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电梯早已经上去,任凭她怎么按电梯按键门也打不开。
她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才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都说人倒霉时啥倒霉事都有可能碰到,她刚冷静下来想对策,一抬头就撞见不远处血淋淋的一幕。
只见五六个带着银色面具,身穿黑色特殊制服的黑衣人正在给人开颅,血流了一地,躺在简易支架上任人鱼肉的男子满脸的血,眼神扭曲涣散,姿势诡异恐怖,像是被残忍虐待过……
她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全身忍不住的发抖,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被那群黑衣人发现,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惊慌失措间,拐角处的电梯门突然打开。
她想也没想脚步慌乱地冲了进去,等她出来,她好像撞到了一堵硬邦邦的“墙”……
这时她才察觉到身体上的异样,手脚软绵无力,身体燥热的厉害,宛若被挂在火上烤,灼热难耐,而且很想很想做羞羞的事……
意识到她好像被人下了那种药,心咯噔一下,根本来不及深究是谁给她下的药,趁着最后一丝理智,她慌乱艰难地开口求救。
求那堵不知道哪来的“墙”送她去医院……
结果,他却把她送到了床上???
不对!不对!
她怎么恍惚记得她跟傅潇寒在车里……在车里那个呢?
难道是她出现了幻觉,错把别的男人当成了傅潇寒,跟别人在车里那个了?
可她又是怎么来的酒店?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该死!
叶茹表情痛苦地闭上眼,狠狠砸了几下脑袋。
可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大脑断崖式空白。
她深吸一口气,忽地睁开眼,扭过头看着背对着她,一头凌乱棕色碎发,光着膀子的男人。
心一瞬跌入谷底,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眼前的男人果真不是傅潇寒!!
傅潇寒从不会染发,而眼前男人的头发却是棕色的。
最关键的是,傅潇寒身上没有文身,而他露出来的后背上有一大块刺青,刻着一头面目狰狞的双头狼。
傅潇寒也不会带面具……更不会碰她。
他厌恶她还来不及呢!
想到这里,叶茹眼皮狠狠一跳,倒吸了口凉气。
她隐约记得昨夜那群暴徒好像带的就是这种特殊材质的面具。
所以……睡她的人不仅不是傅潇寒,还是个犯罪暴徒?!
叶茹无比绝望,她不干净了,傅潇寒知道了会怎么样……
她身体一软,崩溃到想大哭,抓着被子的手抖个不停,透过氤氲的泪雾愤恨地盯着熟睡中的男人,一个疯狂大胆的想法陡然涌上心头。
她要杀了眼前的男人!!!
没有任何工具,她该如何将他一击毙命?
杀了他以后呢,自首还是逃逸?
短短一分钟,叶茹大脑高速运转,将自己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杀人方式想了个遍,却发现没一个适用的。
杀人远比她想象的要难得多。
理智渐渐回笼,叶茹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她虽然很想杀了眼前的男人,但她现在还不能冒险,能一击命中最好,万一失败被反杀,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搞清楚,她不能冒险。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早晚会宰了睡她的暴徒!
察觉到对方似要醒来,叶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趁着对方还未彻底苏醒,光着脚溜出房间。
杜川一出电梯,远远瞧见一抹熟悉身影从二爷房间里溜出来,他刚想打声招呼,背对着他的身影扶着腰闪进了另一侧电梯。
杜川摸了摸鼻尖,低头看了眼刚买来的女士衣服。
好像……用不上了。
“……”
不过作为合格的特助,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他拎着衣服进了总统套房,恭敬地道:
“二爷,衣服买来了,叶小姐她……”好像跑了。
话还没说完,被傅潇寒打断,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夹着刚起床的慵懒:“扔了。”
“你去查一下,是谁给叶茹下的药。”
听到这话,杜川怔了下。
难怪二爷又跟叶小姐睡在了一起,敢情是叶小姐被人下药了。
他就说嘛,两个有血海深仇的人怎么可能会再滚床单?
而且瞧这战况,估计昨晚很激烈。
杜川将视线从凌乱的沙发,地上破碎不堪的女人衣服上收回。
“是!我立刻去办。”
待杜川离开,傅潇寒慢条斯理地脱掉黑色衬衫,透过试衣镜伸手将后背上的双头狼图案刺青膜揭掉,健硕后背一片干净,几条绯红的细长抓痕清晰显眼。
“小野猫!”
看着那几条深浅不一的抓痕,傅潇寒冷嗤了声,语气丝毫没有责备的意味,反倒透着淡淡宠溺。
他走到落地窗前,视线落在楼下慌慌张张的纤细身影上,剑眉拧起,墨眸一片讳莫如深,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直到那抹娇小身影坐上出租车,他才收回视线,转身进了洗手间。
再出来时,男人乌黑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举手投足皆是矜贵清冷的气息,宛如天上不可触摸的谪仙。
杜川动作很快,半小时就找到了下药之人。
天上人间天字包厢。
江尧晏睡得正香,包厢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吓得他一个机灵坐起身,满身杀意地看向胆敢踹他门的短命鬼。
“想……”死是吧!
刚说一个字,杜川抢先把话说了:“江少,对不住,打扰您休息了。”
边说边冲他拼命眨眼睛。
江尧晏见状冷哼了声,读懂了杜川眼神里的意思,门虽然是他踹的,但奉谁的命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抬头看向门口一身清冷气息的塑料兄弟傅潇寒,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大刺刺地往真皮沙发上一摊,双脚随意交叠搭在茶几上,等着他的塑料兄弟开金口。
今不给个合理交代,他也翻脸不认兄弟。
傅潇寒淡淡扫了眼江尧晏,冷冷丢出四个字。
“人带进来。”
话音一落,一蓬头散发的女人被压进来。
女人身体抖如筛糠,见到江尧晏就像是见到了救星,脚步踉跄地冲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二话不说猛地磕头。
江尧晏见状,懵了。
这女人是谁?
冲他磕头是几个意思?
他可不认识她,求他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