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1日:破晓的死亡迷雾
凌晨4时37分,英军下士汤姆·格林蜷缩在战壕里,用冻僵的手指擦拭步枪。突然,远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近万门德军火炮同时嘶吼,100万发炮弹如陨石雨般砸向第5集团军防线。毒气弹炸开的瞬间,黄绿色烟雾裹挟着刺鼻的烂白菜味扑面而来。
“戴面具!快!”中士约翰·哈里斯的喊声被爆炸声吞没。二等兵威廉·泰勒摸索着扯下面罩,却发现橡胶带早已被弹片割断。他在日记潦草写下的最后一行字被血渍晕染:“喉咙像被滚烫的铁钳夹住……”
6时28分,浓雾如墨汁般笼罩战场。德军暴风突击队队长汉斯·穆勒将火焰喷射器的背带又紧了紧,向队员低吼:“跟紧缺口,别管碉堡!鲁登道夫要的是速度!” 这群装备轻机枪与手榴弹的精锐士兵,猫着腰穿过被炮火犁过的焦土。英军二等兵杰克·威廉姆斯的防毒面具突然被气浪掀飞,等他看清时,汉斯的刺刀已经抵住他的咽喉:“告诉你们指挥官,柏林的早餐要配巴黎的面包!”
黄昏降临时,索姆河畔的战壕里堆满蓝灰色军装。德军推进8公里,俘虏1.7万人,英军第5集团军司令戈夫对着电话咆哮:“防线?我们连完整的战壕都找不到了!”
3月22日:撕裂的通讯网
次日清晨,英军指挥部内一片狼藉。参谋长威尔逊少将将地图摔在桌上:“第12师失踪了?整整一个师!” 副官颤抖着递来电报:“通讯兵全死在毒气里,有线电话……”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爆炸声,一枚炮弹掀翻了临时搭建的无线电塔。
与此同时,德军第18集团军军长胡蒂尔站在佩罗讷镇外的高地上,望远镜扫过英军防线:“他们的机枪还在响,但炮兵哑火了。” 副官提醒:“后勤报告说燃油只够推进10公里。” 胡蒂尔冷笑:“鲁登道夫要我们三天打到巴黎,管他什么后勤!传令下去,绕过据点,直插亚眠!”
在战线中部,英军二等兵弗雷德与战友们蜷缩在弹坑里。“班长说援军在路上?”新兵比利的声音带着哭腔。弗雷德扯开绷带包扎渗血的大腿:“那你先问问这些德国佬答不答应——听!发动机声!” 三辆德军A7V坦克碾过战壕,履带下迸溅起碎肉与钢盔。
3月23日:补给线上的博弈
深夜,德军后勤官奥托在泥泞中咒骂着踢开卡住的弹药车。“该死的索姆河!三天前还是路,现在成了沼泽!” 司机跳下车,指着空油箱:“长官,最后一桶汽油给突击营送去了,炮兵连已经断粮24小时。” 奥托抓起通讯器:“接第11师!告诉他们……什么?线路被切断了?”
英军这边,元帅黑格对着地图上不断后退的防线,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必须守住亚眠!” 参谋官提醒:“部队减员40%,新兵连步枪都不会用。” 黑格突然拍桌:“让法国佬调两个师过来!告诉福煦,亚眠丢了,巴黎就是下一个!”
在前线,德军暴风突击队遭遇英军残余抵抗。“别恋战!绕过去!”汉斯踹开试图投降的英军士兵,却发现对方怀里掉出张照片——三个孩子挤在壁炉前微笑。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用枪托砸碎了相框:“战争结束前,没有无辜的英国人!”
3月24日:致命的突进
清晨,法国政府的机密文件正被装上火车。总理克列孟梭盯着地图上逼近的红点,对秘书嘶吼:“告诉福煦,不惜一切代价挡住德国人!” 窗外,巴黎市民开始往乡下逃亡,马车与难民堵塞了道路。
德军的攻势已推进65公里。鲁登道夫在指挥部挥舞着战报:“亚眠唾手可得!命令骑兵师全速前进!” 副官小心翼翼开口:“将军,后勤总监说……” “我不要听后勤!”鲁登道夫一拳砸在沙盘上,震落代表英军的蓝色小旗,“当我们的靴子踏上巴黎街头,这些问题自然会解决!”
夜幕降临时,德军士兵卡尔瘫倒在弹坑里。他摸了摸干粮袋——只剩半块硬面包。远处传来英军零星的枪炮声,战友递来水壶:“水也快没了,听说后面的补给车队全陷在烂泥里。” 卡尔望着天上的探照灯,突然想起战前在啤酒馆的豪言:“现在才明白,胜利的滋味,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此时的英军防线,黑格对着最新战报冷笑:“德国人冲得越猛,补给线就越脆弱。传令下去,让皇家空军盯着他们的运输队,一颗子弹都别让送到前线!” 窗外,轰炸机群的轰鸣穿透夜空,一场关于“速度与耐力”的残酷博弈,正在索姆河两岸悄然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