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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反而愈发滂沱,如同天穹被撕裂了一道巨大的伤口。雨水不再是清澈的银线,而是裹挟着旧船厂方向弥漫过来的、粘稠的暗红锈蚀气息,砸在脸上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温热和腥甜,仿佛稀释的血浆。脚下的泥泞早已不再是简单的污水,而是混杂着油污、铁锈碎屑和某种难以名状的、如同凝固血块般的暗红粘稠物。每一步踏下,都发出“噗嗤”的、令人牙酸的吮吸声,鞋底被死死粘住,拔起时带起污秽的泥浆丝线。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腥锈味,这味道无孔不入,钻入鼻腔,粘附在喉咙深处,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和精神污染,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生锈的铁屑。更深处,还混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如同亿万只腐烂昆虫集体振翅般的低沉嗡鸣,这声音并非来自物理世界,而是直接在脑髓深处回荡,撕扯着紧绷的神经,诱发着潜藏的疯狂。

林衍紧跟在枢机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这片被彻底污染的土地上。苏晚晴那瓶珍贵药剂带来的短暂清明和身体上的缓解,正在被这无处不在的恐怖环境疯狂侵蚀。清凉的药力如同风中残烛,在污秽气息和灵魂低语的冲击下迅速消耗、暗淡。指尖晶体化的剧痛再次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灼烧起来,暗红的锈蚀纹路如同活着的藤蔓,在脖颈和脸颊的皮肤下不安分地蠕动、蔓延,带来针刺般的麻痒和深入骨髓的冰冷。那扇“记忆宫殿”深处的门扉,在药力消退和环境刺激的双重作用下,低语声陡然变得清晰而急迫,充满了甜腻的诱惑与冰冷的吞噬欲望。

“坚持…苏晚晴…”林衍死死咬着牙,齿缝间渗出血丝混合着暗红的锈迹。他将那只已经空了的药剂瓶紧紧攥在晶体化的右手中,冰冷的玻璃瓶身几乎要嵌入掌心,仿佛那是连接着唯一光明的信物。苏晚晴含泪的、充满巨大恐惧却又无比坚定的眼神,是他对抗这无边黑暗与诱惑的最后锚点。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扇在意识深处疯狂轰鸣的门,将所有的意志集中在眼前枢机那深灰色的、在雨幕中依旧稳定前行的背影上。

视野前方,旧船厂那庞大、扭曲的钢铁骨架轮廓,在暗红色的雨夜中如同从地狱深渊爬出的巨兽骸骨,沉默地矗立着。巨大的龙门吊锈迹斑斑,扭曲变形,如同被巨力拧断的巨人手臂,指向晦暗的天空。废弃的船坞如同张开的口器,里面翻涌着比周围更加浓稠、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暗红雾气。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腥锈味和灵魂深处的嗡鸣,正是从那巨兽的口中源源不断地喷吐出来。

枢机的步伐突然在一处相对高耸的、由巨大废弃集装箱和扭曲钢梁堆积而成的“山丘”边缘停下。他没有回头,覆盖着细微裂痕的紫金右手无声地抬起,做了一个停止和隐蔽的手势。他的身影完美地融入了集装箱投下的、如同墨汁般浓重的阴影之中,异色的双瞳如同两点冰冷的幽火,穿透厚重的雨幕,投向船厂核心区域。

林衍强忍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煎熬,迅速伏低身体,藏身于枢机身侧一处凹陷的钢铁缝隙里。冰冷的雨水混合着铁锈和粘稠的污物,顺着他的脖颈流下。他强迫自己集中最后残存的、被药剂勉强维系着的一丝精神力,艰难地将摇摇欲坠的“视界”推入最浅层的感知状态,顺着枢机的目光方向“看”去。

冰冷的逻辑碎片在剧痛和低语的干扰下艰难拼凑:

核心污染源定位:船坞最深处…能量反应强度:SS级(毁灭级)!形态:非实体…由高度凝聚的污染意志与空间畸变混合构成…核心波动特征:与女祭司记忆碎片中“暗影之手”及“污血祭坛”高度吻合(相似度99.8%)!

能量辐射模式:周期性脉冲…当前强度:峰值87%…持续上升中!预计达到100%(临界点)时间:小于十五分钟!

环境畸变:空间结构极不稳定…视觉扭曲度>50%…重力异常区域检测…精神污染场强度:S+(极度致命)!

威胁源:核心区域检测到多个高能量反应点!能量属性:冰冷、死寂、高度秩序化…与“环之暗影”核心特征一致!其中一股…强度与压迫感远超精锐(推测:教皇或直属“枢机”)!

“视界”反馈的信息冰冷而绝望,印证了枢机的预言和陈哲临死前的嘶吼——污血祭坛,就在这里,能量正在冲向毁灭性的峰值!教皇,很可能已经亲临!

林衍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扩张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和浓烈的腥锈味。他强迫自己将感知的“焦距”拉近,穿透层层叠叠的暗红雨幕和扭曲的空间屏障,艰难地“看”向船坞的最深处。

景象映入意识,带来的是超越生理极限的强烈冲击和污染侵蚀!

那是一个无法用常理形容的、亵渎神明的巨大“祭坛”。

它并非由石材或金属构筑,而是由无数翻涌、蠕动、仿佛拥有生命的暗红色锈蚀物质强行凝聚而成!这些物质如同巨大伤口中涌出的、凝固的污血,又像是亿万只腐烂金属昆虫聚合成的活体泥沼。祭坛的表面布满了无数张痛苦扭曲、无声哀嚎的人脸虚影,它们如同溺毙者般在粘稠的暗红物质中沉浮、挣扎,每一次祭坛的搏动,都让这些面孔爆发出更加剧烈的痛苦痉挛!

祭坛的核心,悬浮着一枚造型古朴、非金非木的钥匙!正是林衍在古籍馆地下精神冲击中看到的、女祭司记忆碎片里呈现的那一枚!钥匙的表面刻满了无法解读、仿佛蕴含着世界本源规则的玄奥纹路,此刻却不再散发古朴的光泽,而是被粘稠、污秽、如同凝固血块般的暗红光芒彻底包裹!那光芒贪婪地蠕动着,散发出冰冷、吞噬一切的意志!

钥匙的尖端,正对着祭坛上方大约三米高的虚空。那里,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波动!一个由纯粹悖论构成的、边缘模糊不清、不断自我否定又自我生成的“门”的虚影,正在缓缓旋转!每一次旋转,都伴随着空间不堪重负的呻吟和周围暗红物质的疯狂沸腾!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仿佛来自宇宙尽头的冰冷、贪婪、漠视一切的意志,正从那微微开启的门缝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这个脆弱的世界!

祭坛周围,数个身影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又如同冰冷无情的执行者,静静矗立。

为首一人,站在祭坛正前方,距离那扇扭曲的“门”最近。

他穿着一身样式古朴、仿佛由最深沉夜色编织而成的长袍,袍角无风自动,在暗红的光线下流淌着幽暗的光泽。脸上覆盖着一张毫无表情的纯白面具,面具光滑如镜,没有任何五官的起伏,只反射着祭坛污秽的光芒和那扇扭曲“门扉”的虚影,冰冷得令人心悸。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一股沉重如渊、仿佛能冻结时空、否定存在的恐怖威压,便如同实质的力场般弥漫开来!周围的雨水在靠近他身体数米范围时,便诡异地凝固、悬停,然后无声无息地分解、湮灭!他正是这股毁灭性秩序的核心!教皇!

在教皇身后稍远一些,侍立着三道身影。

左侧:一个身材极其魁梧雄壮,如同铁塔般的男人。他赤裸着上身,虬结的肌肉如同钢铁浇铸,布满了狰狞的伤疤和暗红色的能量纹路。他脸上覆盖着一张刻画着咆哮雄狮图案的暗金面具,仅露出的双眼如同熔化的黄金,燃烧着纯粹的、毁灭性的力量感。仅仅是目光扫过,都让林衍意识中的“视界”反馈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警告——这是“力量”!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纯粹的暴力化身。

右侧:一个身影却显得模糊不清,仿佛笼罩在一层不断扭曲的光影之中。他(或她)穿着一身仿佛由无数破碎镜片缝合而成的奇异长袍,身形在虚实之间不断闪烁,难以捉摸。脸上覆盖的面具也如同流动的水银,不断变幻着形态,时而悲悯,时而狰狞,时而空洞。一股极其诡异、仿佛能扭曲认知、玩弄心灵的精神力场,如同无形的蛛网,以他为中心悄然弥漫——“女祭司”已死,这是新的“诡面”?或是“环”隐藏的另一个精神系核心?

而在这三人身后,靠近祭坛能量辐射稍弱的边缘地带,还站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身形略显佝偻,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脸上覆盖着惨白的金属面具,面具额头的衔尾蛇徽记黯淡无光,气息冰冷死寂,如同没有生命的傀儡——这是“环”的普通精锐成员。但另一个…

林衍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如同被冰冷的铁钳狠狠攥住!

另一个身影,穿着沾满泥泞和暗红污迹的深灰色工装,灰白的长发被雨水打湿,紧贴在颈侧。他微微低着头,异色的双瞳隐藏在额前湿发的阴影下,看不真切。覆盖着细微裂痕的紫金右手,此刻正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微微颤抖着。他的身体姿态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僵硬和…挣扎感!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恐怖的力量,正从内部侵蚀、争夺着这具躯壳的控制权!

枢机!他的“盟友”倒吊人!此刻竟如同被操控的傀儡,站在了教皇的身后!站在了那污秽祭坛的阴影之下!

巨大的震惊和冰冷的危机感瞬间淹没了林衍!古籍馆废墟中并肩作战的画面、枢机冰冷却精准的援手、关于钥匙和祭坛的预言…所有的一切,在此刻这无声的画面面前,都蒙上了一层令人心寒的背叛阴影!是伪装?是胁迫?还是…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呃…!”强烈的精神冲击和随之而来的剧烈污染侵蚀,让林衍闷哼一声,意识中的“视界”瞬间剧烈闪烁,几乎崩溃!他死死咬住嘴唇,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维持住伏低的姿态,不让自己暴露。攥着空药瓶的晶体化右手,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暗红的锈迹在苍白的皮肤下疯狂蔓延。

就在这时,祭坛前的教皇,缓缓抬起了他那覆盖着纯白面具的头颅。没有看向任何方向,但那无形的、仿佛能冻结思维的威压,却如同潮水般瞬间覆盖了整个船厂核心区域!

他覆盖着纯白面具的脸庞缓缓抬起,并非看向林衍和枢机藏身的钢铁山丘,而是投向了船厂入口方向那片被暗红雨幕笼罩的、更加深邃的黑暗。面具光滑的表面倒映着祭坛污秽的光芒和那扇扭曲门扉的虚影,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清理…时间到了。” 一个声音响起。那并非通过空气震动传播,而是直接在每一个拥有意识的存在脑海深处响起!声音平稳、毫无起伏,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漠然,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既定事实。每一个音节都如同冰冷的金属摩擦,蕴含着否定个体意志的恐怖力量。

随着这直接在思维层面响起的宣告,侍立在教皇身后右侧的那个身形模糊、如同笼罩在破碎镜面中的身影——“诡面”——动了。

他(或她)那由流动水银构成的面具上,悲悯与狰狞的形态瞬间切换,最终定格为一个空洞扭曲的诡笑。覆盖着破碎镜片长袍的身影没有迈步,整个人如同融入水中的倒影,瞬间变得模糊、透明,随即彻底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原地一圈细微的空间涟漪,迅速被暗红的雨幕吞噬。

紧接着,侍立在教皇身后的那名气息冰冷死寂的普通精锐黑袍人,也如同接收到无声的指令,僵硬地转过身,迈着精准却毫无生气的步伐,朝着另一个方向——船厂内部错综复杂的废弃通道深处走去,身影很快被翻涌的暗红雾气吞没。

教皇的指令,如同冰冷的判词。清除所有可能干扰“仪式”的“变量”。

林衍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教皇没有发现他们?还是…根本不屑于亲自出手?诡面消失的方向,正是南郊逃亡队伍可能突破进入船厂的路线!而那个精锐前往的通道深处…苏晚晴所在的化工厂地下避难所的入口,就在那个方向!老李、伤员们…还有可能幸存的夏栀!

冰冷的恐惧和巨大的愤怒如同两条毒蛇,瞬间噬咬着林衍濒临崩溃的神经!他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哗啦!哐当!”

一阵突兀的、极其不协调的噪音,猛地从林衍和枢机藏身的钢铁山丘下方不远处传来!声音的来源,是一堆由废弃油桶、断裂管道和破烂帆布堆积成的垃圾死角。

只见那堆破烂的帆布和油桶一阵剧烈的晃动,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连滚带爬地从里面挣扎了出来!他浑身沾满了乌黑的油污、暗红的锈迹和泥浆,头发被雨水和污垢糊成一绺一绺贴在额头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身上的廉价夹克被刮破了好几道大口子,露出里面同样脏污的毛衣。

是周锐!

这位市井墙头草此刻的模样,比被痛打落水狗还要凄惨十倍。他显然在之前的爆炸和混乱中侥幸逃生,一路仓皇躲避,不知怎么竟然也摸爬滚打地逃到了这旧船厂的外围,像只受惊的老鼠一样躲进了这堆垃圾里。

他一边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嘴里的泥水,一边惊恐地瞪大那只还能睁开的眼睛,茫然又恐惧地扫视着周围地狱般的景象。当他看到远处船坞深处那蠕动着的巨大污血祭坛、悬浮的暗红钥匙、扭曲的门扉虚影,以及祭坛前那如同魔神般矗立的教皇和“力量”时,他那只完好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大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被扼住脖子的窒息声,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鬼…鬼地方…全他妈是鬼…”他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地低声咒骂,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手脚并用地想要重新爬回那个垃圾堆里,仿佛那破烂的油桶和帆布就是他最后的诺亚方舟。

然而,他这突兀的出现和弄出的噪音,在死寂的船厂核心区域,无异于在平静(却致命)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祭坛前,如同铁塔般矗立的“力量”,缓缓地转过了他那覆盖着咆哮雄狮暗金面具的头颅。熔金般的双瞳瞬间锁定了垃圾堆旁那个如同受惊鹌鹑般瑟瑟发抖的渺小身影!

一股纯粹、狂暴、如同洪荒猛兽般的毁灭性气息,如同无形的重锤,瞬间跨越空间,狠狠轰击在周锐身上!

“呃啊——!”周锐发出一声短促凄厉到变调的惨嚎!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那恐怖的目光下发出呻吟!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几乎要爆裂开来!他再也无法站立,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裤裆处瞬间湿了一大片,腥臊的气味混合着周围的污秽弥漫开来。极致的恐惧让他彻底失禁,连思维都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濒死的战栗。

“力量”那熔金般的双瞳中,闪过一丝如同碾死蚂蚁般的漠然。他甚至没有迈步,只是覆盖着暗红能量纹路的粗壮右臂,随意地向着周锐瘫倒的方向,凌空一挥!

“嗡——!”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一道纯粹由凝练到极致的、暗红色的毁灭性能量构成的冲击波,如同出膛的巨炮,撕裂层层雨幕,瞬间跨越了百米的距离!所过之处,飘落的雨滴被瞬间汽化,地面犁开一道焦黑的深沟,狂暴的能量锁定了瘫软在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的周锐!

死亡,在百分之一秒内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周锐即将被轰杀成渣的瞬间——

异变陡生!

站在教皇身后、一直微微低着头、身体僵硬如同傀儡的枢机(倒吊人),覆盖着细微裂痕的紫金右手,毫无征兆地、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他那双一直隐藏在湿发阴影下的异色双瞳,猛地抬起!左眼的紫金齿轮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燃烧的刺目光芒,疯狂地逆向旋转!右眼的星云旋涡则瞬间坍缩,化作一个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原点!

一股与教皇那冰冷秩序截然不同、却同样浩瀚磅礴的意志,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骤然苏醒,带着撕裂一切的痛苦和不屈的决绝,猛地从枢机那看似被禁锢的躯壳中爆发出来!

“嗡——!!!”

一道凝练到极致、细如发丝、却蕴含着难以想象逻辑破灭之力的紫金色能量刃芒,后发先至!如同最精密的超时空打击,精准无比地拦截在“力量”那道毁灭性能量冲击波的前进轨迹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能刺穿灵魂的“嗤”响!

那道狂暴的、足以轰塌一座小楼的暗红冲击波,在与那细丝般的紫金刃芒接触的瞬间,竟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冰块,从核心处开始无声无息地瓦解、崩散!构成冲击波的毁灭性能量,被那蕴含极致破灭逻辑的紫金刃芒精准地“解构”、“否决”,还原成了最基本的、无害的能量乱流,四散湮灭在雨幕之中!

紫金刃芒在湮灭冲击波后,去势不减,如同跗骨之蛆,沿着“力量”发出的能量轨迹,逆溯而上!目标直指“力量”那覆盖着暗金面具的头颅!

“吼——!”

“力量”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咆哮!熔金双瞳中第一次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怒火!他完全没料到这个被教皇意志压制的“傀儡”竟能爆发出如此精准而致命的反击!仓促之间,他覆盖着暗红纹路的双臂猛地交叉格挡在身前!雄浑的毁灭性能量瞬间在双臂前方凝聚成一面厚重的暗红能量巨盾!

“铛——!!!”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两座金属山岳轰然对撞的巨响!

细丝般的紫金刃芒狠狠钉在暗红巨盾的中心!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海啸般向四周疯狂席卷!地面被撕裂开蛛网般的巨大裂痕!周围的废弃钢铁发出刺耳的呻吟和扭曲!就连远处污血祭坛的搏动都似乎为之一滞!

“力量”那铁塔般的身躯在这恐怖的对撞冲击下,竟被硬生生震得向后踉跄了一大步!脚下坚硬的混凝土地面瞬间布满裂痕!覆盖着暗金面具的脸庞微微扬起,面具下的表情第一次充满了凝重和…一丝被冒犯的暴怒!

而发出这惊天一击的枢机,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覆盖着紫金活体金属的右手上,那原本细微的裂痕瞬间蔓延、扩大!一丝暗红色的能量如同活物般,顺着裂痕的缝隙疯狂向内侵蚀!他异色的双瞳中,左眼燃烧的紫金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齿轮的旋转变得滞涩;右眼的黑暗原点剧烈波动,仿佛随时可能溃散!一股更加强大的、冰冷无情的意志如同无形的枷锁,从教皇的方向轰然压下,试图将他重新拖回那绝对的禁锢深渊!

“叛…逆…”教皇那直接在思维层面响起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万载寒冰摩擦的波动。覆盖着纯白面具的脸庞,第一次缓缓转向了枢机,那无形的威压如同亿万座冰山,轰然压向那挣扎的身影!

枢机覆盖裂痕的紫金右手死死抵住太阳穴,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在教皇那恐怖意志的压制下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颤抖,仿佛随时会被彻底碾碎!但他依旧死死挺直了脊梁,异色双瞳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对抗着那来自本源的同源却冰冷的意志!

“跑…周…锐…”一个嘶哑、破碎、仿佛用尽最后力气挤出的音节,艰难地从枢机颤抖的唇齿间迸出。这声音不再是冰冷的机械,而是充满了压抑的痛苦和一丝急切!

这声嘶吼如同惊雷,炸醒了瘫在地上、被吓傻了的周锐!也惊醒了被眼前突变震住的林衍!

周锐那被恐惧冻结的脑子瞬间被求生欲点燃!他连滚带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手脚并用地扑向林衍和枢机藏身的钢铁山丘下方,一个被巨大扭曲钢梁和集装箱夹角形成的、相对隐蔽的狭窄缝隙!像一只受惊的土拨鼠,不顾一切地往里钻!

而林衍,在枢机那声嘶吼响起的瞬间,身体已经如同猎豹般从藏身处弹射而出!目标不是冲向祭坛,也不是冲向教皇,而是扑向那个刚钻进缝隙、惊魂未定的周锐!

“砰!”林衍重重地撞在周锐身上,两人一起滚进了那狭窄缝隙的最深处,被冰冷的钢铁和阴影彻底包裹!

几乎就在林衍扑入缝隙的同一刹那!

“嗡——!!!”

一股比之前“力量”的攻击更加恐怖、更加无法形容的威压,如同无形的灭世巨锤,以教皇为中心,轰然向四周爆发开来!

那不是能量的冲击,而是…“存在”层面的否定!

以教皇立足点为圆心,半径数十米内的一切——瓢泼的暗红雨水、地面上粘稠的污物、散落的锈蚀零件、甚至空间本身——都瞬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加速了亿万倍的腐朽状态!雨水在落下途中直接化为灰黑的尘埃飘散;污物干涸龟裂,化为齑粉;锈蚀的钢铁如同经历了千万年时光,瞬间化为飞灰!连光线都仿佛被吸走,那片区域瞬间陷入一片绝对的、令人绝望的黑暗死寂!

教皇的意志,直接否定了那片区域内所有“变量”存在的合理性!这是比任何能量攻击都更加彻底的、规则层面的抹杀!

毁灭的死寂之环,擦着林衍和周锐藏身的钢铁缝隙边缘,如同无形的死亡之镰,横扫而过!

缝隙内,林衍死死捂住周锐的嘴,将他那因极致的恐惧而即将爆发的惨叫硬生生堵了回去!两人紧贴着冰冷潮湿的钢铁内壁,身体因后怕和那擦身而过的死亡气息而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周锐那只完好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里面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巨大惊恐和茫然。

缝隙外,毁灭的死寂区域边缘,枢机那深灰色的身影依旧在教皇那恐怖的意志压制下剧烈颤抖着。覆盖裂痕的紫金右手无力地垂下,指尖滴落着混合了暗红能量的、如同融化金属般的液体。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异色的双瞳透过额前湿透的灰白发丝,越过那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教皇,投向了林衍和周锐藏身的缝隙方向。

那眼神,不再是冰冷的机械,也不再是燃烧的决绝。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难以解读的…混合着某种巨大牺牲后的疲惫、一丝无法言说的托付、以及最后一点微弱却不肯熄灭的…属于“倒吊人”的意志光芒。

随即,在教皇那如同亿万冰山倾轧而下的意志洪流中,枢机眼中最后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彻底…熄灭了。他覆盖着裂痕的紫金右手,不再颤抖,而是无力地垂落在身侧,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精致人偶,再次变得冰冷、僵硬、毫无生气。

教皇覆盖着纯白面具的脸庞,缓缓转回,重新投向了那搏动愈发剧烈、暗红光芒直冲云霄的污血祭坛,以及祭坛上方那扇旋转加速、缝隙微微张开的悖论之门。

冰冷的宣告,再次在每一个意识深处响起:

“回归…序列。仪式…继续。”

钢铁缝隙深处,林衍死死盯着枢机那彻底失去光芒、如同冰冷雕塑般垂手而立的身影,感受着那最后一眼中蕴含的复杂意味。他紧攥着空药瓶的晶体化右手,因为过度用力,暗红的锈迹已经爬满了整个手背,如同狰狞的诅咒纹身。

苏晚晴担忧的眼神、夏栀可能的呼唤、老李他们的挣扎、吴桐的牺牲、陈哲的疯狂、枢机最后的托付…以及那扇在意识深处疯狂轰鸣、散发着无尽诱惑的门扉…所有的画面、所有的声音、所有的重量,在这一刻,如同崩塌的山岳,轰然压在了林衍那早已不堪重负的肩上。

他靠在冰冷刺骨的钢铁内壁上,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浓烈腥锈和死亡气息的空气。肺部如同被无数锈蚀的刀片刮过,剧痛无比。

然后,他低下头,布满血丝和暗红纹路的双眼,死死地盯向身边那个抖得像筛糠、眼神涣散的市井男人——周锐。

“说,”林衍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和冰冷的杀意,“南郊那边…还有多少人活着?苏晚晴…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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