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决定了什么,一大妈停下动作,转身靠近一大爷,小声说道:
“老易,我最近就一直不安生。你看看昨晚柱子和他二大爷斗智斗勇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傻子的样子!
这一年多来,这傻柱的脾气,哪里像容得半点砂子!说不喜欢贾家,除了给饭盒,基本不和贾家往来。我可不想咱们和傻柱变成那样!
咱还是把他爹何大清给他们兄妹的钱,赶紧还给了他吧!现在这孩子现在和我们这么亲。我真怕那天何大清突然回来,或者他自己突然知道我们藏了钱,把我们当贾家一样对待,甚至不理咱家,那可怎么办!”
易中海眼见一大妈又把昨晚临睡前的话题捡起来。还在傻柱随时会来蹭饭的当口儿,一大爷快步上前轻轻捂住一大妈的嘴说道:“昨晚咱两不是说了么?最好的机会是傻柱结婚,其次好的机会是雨水结婚。雨水结婚,咱两还没下决心,眼下实在不是还钱的时候!你咋和柱子开这个口??现在没头没尾的主动和他说这个,不是找死吗?”
眼见一大妈就要落泪,一大爷轻轻揽住一大妈的肩膀,往怀里抱了抱:“巧芹,这样吧,柱子先结婚或者满30岁,无论那个先到,咱就把钱给他。先结婚就结婚给,一直没结婚就他到了30岁咱再给他,那时候就说三十而立,实在没办法再替他保管了。”
一大妈抬头问道:“那如果碰到别的合适机会呢?”
一大爷笑着点了点一大妈脑袋说道:
“如果有别的合适机会,比他结婚、比他30岁还好的机会,你立即去银行把钱一分不剩都给他都行!咱不差这点钱,咱要的是他给咱养老的那份心!咱存的钱,咱的房子,只要他给咱俩养老,都是他的!”
一大妈也知道,以傻柱此刻表现出来的精明,那笔钱如果冒冒失失的都还给他,非但丝毫不会改善两家关系,反而大概率会成仇。
一大妈小声说道:“昨晚上,我给你说的贾家的事,你怎么看?难道就这样算了么?”
一大爷停住转身回屋的步子:“昨晚我不是说了送十斤棒子面吗?那这样吧,你再从缸里舀出2斤白面,晚上我一起给老嫂子和小秦送去。”
昨晚散席之后,一大妈胃里不舒服,恰巧在公厕门口遇到了贾张氏。贾张氏看到吴巧芹就来气,想到傻柱家里那香喷喷的滋味着实勾人。
傻柱家的好吃的,阎解娣那死赔钱货能吃,死刘胖子能吃,老绝户两口子也能去吃~!但自己这么有福之人一口都没吃上,贾张氏就想让秦淮茹去要,秦淮茹不肯;贾张氏又想使唤棒梗和小当去要,秦淮茹还是拦着,俩人在家里大吵了一架。
虽然贾张氏吵赢了儿媳妇,但儿媳妇说的句句在理,一顿饱和顿顿饱萦绕在心头,贾张氏又怂了,喊住了棒梗和小当,俩小只又哭闹起来了。
在秦淮茹埋怨中,贾张氏气鼓鼓借口出门上厕所出来透气,正好碰到不下蛋的老母鸡,怎么还不得挤兑挤兑出出气。
贾张氏撵着吴巧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损了她和一大爷一通。说他们老绝户没脸没皮的天天都想着吃小绝户。
一大妈忌惮脸面,不好在大庭广众和贾张氏这泼妇吵架,回来就和一大爷闹了一场。
一大爷考虑半天,还是没忍心断了贾家这条养老备胎。努力劝说以后让老婆躲着点贾家人,提出增加点接济。挨了贾家的痛骂,还能爆物资,这也属实是养老魔障了。
眼见一大爷格外坚持,一大妈顾忌一会傻柱会过来,常年的人设让她不好立即翻脸,只得先行忍耐。
一会,傻柱就嬉皮笑脸的进来,三言两语,就把屋里气氛搞的火热。
一大爷两口子平日的家里,就跟冰窖一样。虽然夫妻之间感情深笃,但没个小辈就没有新话题注入。时间一久,只有两口子沉默相对。总觉得屋里没有魂儿气,这精壮的何雨柱一进屋,就如同烈日照入这方冰窖。暖的老两口心都是烫烫的,笑容一直没断过。
何雨柱吃完,一抹嘴,笑着说了两句就走了。
一大爷一大妈看到何雨柱这毫不见外的样子,没有一点埋怨,笑眯眯的看着。
一大妈收敛起笑容,满心忧愁的对着一大爷说:
“老易,我再给你说次。我真心觉得我们有了柱子就够了。何大清的钱,咱真不差那点,得赶紧给柱子送过去。
再一个,看着柱子这样,确实不喜欢和贾家搅合。我们还是尽早和贾家划清界限,贾家人看我都像看仇人,将来我们还怎么指望他们家养老?
柱子给她家送饭就笑嘻嘻,一顿没送就咒骂个没完。贾家贪心不足,迟早还会闹事。以前贴补了就当喂了狗了。赶紧断了算了。那十斤棒子面不够你还要加二斤白面,你是怎么想的?!”
易中海听完一大妈说的,也确实感觉贾家难伺候,何雨柱不送餐盒时,贾家老寡妇的恶毒诅咒他又不是没亲耳听过。但他心底里,总觉得小秦是个好的。
即便婆婆这么恶毒,也从来没见小秦和婆婆红过脸,一直任劳任怨伺候跟前。何雨柱毕竟是个粗心的,现在的脾气性子又太跳脱,万一自己哪天有什么事没按柱子的主意办,这狗脾气随时翻脸,那自己和老伴怎么办?
眼见一大爷脸色晦暗变化,一大妈靠近坐下,温声说道:
“我问过干娘了,干娘也是这个意思。她给我说,你撮合怀茹和傻柱的主意,趁早别打了,她这一年,就没见柱子正眼看过怀茹。
况且,这一年多,柱子变化太大了,连干娘都看不透柱子了。干娘还说了,你也别想控制柱子了,我们就真心换真心,今天对他真心实意,柱子将来也会真心实意对我们。”
易中海本来就对娇俏温柔的秦淮茹就很有好感。这个女弟子,每天在单位,都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圈圈。秦淮茹的工件活计做的是一塌糊涂,进厂半年来,心思从来不在工作上,倒是对厂里的八卦是非、家长里短摸得门清。
唯独教个简单一级工件,却都是怎么教都不会。在钳工天分上,无限趋近于无,在工作态度上,也是敷衍了事。
但她秦淮茹也有难以舍弃的独特优势,老易在干活的时候,这个女徒弟格外有眼力劲。递个毛巾,打个开水,取个工具这些辅助熨帖无比,每天把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都有车间工友开玩笑说秦淮茹是厂里给八级工易师傅配的私人秘书。每日被一群五大三粗工友羡慕的望着自己,易中海的虚荣心膨胀到爆炸。
易中海虽然对秦淮茹暂时没有更多肉欲的想法,但毕竟年轻美嫩的娇躯,每日曲意迎合自己,着实销魂蚀骨。尤其是,想到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老了,还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徒弟,还像现在这样贴身伺候自己,为自己端屎倒尿,喂水喂饭,那得多开心!
易中海知道自己不占理,也知道老太婆说的是对的。但是舍弃贾张氏、舍弃贾家都容易,舍弃娇滴滴的女徒弟可不行!
易中海见自己媳妇今天一直叨逼叨也烦了,干脆收起笑容,板着脸训斥道:
“干娘,干娘,干娘,你干娘她说的什么都对?
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怎么就把傻柱给惹了。傻柱说不理她就不理她,足足半年时间!没有我们俩,她早就饿死了!我们让她在傻柱哪里说好话,她自己在傻柱哪里都不能卖个什么好,怎么帮的了我们?
若等我们老了,那一句话得罪了傻柱,他也半年不理我们,我们怎么办?你问问你干娘,她有没有办法不靠着我们,半年不吃不喝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