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警方的卧底?!”居然知道这么多!
她勾唇一笑:“怎么,你想告发我吗?”
曾时年瞄了眼监控,急匆匆向她走来,拽着她的手腕走到偏僻角落,寒声道:“要不是我知道这时候监控室没人,你早被人发现了!”
苏遥假装诧异:“你居然会帮我隐瞒?”
男人眼底隐隐泛着邪气:“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在这里我叫丽莎。”
“丽莎,我劝你一句,仅凭你自己救不出小凤,就算你是警方的内应,难道我们就没有吗?”
“曾时年,你装人工耳蜗的钱都是骗来的吧?”她记得他曾说过,他小时候被人砸伤耳朵,才导致聋了。
“你别管这么多了,要想在这里不被欺负,你只能靠我。”
“哦,我要怎么靠你?”
男人手抬起,嘴角挂着丝坏笑,还没碰上苏遥的脸,就忽然被折断了!
“啊……”曾时年的右手扭曲变形,透着诡异。
苏遥一回眸,看到穿着白袍的年轻男子,身后跟着两名持枪的雇佣兵。
当即认出男子身份:祝君山。
欧阳赫曾向她展示他的照片,全清观有名的叛徒。
叛逃多年。
流窜到了这里。
曾时年吓得双腿跪地,哀求道:“祝天师!请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曾时年,只要寨子里来了新货色,你就改不了这好色的毛病,上次被你玩死的那个女人,本来能卖个五万美金,剁了你一根脚指头,还没长记性呢?”
阴柔苍白的男人脸上尽是阴气,苏遥一眼便看出,祝君山的肝脏中毒已深,全靠丹药撑着。
“是是是……是我脑子一时犯浑,还望祝天师看在我的功劳上,放我一马……”
祝君山想到新器官,冷哼一声:“滚吧。”
“谢过祝天师……”
曾时年忍着痛,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很显然,祝天师的话,在寨子里很好使。
“你,将她带回去。”
雇佣兵朝苏遥走来:“走!”
苏遥望着祝君山,眼神冰冷:“祝天师,靠着新器官解毒没用,治标不治本。”
“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
祝君山挥手,让两名雇佣兵先退下。
等他们走远后,他眼神阴鸷:“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能救你命的人。”
“就凭你?”
她勾唇冷笑:“就凭我。”
“条件呢?”
“配合警方,将相关人员全部抓捕归案。”
他面无表情:“即便抓了他们,你也抓不尽天下所有的罪犯。”
“那又如何。”
沉思片刻,祝君山问道:“你可知我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还行,手里头没命案,你能活。”
见苏遥神色冷静淡漠,宛如睥睨天下的王者。
他试问道:“敢问阁下尊名?”
“苏遥。”
“遥城……苏遥中医馆的苏遥?”
她无言,默认了。
话落,祝君山突然下跪道:“苏神医在上,请受祝君山一拜!”
青城找来时,好奇道:“主人,什么情况?”
“苏神医,我本是玄天真人收的最后一名徒弟,因与师尊意见相悖,被师尊一气之下逐出全清观,成了‘恶名在外’的叛徒……虽在这寨子里当了护寨天师,但从未助纣为虐!”
“被曾时年所戕害的女子,不是我不愿相救,我当时被老寨主派出去了……我归来时,已为时已晚。我能做的就是在老寨主面前立规矩,不让寨子里的男人欺辱任何女性。”
“可我的肝脏中毒已深,法力也受限……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很有限。”
他的这番辩解,被青城无情拆穿:“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是利用这里的优势,为自己寻求便利。”
祝君山眸色镇定道:“那你们可知我为何中毒?”
见苏遥不语,他继续讲述:“寨子里除了我以外,老寨主还暗地里豢养了缅牙咒狼和曼佤婆灵,我本想对付它们后,慢慢瓦解寨子里的势力,但还是失败了……”
“为了掩盖我中的尸毒,也为了消除老寨主对我的怀疑,当时有个女学生要毒死老寨主的儿子,我便找了个借口喝了那杯毒酒,这才解除了他们对我的疑心,准许我继续留在寨子里。”
“老寨主的儿子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一直很积极帮我寻找捐献器官的人……曾时年是他儿子的下属,说是为我寻找到了合适的器官,我正打算找机会放了那人。”
“苏神医能够及时出现,真是我的福报!只要我顺利解毒后,我就能帮你们对付缅牙咒狼和曼佤婆灵,将这帮罪犯都绳之以法!”
祝君山依然跪在地上,一脸虔诚道:“苏神医,不知何时能够帮我解毒?”
她的目光,已落在不远处的女魂灵上。
那是一具惨不忍睹的魂魄。
脸被打得血肉模糊,眼珠被硬生生打出眼眶,头皮被撕裂开,露出森白头骨。
她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站在祝君山身后。
风吹过,衣袂猎猎,女魂的哭声随风隐隐传来,可唯有苏遥能够听见。
苏遥的眼神沉静如湖,见祝君山丝毫没有悔改之意,还是满嘴谎言,便不再给丝毫机会。“芳如,她是被你打死的,对吗?”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如寒刃切骨。
祝君山眉心一跳,却仍笑得谦虚:“苏神医,您这是何意?”
苏遥缓缓朝他走近,目光如炬:“她死后,被你扔进缅牙咒狼的狼窝,连尸体都没留下几块完整的骨头。”
“你把她当作惩罚示众的例子,却忘了她也是人。”
“你到底吞了多少血,踩着多少尸体,才坐稳这‘寨王’的位置?”
他嗤笑:“你以为我是寨王?”
她目光一凛:“你豢养的缅牙咒狼,是从古战场腐尸堆中唤醒的怨魂魔兽,喜欢吞噬未死之人。”
“你将所有不听话的女子一一抛给它们当食物,这寨子里每一个胆敢反抗的女人,最后的归宿就是那一堆白骨。”
祝君山的笑容一僵。
苏遥继续:“你当年偷炼阴邪禁术,被你师尊权天真识破,亲手废了你全身修为,逐出了全清观。”
“那时的你,已无归处。若不是遇到老寨主无知信道,你怕是早已沦为流民。”
他沉声冷道:“你以为你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