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慧巴不得她立马死掉,傅潇寒拿她威胁她,她应该不予理喻。
可赵慧在怎么恨她也是她亲妈,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做不到弃她于不顾。
她已经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不能再害母亲也丢了性命。
不得不说,傅潇寒总能轻而易举拿捏住她的软肋。
叶茹苦笑一声,什么也没说,抬脚和林姨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傅潇寒轻轻摩挲指腹,那指尖仿佛还留有叶茹的气息,让他贪恋,亦让他憎恨。
她想跑,他偏不让她如愿。
“白卓人呢?”
“还没抓到,派出去的人说有人暗中帮助他逃走,不过我们的人已经锁定到了他的位置,很快就能抓住他。”
杜川如实回道。
“一个小时内我要见到白卓的人,生死不论。”
最后四个字,傅潇寒咬得很重,眼底狠厉一片。
单手插进兜里,他淡淡瞥了眼电梯下行的红色数字,“另外,在派几个人过来,务必保护好她。”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这个她指的是谁杜川当然知道,颔首应声:“是,二爷。”
叶茹在抽血室窗口排队,林姨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侧。
“林姨,不用你陪着我,我一个人可以,你先去休息会儿。”
“我不累,不用休息。”林姨直接拒绝,抬头朝窗口看了一眼,“叶小姐,还有两个就到你了。”
还有两个就到她了?
一旦抽血,她得血癌的事怕是瞒不住了。
见状,叶茹心里急得团团转,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想支开林姨是不可能了,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鼻子一热,一滴滴温热的血珠砸了下来,叶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看着滴到手背上的鲜红血珠,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呀,叶小姐你流鼻血了,快捏着鼻子把头抬起来。”
林姨见她流鼻血,吓得脸都白了,连声音都变了调,“走走走,去洗手间洗洗,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流鼻血了呢?”
“可能最近火气太大。”
叶茹捏着鼻尖,从人群里出来,敷衍的应付道。
她不动声色地朝四周扫去,并未发现傅潇寒的人,紧绷的神经松了一分。
心想:没有傅潇寒的人,等会借机逃走应该有戏。
可叶茹不知道的是,在她和林姨进入洗手间后,两个躲在暗处的保镖如幽灵般停在了女洗手间的不远处。
洗手间里,叶茹舀起水清洗鼻子,林姨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语气关切:“快擦擦,还流不流了。
等我回去做些泄火的甜汤给你送过来,虽说马上要立秋了,但秋老虎厉害着呢,还是要注意下……”
叶茹出声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话:“林姨,你在这等着,我上趟厕所。”
“去吧,我在这等你,有事叫我。”
林姨没多想,她就在这守着,人也丢不了。
叶茹极其自然的轻“嗯”了声,拿纸巾把鼻子四周擦干,转身进了里间。
没一会儿,里面传来她求助的声音。
“林姨,我来大姨妈了,麻烦你帮我买包卫生巾来,要350长款的,牌子随意。”
林姨犹豫了一瞬,但转念一想几分钟的事,人也不可能丢了,便应声答应,从洗手间出来,直奔医院超市。
躲在暗处的保镖见林姨一个人出来,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转身去追林姨。
“林姨,林姨,你还在?”
叶茹躲在隔间里轻唤几声,见没有人回应,确定林姨已走,她轻轻推开门,满脸警惕地从隔间出来。
趁着林姨买卫生巾的功夫,她赶紧开溜,否则等她回来,想逃就难了。
思及此,叶茹疾步往外走,忽然一只手从她身后探出来,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嘴巴被一块白色手帕猛地捂住……
另一边,保镖追上林姨,询问是去买姨妈巾,便没在跟着,快速回到原来的地方守着。
林姨回来得很快,提着刚买来的姨妈巾,冲里间喊道:
“叶小姐,你在第几个隔间,东西我给你买回来了,你要的长度卖完了,我买的是夜用420的,你看可行?”
话落半晌,没人回应,林姨心咯噔一下,慌忙冲进去,边唤叶茹名字,边一个个推开隔间门。
直到最后一个被推开,林姨脸色骤然一白,大腿根发软得厉害,手中姨妈巾啪嗒掉到地上。
满脑子都是“叶小姐不见了,她工作保不住了!”
保镖汇报过来时,傅潇寒刚从周旭办公室里出来。
“你说什么?人不见了,你们是怎么看着的?还不赶紧去找!人若出了事儿,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感受到男人充满杀意的骇人眼神,两保镖身体抖了抖,听令去找人,不敢耽误一丝。
“刚查过医院监控,叶小姐被人迷晕带走了。”
杜川将下载下来的医院监控视频递给傅潇寒。
察觉到男人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嗜血气息,杜川猛咽几口口水,话说得都不利索了。
“带走叶小姐的人是……是白卓。”
他还以为是叶小姐自己逃的,没想到是被白卓掠走了。
白卓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竟敢掠走叶小姐。
傅潇寒接过手机,点开视频。
视频里,一带着假发,身穿保洁衣服的“女人”,推着清洁车光明正大地进入女厕,大约过了五分钟,“女人”推车出来,车斗鼓得极高,明显里面装了什么大物。
盯着视频里“女人”熟悉的眼神,傅潇寒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眼底杀意一片。
白卓,你找死!
本想留他半条命,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派罗王阁的人出动,务必确保她的安全,至于白卓,直接处理掉。”
最后五个字,傅潇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沉嗓音冷寒至极,杀死四射,杜川不禁打了个寒颤。
“二爷,派出罗王阁的人,怕是会暴露你阁主的身份,一旦身份暴露,黑鹰……”
杜川面色担忧地劝道,男人一个凛冽的眼神射过来,那架势颇有一种‘他在多说一句废话就把他噶了’的架势,吓得他立马将到嘴边的话改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