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聋老太太实在没心思关心刘家打孩子这档常规节目。
毕竟,今晚还有柱子给寡妇家送饭盒,一大爷家请柱子喝酒这两件大事,才更让聋老太太发愁。
在聋老太太的基本盘里,一大爷和一大妈,是她生存下去的阳光与水。而傻柱,是她的调味料。
一大爷日日在院子里灌输尊老敬老爱老,一大爷与聋老太太就这样相互成就,聋老太太过得像大院里的太上皇全靠一大爷的尊老理论。而一大妈每天送饭、收拾家务、陪聋老太太唠嗑解闷,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就像鱼和水,老太太时时刻刻不能离开一大妈的照料。
柱子偶尔带来的美食,每次\"孙子、奶奶\"的叫唤,就是聋老太太晚年生活的开心果、调味料。
没有开心果,聋老太太活不开心,活不痛快。但没有阳光和水,聋老太太立马得死。
自从中院贾东旭死后,聋老太太就猜到一大爷要算计傻柱子成他的养老人。
按老易的想法,傻柱粗鲁,毛躁,不爱干净,本就不会照顾人。如果任由傻柱找个不好掌控的漂亮媳妇,新媳妇肯定不愿意费劲巴拉的去照顾无亲无故的大院邻居。对一大爷的养老大计是极为不利的。
往昔,一大爷随手下了一步闲棋,却困了傻柱好几年。
早年一大爷有贾东旭养老作保,并不是很上心何雨柱的事,略施小计让几个媒婆前后来“给柱子相亲”。
一大爷和媒婆猛烈灌输何雨柱是个难得的好小伙,拥有“厨艺高、国企八大员、37块5元的高工资、四合院里有三间正房、三代贫农、灾荒年饿不死厨子”等几个相较同龄人的巨大优势。见几个媒人,不重样的几句话,说的多了,傻子就迷糊了眼。
傻子理直气壮的跟着媒婆提要求:不是城里不要,不好看的不要,不是高学历不要,不孝顺长辈亲朋的不要,不好看的不要,身材好不好他不敢说,这年月,他要真把内心想法说出来,肯定就是流氓罪了。
易中海这一步闲棋的效果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因为成功把傻子忽悠瘸了,这傻子和媒婆谈事时,也是一直顺着自己给他打的“思想钢印”,一直莫名其妙的嚣张着,口气还一次比一次冲。
短短几次和媒婆见面,就把附近的人都给得罪了遍,直接结果就是傻子的婚事,附近媒人全部敬谢不敏,傻子婚事硬生生耽误了好几年。
这事儿,聋老太太也想过拦,但因种种原因未曾如愿。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在贾东旭没死之前,聋老太太也劝过傻柱,找个农村的踏实过日子,柱子当时对自己都起了点儿脾气。哼哼着说老太太看不起他,来的媒婆各个都说他条件那么好,全四九城好姑娘可劲随他挑。
只自己劝他找个乡下丫头,这一句让傻柱不顺心,他扭头就走了,奶奶也不要了。
聋老太太心里狂吐槽:你傻柱长的老、没学历,死了亲妈,父亲又去拉帮套、群众口碑差、身子邋遢、性格虎、遇事脾气暴躁。四九城里任何一个条件好点的姑娘,看到你这一连串的问题都得连夜提桶跑路。
现如今,在这一堆毛病之上,还可能要再多盘上一条和院里新寡妇不清不楚,这娶媳妇,怕是彻底断了头了!
贾东旭死后,一大爷日夜拿话勾着傻子。就是打着让傻子去接济寡妇的鬼主意。如果不把柱子拖下水,就得他老易自己养。
当下,贾家最难的就是吃食,用傻子的饭盒就能解决贾家生计,既全了一大爷师徒之美名,还不花自己一毛钱。
可是这贾家寡妇已经生了三个孩子,历来又是个心思活泛的。之前寡妇被贾家人看的死死的,都没有发力,只是一大爷的闲棋,就吃把傻子吃的死死的;现在一大爷全力算计,寡妇还解除了封印,火力全开。这傻柱子可怎么办才好。
要是自己现下再去找柱子唠叨农村媳妇,傻柱子大概率还是不会听,搞不好还会很不高兴。而且,要是自己耽误了易中海的算计,易中海肯定会和上次一样,两三天都不给自己来送饭。
不说吧,眼瞅傻子落入算计。说了,这傻子又不听,白白得罪易中海。辗转反侧的聋老太,真心为了柱子焦急。
前院,三大爷家。阎埠贵推开门,三大妈杨瑞华上门迎了一下。
“你说你,又喝这么多,不是让你多吃菜少喝酒吗?”三大妈习惯了见面就开口抱怨。
屋内灯光很暗,四合院这时候没有分户用电表。每家按屋子数量加灯泡数量和灯泡瓦数均摊收费。
瓦数越小,公摊费用越低。因此,三大爷家里的灯就是全院子最暗的。院里普通邻居,家里最差也是使用30瓦,刘家许家客厅更是奢侈的60瓦。但三大爷家一直是5瓦10瓦。四九城的冬天黑天早,每个冬夜晚餐,阎家的“摸黑吃饭”,是客观描述。
“嘿,嘿。”三大爷未言先给了三分笑,“这不是今天白捞了顿晚餐,高兴嘛。”
三大爷喝口水:
“对了,瑞华。这两天你晚上晚点做饭,勤着点在门口等着傻柱。傻柱今个答应要给我们带饭盒。在门口碰见了,就问他是不是给我带的,多问两次,他好面子,肯定就给你了。
今个我在门口可闻着了,傻柱那个大饭盒里,肯定有大肥肉片儿。你是没瞧见,好家伙,那一个大饭盒坠坠的,看着都满满登登,每个饭盒都估摸都得有2、3斤的实惠!”
虽然刚吃饱喝足,但说起今晚没吃着的两个饭盒,阎老抠忍不住吧唧了一下嘴。
杨瑞华从卧室床铺,往外挪了挪,问道:
“老阎,你说傻柱今天带的那两个饭盒,自己一个都没留下,全部给贾家送去了?你和老易连一口都没吃上???”
听闻父母对话,阎家几个小的,也纷纷围上来。阎家孩子在睡前,一般喜欢在客厅嬉戏一会,等到约莫7点半八点,才陆续回屋睡觉。
看见老伴和孩子们,都围上来,阎埠贵不由得一阵得意,趁着酒意上来。
先又讲了一遍“教员赠衣赠粮”的故事,满屋子老老小小愣住了,这?就这?你让我们眼巴眼巴望着你,就说了这么一出干巴巴的故事?
眼见老伴儿和阎解成等几个孩子,嘴角都快撇出弧度。
三大爷微微笑,感觉张弛到了程度,便又把教员给祖孙俩送衣送粮的故事,和何雨柱今日帮助孤儿寡母链接在了一起。
在伟大领袖和傻柱行为之间完成了映照。
眼见孩子们眼神虽然有所收敛,但还藏不住目光里的不屑。
三大爷就总结道,和傻柱讲教员这个故事。目的不是为了讲这个故事本身。而是要通过一个故事,让傻柱高兴,这种通过语言技巧去调动别人的情绪,使别人痛痛快快的按照自己目的行事。比如这傻柱子,听完这个故事,立马张口就说要给自己家送饭盒,自己家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这就是才是故事的最高境界,以往春秋战国时期,纵横家就都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青史留名,如今,你们老子我,阎埠贵,也能凭借口才,达成全家老小饱餐一顿~!
自己的故事,让教员精神在四合院里得到了实践,让有能力的人认识到帮助别人的快乐,最重要的是这傻子还给我们阎家送饭盒!
三大爷转过脸来,一脸傲娇的对着孩子们说: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你们这帮臭小子,可学着点吧!”
阎家众小子,通过老爸的点评,眼里都充满了光和期待,等待这傻柱尽早送来饭盒,期待能够敞开肚皮,狠狠的吃那油水汪汪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