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预伏反杀
沪西站的锈迹铁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杜志远蹲在月台旁的货箱后,指尖摩挲着驳壳枪的防滑纹。三天前截获的密电在脑海里反复闪现——陈其业将在今夜借调防名义,率伪军第二混成旅突袭车站物资转运点。这是对方继五天前失败的首次袭击后,第二次策划暗袭,而杜志远早已在阴影里布下了一张网。
一、旧戏码里的新陷阱
“站长,日军调度科说今晚有三列军列过站。”伪军小队长刘大麻子晃着电报本站到检票口,油渍麻花的制服下别着的快慢机枪管隐约可见。他身后二十多个伪军正假装漫不经心地带开警戒,却刻意留出东侧货仓的缺口——那正是三天前第一次袭击时的突破口。
杜志远透过望远镜观察着这幕“表演”,嘴角扯出冷笑。陈其业果然在复刻上次的战术:先用小股部队佯装借道,实则渗透布防,待主力抵达后里应外合。但他不知道的是,三天前被“劫走”的半车假物资,此刻正藏在月台下方的排水管道里,而真正的军火箱,早已转移至西端废弃的煤堆下。
“通知老周,让装卸队按计划‘出错’。”杜志远压低声音对着袖中电台说道。五分钟后,七八个搬运工突然在月台中央争吵起来,麻绳断裂的声音混着“物资清单不对”的叫嚷,吸引了所有伪军的目光。刘大麻子骂骂咧咧地走过去,靴底碾碎了半片沾着机油的报纸——那是行动开始的信号。
二、铁轨下的暗潮
当第一列军列鸣笛进站时,杜志远已经摸到了月台尽头的信号灯柱。绿色的灯光映出他眼中的冷意,余光扫过藏在货物顶棚下的机枪手。按照情报,陈其业的主力会在第二列军列抵达时发动总攻,而此刻,真正的陷阱才刚刚启动。
“哐当”一声,东侧货仓的铁门突然敞开,几个“搬运工”推着装满木箱的平板车冲出来。刘大麻子瞳孔骤缩——那些箱子上分明印着三天前“被劫走”的军用标识!他下意识地挥手示意部下跟上,却没注意到平板车经过的铁轨缝隙里,露出半截缠着布条的电线。
第二列军列的车头刚刚驶入站台,杜志远猛地扯断信号灯的电线。暗红色的光芒瞬间笼罩整个车站,平板车底部的烈性炸药在电流接通的刹那爆发出巨响。铁轨被炸得扭曲变形,木箱里的“弹药”实则是浸满汽油的碎布,火苗借着夜风腾起,将冲在最前面的伪军烧成火人。
三、狼入虎口的终局
“中计了!后撤!”刘大麻子捂着流血的耳朵嘶吼,却发现退路已被封堵。原本负责“警戒”的伪军突然摘下臂章,露出里面绣着的“铁血锄奸”字样——那是杜志远安插的内应。更致命的杀招来自头顶:藏在水塔上的狙击手扣动扳机,月台立柱后的掷弹筒接连发射,将试图躲进货仓的敌人炸得血肉横飞。
真正的杀机却在西侧煤堆。当陈其业带着三十名精锐从阴影里冲出时,看到的不是堆积如山的军火,而是黑洞洞的枪口。杜志远站在煤堆顶端,打火机在指间翻转:“陈科长果然对‘旧地’情有独钟。”话音未落,煤堆里预埋的照明弹腾空而起,将整个区域照如白昼——二十名战士从伪装网下跃起,汤姆逊冲锋枪的火舌瞬间吞没了前排伪军。
陈其业转身想逃,却被一发子弹擦过脸颊。他踉跄着撞进货箱堆,忽然闻到刺鼻的煤油味。抬头看去,杜志远手里的打火机已经落下,浸满燃油的木板腾起火焰,将他退路彻底封死。“你以为换身皮就能骗到我?”杜志远踩着燃烧的木板逼近,“第一次袭击后,我就知道你会在同一招里加个‘变招’——可惜,你的变招,早在我的算盘中。”
四、黎明前的清算
当第三列军列轰鸣着驶离车站时,火势已被控制。陈其业蜷缩在烧黑的货箱旁,左臂血流如注。杜志远踢开他手边的手枪,用枪管挑起对方的下巴:“知道为什么留你活口吗?因为要让你回去告诉松本,下次想玩阴谋,先学学怎么看‘旧戏码’里的新剧本。”
远处传来破晓的钟声,伪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铁轨间。杜志远擦净枪口的血渍,看着部下将真正的物资装车转移。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但至少,陈其业的二次暗袭,成了对方自掘的坟墓。而属于抗日力量的陷阱,永远比敌人的阴谋,多算一步。
后续可延伸:陈其业逃回后遭日军怀疑,杜志远利用其传递假情报,为下一次行动埋下伏笔;同时,车站之战暴露的新式武器来源,引出地下兵工厂的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