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露薇从来没有向江倚风停止过夸赞。
不停的用语言和行为告诉着他,你永远是我的骄傲。
得到世人的认可和得到爱人的认可,相信很多人都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后者。
毕竟其他人都是萍水相逢,都是过客,唯有心爱之人才能时刻相伴。
江倚风挺了挺胸脯∶“那我可得努力了,别达不到你的预期。”
“你已经够优秀的了。”
叶露薇太清楚他这段时间的劳累了,捏着他脸颊的手指松开转成用手掌抚住他的脸,“有时候累了,停下来休息一会也没关系的。”
她要的是优秀的老公不假。
但更要一个身体健康的老公。
江倚风感觉心弦被拨弄了一下,产生的波动让他感觉到眼角莫名酸涩。
别人说休息休息吧,他的反应是自己可没有那么脆弱,无所谓的,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活着就是为了奋斗。
但叶露薇说休息一下没关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脆弱敏感的,心中像是有一股暖流经过,总是控制不住的朝着眼眶里翻涌。
就像是受了委屈,别人怎么问,怎么开导,都能笑着回答无所吊谓。
一旦父母爱人去问,那就是眼睛发涩,控制不住的想嘤嘤嘤。
当然,江倚风可不会嘤嘤嘤,或许自己在心里会嘤嘤嘤,但表面上他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休息时候可以躺你怀里?”
冬天的夜是比平常早很多的,现在外面已经天黑了,屋子里叶露薇怕灯光晃到江倚风就只开了床头的一个小夜灯。
房间里的亮度只有小夜灯和亮起来的电脑屏幕。
江倚风自认为自己是在黑暗中,殊不知从叶露薇的视角里去看,是可以隐约窥视到他微微发红的眼圈。
平常,她会呸一声,说一句臭流氓。
但现在,她自我攻略了。
不因为别的,单纯因为刚才江倚风睡着后,身体总是不经意的往她的怀里去钻,不是像以前那种耍流氓,而是无意识的,本能的去钻。
那是缺乏安全感的本能表现。
别看江倚风那么大的个子,但睡熟之后,没有了意识的支撑,他就是个大一点的孩子。
叶露薇看了一眼屏幕里探讨的群,将整理意见的任务交给了陈扶摇后就将电脑合上,放在了一旁。
房间里的光源又少了一个。
唯一的光亮处,她张开怀抱,绽着笑靥∶“当然可以。”
说出来可能存在夸张的成分,但在江倚风此刻的视角里,在他此刻的心境下去看,好像是叶露薇周身在散发着光芒。
他爱的人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于是他便向着光靠了过去。
这一次入怀,他很老实,只是老实的抱着。
“你刚才身上的母性光辉好浓。”
叶露薇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还打算叫妈妈?”
江倚风抬起头,“我叫了你敢应?”
“你都敢叫,我有什么不敢应的?”
江倚风撇了撇嘴,又把头埋了下去,嘴里嘟囔着∶“算了吧,我不是打瓦的。”
“什么?”
叶露薇明显是对一些梗不熟悉,也对,她哪有时间去打游戏了解这些梗。
“没什么,我爱你。”
她怔了一下,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我也爱你。”
三天后,叶露薇终于出了院。
感受着迎面吹过来的风,叶露薇用力伸了个懒腰。
“我以后,再也不要来医院了!”
她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月。
一个月!
这一个月知道她是怎么过的吗?
她每天都在玩贪玩蓝月……(串台了)
她每天的生活都是枯燥且单一,虽然有江倚风陪着,但她的活动空间就那么大个地方。
现在她出了医院的门,她的活动空间就是整个世界!
她想着,伸出了手在空中抓啊抓,像是能抓到流动的风。
路过的人看着她兴奋的模样都投过去了疑惑的目光。
看看叶露薇,又看看她身后的医院。
这也不是精神病院啊?
江倚风捏住了她招啊招的手,蹲下了身子,把她摘下去的口罩又拉了上去,“嘴张那么大,灌一肚子风。”
叶露薇让他裹成了小粽子,里三层外三层,口罩帽子戴的紧紧的,全身上下现在唯一露出的地方只有眼睛。
现在狭长的眼眸也眯成了一条线。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再也不要来医院了!”
这模样,像是不停撒娇的小朋友。
“那你就要保护好身体。”
江倚风说着,还给她紧了紧围巾。
叶露薇看着他,眼睛眨啊眨∶“不对……好像还得再来一次。”
“还有别的治疗步骤?”
江倚风的眉头拧了起来,岳琦怎么没跟他说呢?
叶露薇伸手抹平他几乎拧成麻绳的眉头,贴过去用脑袋顶了顶他的额头。
口罩遮住口鼻,吐出的哈气向上,在她细长浓密的睫毛上凝出了冰霜,她一笑,白霜染上的睫毛就眯成了一条动人的雪线。
“生孩子还得来呀,笨蛋。”
你是医生不错,但妇产科这一块,你肯定不是专业的吧?
听到这话,江倚风的唇角抽了抽。
这丫头……
怎么还迫不及待想要给他生孩子呢?
他点头想了想∶“到时候我学一学也不是不行。”
叶露薇就知道他不会正经回答,伸手给了他一记脑瓜崩,“呸!”
回到家里的时候,佣人阿姨们都纷纷走了上来,看着轮椅上的叶露薇,个个眼中都是担心和激动。
江倚风之前透露过一些,毕竟这些阿姨也算是看着叶露薇长大的,便告诉她们一些结果。
今天回家,她们便拥了上来,开始关心起来。
一群人打着手语,手指翻飞,眼花缭乱。
不明手语人看过去还以为这是木叶村团建来了。
只有江倚风和叶露薇知道,这纷飞的手指中诉说的是无尽的关心和期盼。
谁说动人的话必须用嘴去讲的?
叶露薇回到房子里的时候,希望正在地上玩逗猫棒,看到江倚风的时候它跑了过去,用尾巴蹭啊蹭。
同样也注意到了他身边那个裹成粽子的人。
它谨慎的打量着对方。
直到对方叫了它一声。
“嘿,希望,想没想妈妈?”
希望呆了两秒,这个声音……
它兴奋的围着轮椅转啊转,等到对方摘下口罩,它终于确定了身份。
房间里响起了喵喵喵叫个不停的声音。
一声接一声,满满的都是兴奋。
江倚风没叫出来的妈妈,现在由希望叫了出来。
猫儿这个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