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妮今年十二岁，仍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一看便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然而越是困苦的家庭，孩子往往越懂事。
父亲让她帮忙，她二话不说便开始添柴烧水。
刘光福眼珠一转，见无人注意，回家拿来一只大盆，悄悄放到傻柱身旁，打算帮忙清洗内脏。
虽说是悄悄的，但被不少人瞧见了，尤其是他的母亲刘海中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直发抖。
幸好刘海中并未多言，刘光福才松了口气。
见李卫国未阻止，有几个孩子也想上前帮忙，却被多数父母因害怕得罪养老天团而拦住。
众人齐心协力，有的烧水，有的烫手，还有人不顾脏臭清洗内脏。
不一会儿，猪毛褪净，内脏也被清理干净，傻柱擦了擦汗，憨厚地问李卫国如何分配猪肉。
一听要分肉，之前嫌内脏气味难闻而退开的众人立刻围上前来。
李卫国看了看帮忙的孩子们，对傻柱说：“你留下一半的下水，剩下的分给孩子。”
何雨柱气得差点当场发火，觉得李卫国太小气，甚至想拿出杀猪刀威胁。
但他知道不能真的动手，不仅未必打得过，即便打赢了，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见傻柱似有不满，李卫国笑着问：“你觉得我不守规矩？”
何雨柱冷哼一声，没说话，却仿佛话已说完。
李卫国毫不介意：“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不守规矩？”
“为什么？”
小雨水担心傻柱吃亏，抢先回答。
李卫国摸了摸小雨水的头，说：“作为杀猪匠，你傻哥不该多嘴。
按规矩，他只负责杀猪，猪肉如何处理是我的事。
但他越权，想独占我的野猪肉，我已经给了他一半下水，够宽容了吧？”
话音未落，人群中有人说道：
“李大夫所言甚是，是傻柱先坏了规矩。
他不地道，李大夫肯给他一半下水已是仁至义尽，他还真该知足。”
“没错，能得一半下水已经不错了。
换成我，别说一半，连猪毛都不给！”
“就是就是，傻柱这人太不讲究，哪像个四九城的爷们儿！”
得知傻柱竟要抢走一半下水，众人皆愤愤不平。
谁知这傻子不知足，还想独占整副下水？简直是疯了！特别是那些帮忙孩子的家属，叫嚷得最响。
李大夫本答应分些下水给孩子，若全被傻子拿走，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并非所有人都站在李卫国这边，但多数人依旧支持何雨柱。
毕竟傻柱曾说过要分肉给大家。
可惜，即便心里支持，也没人敢站出来带头。
李卫国可不是软弱的许大茂，也不是过去任人欺凌的小人物。
自己出头，不过是替别人背锅，众人心知肚明。
就算最后能分到几斤肉，也不值得冒险。
万一惹怒李卫国，挨一顿针可不是小事，没有三五百针休想罢休！
这就是李卫国敢于在院子里控制局面的资本——没有实力作后盾，再有理也没用，终究只会成为另一个许大茂。
傻柱被李卫国训得满脸通红，又被众人气得暴跳如雷。
四九城的爷们儿最忌讳别人说不够爷们儿，尤其像傻柱这样的干勤行的，名声毁了，今后谁还请他做私活？
可恶，不就是想让大家免费吃肉吗？结果呢？不但不知感激，还反咬一口。
真是白眼狼！
其实傻柱说分肉给大家，初衷未必是为了大家好，纯粹是为了报复李卫国。
如今吃亏了，竟将初衷抛诸脑后，还认为自己一片真心。
或许是故意忘记了吧。
“哼！不要了！这点下水，我们不稀罕！”
一气之下，傻柱连一半下水也不要了，起身便走！
啪！
才迈出一步，傻柱就觉得脖子一麻，被李卫国重重掴了一巴掌！
“傻柱，你小子行啊，这才多久不见，脾气倒见长了？”
啪！
又是一巴掌：
“我让你耍脾气！”
啪！
“我让你撂挑子！”
啪！
“你还敢不敢耍脾气了？”
啪！
“说啊？”
啪！
何雨柱哭了，又痛又委屈，想反抗却动弹不得。
李卫国每一下都精准击中他的神经，让他全身麻木，僵在原地。
更气人的是，他连认错的话都说不出口，嘴巴张不开，真是憋屈至极！
看着何雨柱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一样挨打，周围的人全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有些人甚至觉得他是不是天生受虐狂，被打居然还会上瘾？
阎埠贵简直想撞墙自尽。
早知道李卫国会这么大方，当初何必拦着老大呢？反正又不用自己动手。
阎埠贵越想越懊恼，觉得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阎解成站在父亲身后，气得快要爆炸，真想一脚踹飞这个让他失望的老头子。
眼睁睁看着本属于他们的下水被抢走，他的心情一片灰暗。
那些之前阻止自家孩子帮忙的家长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看到何雨柱分走下水时，他们一个个眼眶通红，满是嫉妒。
特别是贾东旭，一想到秦淮茹差点就过来帮忙，却被自己赶走，懊悔得直跺脚。
棒梗更是直接哭闹起来：“肉，我要吃肉！老贾，赶紧来看看，你儿子不让孙子吃肉啦！”
一顿教训后，何雨柱暂时老实了。
他乖乖将下水分成两份，一份给自己，另一份开始分给帮忙的孩子。
然而，他的那份很快就被李卫国拿走：“刚才你说不要的，现在归小雨水了，给你妹妹补身体，你觉得如何？”
何雨柱咬紧牙关，除了点头还能怎样？打又打不过，当着这么多人，他又怎能和妹妹争食？剩下的下水如何分配，李卫国不管，这是何雨柱的事。
分配不均，孩子的父母便上门理论，无需李卫国插手。
见李卫国毫无让步之意，众人彻底死心，转而请求他帮忙，希望与他交换肉品。
傻柱气急败坏。
你们这些无能之辈，我已答应分肉给你们，为何还要换？直接找李大夫要肉岂不简单？
可惜，傻柱的计谋落空，无人敢在李卫国面前争执。
仅凭李卫国先前教训傻柱的手段，众人深知惹不起他。
李卫国拿出野猪，正是为了获取情绪价值。
察觉价值已接近饱和，他才缓缓开口：
“各位乡亲，非是我拒绝换肉，实则不敢。
若有人反对并举报，如何是好？”
众人脸色铁青。
原来刚才一番折腾，竟是白费力气？
先是让傻柱宰猪，再给孩子分内脏，最后竟想以怕被举报为由敷衍众人，这可能吗？
“李大夫，您尽可放心，若有谁心怀恶意举报您，就让他子孙断绝！”
李卫国摇头：“这不成，万一那人无法生育呢？那您的诅咒岂不无效？”
易中海沉默。
一位大妈也沉默。
聋婆婆无言。
“李大夫，您只管放心，谁敢举报您，便是与众人作对，我们定让他在院子里待不下去！”
“没错，谁敢乱告状，就让他离开四合院！”
“对对对，谁要是昧良心，就让他……”
李卫国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你们真的一定要换？”
众人齐声回应：“一定要换！”
李卫国仍不放心：“你们真的要换？”
众人声音更响亮：“确实要换！”
李卫国拍掌道：“好，那就召开全院会议，我需征询所有人意见。
若有一人反对，此事即刻终止，以免有人举报我，我不想惹麻烦！”
众人面面相觑，不过是换些野猪肉罢了，何须如此兴师动众？
无奈肉在李卫国手中，众人无计可施，只能遵照他的安排准备开会。
看着忙碌召集众人的身影，三位负责的大爷脸色发绿。
你们召开全院会议，是否经过我们三人同意？
未经批准擅自开会，这是极不妥的行为，明白吗？
尽管三位大爷提供了不少情绪价值，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他们并非愚钝，没人愿意触怒众人。
若自己阻拦，李卫国使坏不换肉，后果不堪设想。
届时，所有人都会找他们三兄弟要肉，即便有八级钳工、七级锻工的头衔，或是工程师的身份，也无济于事。
尽管不少人舍不得换肉，但碍于情面，又不便阻止他人。
很快，人都到齐了，每户至少一人出席，连三位管事的大爷也不敢缺席。
不用多想，自己若不到场，必被李卫国抓住把柄。
“没等三位管事开口，李卫国抢先说道：
‘各位，今日召集大家，是想听听意见，我从山里猎来的野猪，能否在咱们院里换物？若有任何人反对，此事即刻作废，大家都省事！’
‘换，我同意，必须能换！’
‘对，我也同意，换肉又不是卖肉，李大夫绝不会出错！’
‘没错，凭什么别人换东西没问题，李大夫就不行？今天我说清楚，谁要捣乱，以后就别留在四合院！’
……
不等三位管事说话，众人已将态度明确。
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众人说话时总朝易中海瞥去，看得他既生气又恼火。
易中海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你们换肉就换肉，为何总盯着**不放？
看着易中海等人阴沉如锅底的脸色，李卫国心中暗笑，让你们平日横行霸道，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李卫国明白，表面上大家因换肉争论，实则借机对抗以易中海为首的三位管事大爷。
三人联手欺压院内百姓，实在过分。
阎埠贵是第一个撑不住的，尽管李卫国绕过三位管事的做法让他不满，但他还不至于与全院人为敌。
‘我保留意见，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李卫国的做法……’
阎埠贵想模棱两可，但李卫国不吃这一套，未等他说完便站起：
‘既然三大爷不支持，那算了，各自回家休息吧！’
‘哗……’
见李卫国欲放弃，众人立刻不满，矛头直指阎埠贵：
‘三大爷，你是想和大家作对吗？老实交代，你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阎老抠，你舍不得换肉吃也就罢了，还想让大家跟着你一起受穷，你这心肠也太狠了！”
“阎老抠，别忘了，你可是我们推举的三大爷，莫非你想背弃百姓？”
“……”
“这……”
阎埠贵万万没想到，他惯用的手段今天竟然失效了。
以前遇到对自己没好处的事，只需表示弃权，便能轻易脱身。
今日这是怎么了？平日里默默无闻的人，如今说话竟如此犀利，连“背弃百姓”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定是跟谁学的？
面对群情激奋的人们，阎埠贵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各位误会了，我是原则上同意的，也不会去举报。
卫国的行为并未违法，邻里间互通有无很正常。”
感受到阎埠贵传来的强烈情绪波动，李卫国怎会轻易放过他？
“三大爷，你说得越轻松，我越不敢换。
什么叫‘原则上同意’？这话让我很不安，算了，还是别换了。”
“你……”
阎埠贵听得头皮发麻，我只是留条后路而已，有必要这样纠缠不清吗？还让不让我活了？
“那要怎样你才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