味道依旧一言难尽，但至少比压缩饼干强。
林小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小口地啜饮着杯子里的液体。那液体颜色微红，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甜香，让姜麟有些好奇。
“昨晚的表现，总体来说还算不错。”楚天阔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虽然过程狼狈了点，但你在压力下的适应能力和能量操控上的悟性，都超出了我的预期。”
“尤其是你那个‘掀桌子’的打法，”楚天阔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够狠，够绝，也够……蠢。”
姜麟差点被嘴里的营养膏噎住：“那不是被逼无奈嘛！”
“有时候，‘蠢’办法也是有效的方法。”楚天阔话锋一转，“但下不为例。你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好运，能找到敌人的‘承重柱’，也不可能每次都有人能替你挡住追兵。”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林小鹿。
林小鹿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没有反驳。
“建木灵种的力量，核心在于‘生命’与‘连接’。”楚天阔继续说道，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之前的战斗方式，太偏向于纯粹的能量爆发和物理攻击，这只是最粗浅的应用。你需要学会如何利用它的‘连接’特性，感知、影响、甚至……操控。”
操控？姜麟心中一动：“像上次虚拟训练里那样，用能量感知环境？”
“那只是最基础的。”楚天阔摇摇头，“真正的‘连接’，可以让你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可以让你感知到敌人的情绪波动和能量流向，甚至……在特定条件下，与某些特殊的‘存在’建立联系。”
特殊的‘存在’？姜麟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变。
“当然，以你现在的水平，想达到那一步还早得很。”楚天阔及时泼了盆冷水，“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打好基础。虚拟训练会继续，强度也会逐步提升。同时，苏璃会安排一些基础的体能和格斗训练给你。”
体能和格斗？姜麟有些意外：“我以为有建木之力就够了……”
“力量再强，没有足够强大的身体和战斗技巧去承载和发挥，也只是空中楼阁。”苏璃冷冷地插了一句，“你的身体底子太差，反应速度和战斗本能都需要强化。”
姜麟：“……”好吧，看来魔鬼训练营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林小姐这边，”楚天阔看向林小鹿，眼神柔和了一些，“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印记’的力量反噬很严重，强行训练只会适得其反。这段时间，你需要静养，同时，尝试去理解和梳理你体内的力量，而不是一味地压制或爆发。”
林小鹿沉默地点点头，脸色依旧苍白。
“我们会提供一些关于‘印记’和你们家族的资料给你参考。”楚天阔补充道，“或许能帮助你找到控制力量的方法。记住，力量本身没有善恶，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
“我明白。”林小鹿轻声回答。
吃完这顿信息量巨大的“工作餐”，楚天阔和苏璃便各自离开，似乎都有事情要处理。
房间里只剩下姜麟和林小鹿。
“班长，你……”姜麟看着她明显虚弱的样子，有些担心。
“我没事。”林小鹿摇摇头，站起身，“我回房间休息了。你也……注意安全。”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疏离？
姜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今天的林小鹿有些不一样。似乎有什么心事，又像是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接下来的几天，姜麟开始了地狱般的双重训练。
白天，在苏璃的“亲切”指导下，进行高强度的体能和基础格斗训练。这位看起来英姿飒爽的女猎手，在训练场上简直就是个不打折扣的魔鬼教官，把姜麟虐得死去活来，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肉。社畜的身体底子，在专业的训练面前，暴露无遗。
晚上，则是楚天阔的“温柔”虚拟实境训练。噩梦难度只是起步，各种奇葩的场景，诡异的敌人，以及那100%还原的痛觉模拟，让姜麟每天晚上都在“生不如死”和“濒临猝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但他咬牙坚持了下来。
每一次被虐到极限，每一次在虚拟世界中“死亡”，他都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力量的细微变化。
【社畜式能量操控】越来越熟练，能量的运用越来越精细。
【灵魂律动】的身法也越来越诡异，与建木之力的结合更加紧密。
甚至连那坑爹的【摸鱼精通】，偶尔也能在虚拟训练中发挥奇效，让他找到一丝喘息之机。
他的身体也在快速地适应着高强度的训练，在圣银修复液和自身恢复力的双重作用下，虽然每天都伤痕累累，但恢复速度也快得惊人。
而林小鹿，则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很少出来。姜麟去看过她几次，她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但眉宇间似乎总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虑。她大部分时间都在阅读楚天阔提供的资料，神情专注而凝重。
两人之间的交流并不多，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着某些沉重的话题。但偶尔的眼神交汇，却又带着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