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淮茹毕竟只是一个农村媳妇,来城里也就是围绕和锅台、灶台转。每日里洗衣做饭,伺候老公、生娃照顾老人。平日里除了受些婆婆挤兑和磋磨,老公贾东旭死前,秦淮茹的小日子总体过得还不错。甚至偶尔还能回农村老家显摆显摆。
若不是三年自然灾害,若不是贾东旭突然英年早逝。她秦淮茹依旧是十里八村人人羡慕的城里人。
来不及想那些,眼看自己儿子女儿被失主抓包现场。婆婆已经第一时间冲上前去。秦淮茹哪里还坐得住。端着肚子叉着腰,挤开众人,来到孩子们面前。
刚靠近儿子女儿,就闻到了浓浓的烤鸡肉味儿,心知逃脱不了了。干脆把心一横,肚子太大,无法蹲下,只能挺着肚子扶着腰,把两个孩子挡在身后,转身强作笑容对着许大茂娄晓娥两口子说道:
“大茂、娥子,你们先别急。我们先问问孩子。或许这里面还有什么误会。”
许大茂不愿意对贾东旭遗留寡妇儿女下狠手。若有仇,也还是刚才凶狠无理撞自己贾张氏偏多。
这死肥婆,平日里总传后院聋老太太的坏话,逢人就说自己是坏种,但这些恩怨暂时还挂不到两个孩子脑袋上。秦淮茹又是个大肚婆,许大茂也不想赶尽杀绝,于是大度的说:
“贾嫂子,这孩子身上都是烤鸡味,你看看这袖口都油汪汪的。得了,我不说了,你先问吧。”
秦淮茹顺着许大茂的言词指点望去,袖口都是油点儿,妥妥的证据确凿。正不知如何开口。刚才大发雌威的贾张氏已经忍耐不住的喊道:
“许大茂。你个杀千刀的。我儿子东旭刚去世才几天。想当年,你这天天跟他屁股后面的鼻涕虫,就要对我们孤儿寡母下手了么?你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吗?”
果然见贾张氏抬出了四合院同辈里,年纪最大也是最早死去的贾东旭,整个四合院同辈里的孩子,谁没跟在贾东旭后面玩过。许大茂也是进退维谷。
娄晓娥可没这份顾虑,今日本就被例假折磨的死去活来。晚上身子刚舒服一点,就被许大茂兜头一顿批,带着自己满院子里转圈找鸡。刚才又是在何家与何雨柱吵架,又是在大院里开大会,本就有点小公主傲娇脾气的娄晓娥肚疼的不行,情绪正是烦躁,眼见许大茂不好开口,把话接过来说道:
“贾嫂子,刚才我们在院中心说偷鸡的事,就属您贾婶笑的最开心。刚大伙也看到了,我还赔了傻柱五块钱。您说说,这事怎么办。”
贾张氏哪里是个好脾气,何况笑话自己的人还是贾张氏历来看不起的“不下蛋的母鸡”娄晓娥。贾张氏跳着脚说道:
“许大茂,是爷们就管好你家这只不下蛋的母鸡。家里大老爷们都还没说话呢,哪里轮得到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叫唤。
哦,对了。你还是个大资本家的闺女,我们穷老百姓能连饭都吃不起,你们这对资本家女儿女婿天天大鱼大肉吃着,老母鸡养着,你们这就是资本家做派,就是趴在我们老百姓身上吸血!”
娄晓娥本就是个傻白甜,父母一再告诫小娥自己家身份敏感,平日里做人做事要低调。这只鸡她本身也并没有多在意,没想到老虔婆杀伤力惊人,接连几个扣帽子扣下来,似乎都要轮到自己家破人亡了。帽子太大,吓的娄晓娥不敢作答,又羞又气,不知如何做好。
何雨柱眼见傻茂和呆娥子被贾张氏胡搅蛮缠的轻松拿下。虽然这两口子刚被自己轻松愉快了怼了,但不知为什么,就不愿意看着两人被别人轻易拿捏,解围道:
“大茂。你冤枉我偷鸡,这得赔我5块;抓到偷鸡贼,我看啊,这偷鸡贼至少得赔你们家十元才行。”
许大茂被贾张氏怼到老丈人家的出身,本就有点虚,听到何雨柱这句话如蒙大赦,快速过了一遍,也没发现何雨柱的话有针对自己、针对岳父家的陷进,许大茂先是复杂的看了眼何雨柱,然后才对着秦淮茹说:
“贾嫂子,这偷鸡这事,我看也不用审了。您也看到了。为了这只鸡,我都赔了傻柱五块钱。您给我十块钱就行,孩子还小以后您多看着点。”
秦淮茹虽然肉疼十块太多,但整件事自己目睹看下来,基本自己也认定是自家孩子偷了鸡。但她还有最后一丝奢望,不死心的抱着肚子问贾梗:
“棒梗,你跟妈妈说,大茂叔叔家的鸡,是你偷的吗?”
棒梗毕竟年纪小,咬着牙不吱声。秦淮茹看着心都凉了大半截,还是不死心的问小当:
“小当,这鸡,是你们偷的吗?”
小当抱住妈妈的腿,不敢说话,只是把头埋在妈妈腿间微微点头。秦淮茹这才彻底死心。
眼见孩子太小,遭不住众人围攻,又是临时从院外回来,自己都来不及吩咐口供。贾张氏眼见一切往最糟糕的角度发展,哪里肯,喊道:
“许大茂,你个黑心资本家的奴才女婿,吃你家一只鸡,是替工人农民报仇雪恨,你胆敢一直鸡就要十块钱。你这脏心烂肺的狗玩意儿。你不得好死。
我可怜的东旭哦,你也不上来看看,你的儿子女儿要被人坑死咯。拿一只下不出蛋的灾鸡、病鸡、瘟鸡,就敢问我们家要十块钱啊。快把这黑了心肝的家伙拉倒下面去陪你。可不能留下这种王八蛋祸害我们咯。
该死的老贾啊,你怎么走的那么早啊~!”
一连串流利的坐地撒泼招魂,两个孩子泪光未散,就被奶奶的大招吸引,小眸子里神采奕奕,感叹自己奶奶太厉害了。
眼见所有人又被撒泼招魂牵走了注意力。大茂小娥两口子似乎也是麻了爪。何雨柱又撇过头看三位大爷,一个胖子满脑门子汗,眼神空洞。一个瘦子躲在一边看热闹,还有一个国字脸看热闹不嫌事大。
实在不忍许大茂和娄晓娥被人拿捏,只得叹了口气,昧着本心替傻茂出头:
“傻茂,我看这样也不是办法,既然偷鸡贼不愿意赔偿你的损失,你问问三位大爷,要是他们都不管,你就去找帽子叔叔。”
呃,对,只见刚才大茂比苦瓜还苦的马脸,立刻活了过来,对着围成一圈的大爷们:
“三位大爷,你们怎么说?这年头,老母鸡可是稀罕货,被人不明不白弄死,害我们两口子挨半天骂,我可不乐意!三位大爷要是管不了这偷鸡贼家的疯婆子,我就找帽子叔叔给我做主了。”
秦淮茹美眸里充满了震惊和迷惑,为什么今晚一步步都好像是傻柱在推动。刚才凭借着自己婆婆一哭二闹,已经把这两口子给闹的下不来台,只要一大爷能出面调和两句,很快就能把这事给暂时遮过去。
明个自己再找娄晓娥好好哭一场,那富家女是个心软的,甚至连钱都不用赔,可何雨柱一会是赔偿十块钱,一会逼大院大爷处理否则报帽子叔叔处理,这是一步步逼我们贾家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