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倪永龙拿出一副新牌,熟练地洗起来,然后整齐地摊开在桌上,每张牌的距离分毫不差。
这一手就让海棠脸色不好看了,她意识到倪永龙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海棠,女士优先,你先选。”
倪永龙示意。
在洗牌时,他已经用时间能力把整副牌的顺序记住了,每张牌的位置都深深刻在他脑海里。
“好。”
海棠毫不犹豫,挑了中间的牌。
作为高手,她的观察力很强,注意到洗牌时两张A的位置。
牌比大小时去掉大小王,A最大,2最小。同样都是A的话,黑桃A最大,方块A最小。
“倪先生,我选好了,该你了。”
海棠选中了一张红桃A,充满信心地说。
倪永龙点点头,随意抽了一张。
“不好意思,这一局我赢了……”
海棠说着,翻开自己的牌,露出红桃A。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倪永龙翻开手牌,竟然是一张嘿桃A!
“这……这不可能……”
海棠傻眼了,她觉得自己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以她的水平,只能在牌堆里大致记住两张A的位置。
“你作弊!”
海棠指着倪永龙质问。
“海棠,你这样有点输不起,玩这种低级手段我不屑一顾。”
倪永龙平静地说:“要是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你再洗一次牌。”
“这可是你说的!”
海棠立刻收起所有牌,迅速在手里洗动。
但就在她洗牌时,倪永龙突然出手,两根手指准确无误地夹住一张牌。
“海棠,你又输了。”
倪永龙把牌轻轻放到她面前。
海棠低头一看,赫然又是一张嘿桃A!
而且这次牌一直在她手上,她也一直盯着倪永龙,确认他没动手脚。
这就说明,倪永龙完全靠眼睛看出嘿桃A的位置。
意识到这点后,海棠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之前的自信荡然无存。
她清楚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我认输。”
海棠紧咬银牙,挤出这句话后,一双美目恶狠狠地瞪了倪永龙一眼。
直到此刻,海棠才彻底醒悟过来。从一开始,倪永龙就存了把她“赢光”的心思,只是那时她太过自负,压根没往深处想。
海棠将所有赌注推到桌边,深深吸了口气,缓步走到倪永龙身边。
“你如愿了,从现在到明早,你得到了一切。”海棠低声说道。
即便心里抗拒万分,但她信奉“愿赌服输”,绝不会违背这个原则。
“不错。”倪永龙目光在海棠身上来回扫视一圈,随后牵起她那柔软似无骨的小手,在周围宾客的错愕注视下离开了大厅。
倪家庄园,主卧室内。
“呋——”倪永龙悠闲地抽着雪茄,回味方才结束的较量。
海棠侧身倚靠在一旁,用手支着下巴,细细打量他的侧脸。一番深入交谈下来,她对倪永龙的看法有所改观。
特别是他深邃的五官,越看越让她觉得顺眼。
“你这眼光真不错,从什么时候开始练的?”海棠问。
“没练过,天生的。”倪永龙答。
这话倒也不假,毕竟他的敏锐直觉来自卫嘶理,跟刻意训练无关。
“我从小就开始苦练,这么多年才有今天这本事,你是天生的?”海棠嘟囔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显得格外俏皮。
“不行,我要跟你再赌一次!”海棠不甘心地说。
“可以,不过你有什么新筹码?”倪永龙反问。
海棠张了张嘴,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输了个精光,手里根本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我留在相江一个月,就赌这段时间,要是我输了,这一个月归你;要是你输了,给我一个月的利润。怎么样,赌不赌?”
海棠沉吟片刻后提议,她刚才感受到倪永龙对自己很满意,所以才提出这个赌局。
“既然你想赖在这儿,那就遂了你的意吧。”倪永龙略一思索便同意了。
“这回不定谁输呢。”海棠冷哼一声,随即拿出一副扑克牌迅速洗好,“比大小太没意思了,玩21点如何?”
“随便你。”倪永龙满不在乎。
于是海棠开始发牌,先给倪永龙一张,轮到自己时却直接把牌叼在嘴里。
这一举动尽显她的独特魅力。
倪永龙一边欣赏一边翻开两张牌,分别是K和A。
“二十一点,我赢了。”他说。
按照21点规则,K值10分,A可选1或11分,两者相加刚好达到21点。
海棠看着这两张牌,刚想开口却猛然醒悟,赶紧用手捂住嘴。
按照海棠原来的打算,是要悄悄使些小手段从倪永龙那里赢钱的。
可谁承想,那两张牌一到倪永龙手里就变了样。
\"你使诈?刚才在**的时候不是说不屑于这样的事吗!\"
海棠指着倪永龙质问。
\"是你先来的。\"倪永龙两手一摊。
这话让海棠气得不行,却又无从反驳,因为事实摆在眼前。
这时海棠也明白过来了,倪永龙是个**高手,就在她眼皮底下换牌她都没发觉。
\"海棠**,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就是我的了。\"倪永龙笑着把她搂进怀里。
有**时间,他们靠得这么近,换两张牌简直轻而易举,别说海棠发现不了,就算是赌神来了也得认栽。
\"愿赌服输。\"海棠深吸一口气,昂首说道。
她胸口纹着一朵鲜艳的海棠花。
倪永龙看了片刻,心里想着等机会成熟了,也要给海棠弄个印记,像港生后腰上的那个“龙”字一样。
之后两人纠缠在一起。
一个小时后。
\"两天后我要去趟赤柱监狱,你跟我一起去。\"
倪永龙叼着雪茄说。
作为太平绅士,巡查监狱是他分内的工作,尤其是刚升任的,更得抓紧完成这项任务。
\"嗯...\"海棠眼神迷离,额头冒汗,点头答应了。
对她来说去哪儿都无所谓,赤柱监狱反倒有些特别。
...
洪兴。
浅水湾别墅里。
蒋天生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大篇幅报道银荷**和倪永龙的消息,脸色阴沉得吓人。
蒋天生万万没想到,倪永龙居然能开起合法赌场,跟他的公司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要是不开心的话,就别看了,喝口茶降降火。\"
方婷端着一杯茶过来放在蒋天生面前。
\"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蒋天生不耐烦地挥挥手。
见此情形,方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退下。
\"该死的倪永龙!\"
等方婷走后,蒋天生抓起茶杯直接砸向墙壁摔了个粉碎。
倪家势力越强,蒋天生就越发焦虑。
一开始还以为一个太子就能对付倪家,结果栽在倪永龙手里。
前不久蒋天生还挑拨韩宾跟倪永龙对抗,并且出谋划策,却没想到倪永龙轻轻松松化解了,反而害得韩宾成了通缉犯,不知所踪。
于是葵青的地盘就落入倪家手中。
洪兴的整体实力再次大幅下降。
蒋天生坐在那里,心里正窝着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呢。洪兴龙头的位置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得面对各种麻烦事。
咚咚咚!
这时候,保镖在外边敲门,说:“蒋先生,有人找。”
“就说我不在!”蒋天生头也不抬地吼了一句。
“蒋先生,您今天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冲?”保镖刚说完,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是十三妹,洪兴钵兰街的堂主,掌控着整条街上的鸡市场。
“十三妹,你怎么来了?”蒋天生见到十三妹,皱眉问。
十叁妹看着蒋天生,平静地说:“韩宾死了。”
一句话就让蒋天生的表情瞬间僵住了。他其实早就有预感了,韩宾已经好久没出现过了,按理说就算是躲起来或者被抓了,也应该有点风声才对。可现在这情况,跟当年的太子一样,没了消息,人也不知去向。
“肯定是倪永龙干的!我就说过要收拾倪家,可是当时没人支持我,不然倪家早就完蛋了。”蒋天生恨恨地说。
“过去的就别提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您打算怎么办?韩宾可不能就这么白死了。”十三妹语气严肃。
“你放心,我是洪兴龙头,绝不会让洪兴堂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蒋天生说得慷慨激昂,但实际上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
之前太子和韩宾都没能对付得了倪家,现在蒋天生都有些泄气了。再加上太子和韩宾的死,他的威望也在洪兴内部受到了影响。更糟糕的是,靓坤一直在盯着龙头的位置,这种情况对蒋天生来说简直太难熬了。
“少说那些空话了,你就直说怎么对付倪家吧。”十叁妹开门见山。
十三妹来找蒋天生就是为了逼他采取行动。她和韩宾关系很好,知道韩宾一直暗恋她,但她没答应,谁知道现在阴阳两隔了。
“这……”蒋天生犹豫了一下,“倪家现在势力很大,对付他们需要整个社团的力量。可是靓坤老想着当龙头,他一天在这儿,我们就没法团结起来。”
“靓坤那边确实难搞,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不过蒋先生可以从外面想办法,找外援。”
“你是什么意思?”蒋天生疑惑地看着十叁妹。
“我听说您在暹啰还有个弟弟,发展得不错,不如让他派点人过来帮咱们对付倪家。”十三妹慢悠悠地说。
显然,十叁妹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这个主意,她刚才说的话都是为了引出这句话。
“暹啰?”蒋天生一听,先是一愣,然后脑海里闪过一些往事。
多年前,洪兴要选新的龙头,蒋天生和他的弟弟蒋天养都是候选人。不过蒋天养出了点意外,进了苦窑,所以龙头的位置就给了蒋天生。
从那以后,蒋天养就离开了相江,在钛啯发展。兄弟俩这么多年也没联系过。
\"让我想想。\"蒋天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