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一屁股坐在炕边，也在生气，听见贾张氏挨个数了一遍贾家抢饭盒的对手，越听越纳闷：
“唉，妈，您不是前程都在跟前看着吗？之前还请我们一家子一块吃鸡蛋打卤面，晚上还给咱家一人一串糖葫芦，孩子还有古巴糖，那时候一切都还挺好好的，那天晚上去救了一次马华，第二天早上开始，就冲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要不，就是这是大龄老光棍怪脾气古怪，一会莫名其妙的好，一会又跟神经病一样！”
贾张氏从炕上爬起来，弯腰找鞋：
“咱不能再这样饥一顿饱一顿了，我要去找易中海这老绝户。这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过的实在烧心，我得找他好好说道说道，说好了我们贾家的饭盒，一会一变卦，一会一折腾，我这老体格子可受不了!”
床上的小槐花被奶奶的举动有点吓到，哭出声来。秦淮茹压下脾气，快去抱起槐花。眼见贾张氏就要出门，赶紧出声拦住。
“妈，你等会。”老寡妇听闻后站住，待小寡妇稍微哄了哄小槐花，小寡妇这才腾出功夫来：
“妈，你现在去找一大爷，不合适！今早，我感觉傻柱不怎么想搭理咱们家，还同样也不想搭理一大爷，傻柱早上看我和看一大爷眼神都一样冰冷。你现在让一大爷去找何雨柱，就凭今早傻柱看我和一大爷那眼神，我觉得您现在让一大爷出面去找傻柱，效果也不会好。而且今天这饭盒，傻柱还说是给后院聋老太太送去的，一大爷天天说尊老爱幼，您让一大爷怎么帮咱家说话？
而且最近，一大爷越来越和咱家疏远了，前不久让他去给傻柱说带饭的事，一大爷就很不情愿。再之前，我们小槐花刚出生，您就想让他组织全院捐款，那时候他就不乐意，他和刘胖子给咱家几个鸡蛋几斤棒子面，躲着咱们都不敢在中院开大会。
再一个，我听说傻柱刚被罚早晚都要去扫地，他那么好面子的人，心气肯定顺不了。您想想啊，要是傻柱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加上看咱家、看一大爷那冷飕飕的眼神。就算一大爷豁出去帮咱家说话，那不是咱两家都更被傻柱看轻贱了么？
我只怕那样更不好！即便傻柱这次又勉强同意送了，又来个阳奉阴违，又和现在这样，送两顿又断顿了。咱娘几个，可咋活？”
老寡妇听完小寡妇的分析，一屁股跌坐在炕沿，拍着大腿嚎叫：“这日子可咋过！”
小寡妇抱着小槐花，在内外屋之间轻声走着，轻声哄着，慈爱母亲尽显。但一个战神，对着老寡妇说道：
“妈，还有个事，我给您说说。您帮着分析分析，
刚才下班的时候。许大茂在水池还和我说了会话，您不是还故意来赶他走吗？我觉得今天这许大茂是有事儿故意找我说呢！”
老寡妇三角眼闪烁起来，盯着小寡妇问：
“大茂找你说事？什么意思？那你快说说!”
小寡妇害怕炮仗似的婆婆一惊一乍吓到孩子，干脆把槐花给了老寡妇，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对着老寡妇解释：
“妈，我感觉今晚，许大茂是故意给我说的。他说傻柱收了个傻子叫马华当徒弟，好好的后勤不干，非要去干钳工。马华家里还穷压根没有钱交调剂费，那个叫马华的自己都不用开口，傻柱傻了吧唧的主动借给马华200块，让马华去交调剂费！”
老寡妇嘴张的老大，眼见自己的消息镇住了婆婆，小寡妇接着分析：
“妈，我在想啊，咱两个妇道人家，还是没见过世面，咱眼皮子太浅了！人家傻柱刚刚升级七级厨师，一个月40几块，前些年就算工资不高，但人家厨子总能多少接点私活儿，好歹一个月也有40块收入。他就爱喝点小酒，雨水也从来不乱花钱，他们何家总体的开销也不大。我估摸傻柱一年怎么也有100多块钱存款。这工作也快十年了，也就给他自己和雨水买了自行车算两个大件儿，现在还能轻松拿出200块给不相干的人，我琢磨着，多少还能剩下大几百的存款！
咱娘两妇道人家，总盯着盒饭生闷气，这才哪到哪！
咱是不是可以直接找傻柱借点钱，或者让一大爷去做作傻柱的工作，要么借钱给咱们家度过难关，要么保证给咱家每天送饭，这让傻柱有的选了，咱吃相也不难看，不论傻柱选那头，咱们家都不吃亏！”
老寡妇听完，激动的连连拍大腿。先是为自己疏漏了何家存款，懊恼而拍，后是为小寡妇的二选一政策，精彩绝伦而拍大腿：
“好媳妇儿，你说的对，就按你说的办，那你说，我是现在去找一大爷说，还是什么时候去？这好几百啊，说给就给了，这挠的我这心疼啊，我现在就去？”
老寡妇正要起身把槐花还给小寡妇：
“怀茹啊，要不你去找一大爷说吧，我怕这里头的道道，我说的不如你清楚。”
“妈，你就别心急了。我不是说了么，今早傻柱看我们和看一大爷都很冰冷，这傻子是属风箱的，来回抽风。我琢磨着，咱就不能在他闹脾气的时候去提要求，那样降低了身价不说，要达成目标还需要花费好几倍的力气和代价。咱就先忍着，熬过他抽风的这几天，等着傻子脑子不抽风了，心情好的时候，咱在和一大爷一起使劲！”
老寡妇三角眼一阵乱转：“可是，一大爷能和我们一条心吗？你也说了，那老绝户他现在也躲着咱家。”
“妈，你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刚还要一大爷替咱家冲锋陷阵，现在又没斗志了。”
“怀茹啊，妈难啊！早些年，妈一个人拉扯东旭。碰到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现在好了，有了你，总算能合计些事情。妈这脾气也是没办法，不这样，咱们贾家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以后咱们这个家，还得靠你和棒梗！”
“妈，那你先再带会孩子，我去炒个白菜吧。没有傻柱的饭盒，咱也得吃饭不是！”
进入后院的傻柱长出一口气，秦姐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刚刚面对秦姐，自己的饭盒没给秦姐，总觉得自己欠了秦姐什么。自己腿都是软的，好像都走不动道了，全靠车的惯性，才把自个的两条腿给带到后院来。
可这后院，这多半年，自己一直也不太想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老太太总也找不到之前的感觉。
今天早上，被迫进老太太屋子，就感觉屋子里阴嗖嗖的发冷。要不是惦记着当年亲爹何大清刚跑路时。刘家、阎家甚至贾家等好几户邻居，明里暗里都在算计自己家房子，想把自己赶到和妹妹一起居住在小房子里去。那时候的易中海还不是一大爷，只是和普通邻居一样，但易中海两口子当时确实在一旁袖手旁观。
那时候，只有老太太为自己出头，拿着拐杖追着挑头的刘家和阎家两家人打，正是因为老太太当年的维护，自己才能顺利保下房子。现在想来，或许自己后来性格越来越混不吝，也是那时候被这帮邻居抢房子逼得~！
何雨柱想到自己早些年受过的委屈，不由得有点失神，没看见地上一块地砖翘起，身子一顿，饭盒撞在车前叉上，发出“咚”的一声。
何雨柱看见铝制的饭盒又被自己撞凹了一块，不由的想到当年自己还是学徒时，没有收入经常饿着肚子。实在挨不住饿时，也曾求到老太太门前，奶奶总能给自己翻出压箱底儿的一口馍或者半张饼。
帮助守护何家房子和饿肚子时的接济，这两份情一直都在，自己也实在是做不出不理老太太的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