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庄园,黎明。
布鲁斯站在父亲的书房里,指尖抚过那些泛黄的医学笔记、城市规划图。
阿福默默递上一杯热茶。
“我错了,阿福,”布鲁斯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我以为仇恨就够了……但我连敌人的真面目都看不清。”
阿福注视着他,目光深邃,“那么您打算怎么做?”
布鲁斯抬起眼,望向窗外初升的太阳,晨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抹坚毅的轮廓。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对阿福说,更像是对自己立下的誓言:
“学习。”
他顿了顿,目光穿透晨曦,投向远方那座尚未被阳光照亮的城市——哥谭。
“学习一切——犯罪的心理、格斗的技巧、恐惧的本质……还有物理、化学、工程、解剖、医学……甚至是心理学、政治、语言、历史……”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逐渐炽热。
“我要掌握所有能让我理解这个世界运作方式的知识!我要知道罪犯如何思考,伤者如何呼吸,城市如何运转,谎言如何编织,真相又如何掩藏。”
他转身,语气坚定,“我要彻底理解他们!然后摧毁他们建立的一切!”
他面对站在门口的阿福,语气中不再有愤怒,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我要成为比他们更聪明、更强悍的存在!只为复仇,只为正义,成为罪犯的复仇者!”
前排一个大学生模样的观众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被这段话深深触动。
阿福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担忧、敬意、还有一丝父亲般的骄傲。
他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张世界地图,“我要去寻找那些隐藏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的智慧和技艺,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的秘密,每一段旅程都将使我更接近目标。”
画面切换至布鲁斯踏上飞机舷梯的画面,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孤单却又无比坚定。
几个观众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仿佛也跟着布鲁斯一起踏上了这场未知的旅程。
接下来的蒙太奇镜头如利刃般锋利——
在世界上最臭名昭着的地下拳场,他在鲜血与怒吼中学会最残忍的格斗术;
在世界最大的黑市,他追踪艺术品大盗,第一次以蒙面人的身份出手;
在世界尽头沙漠的监狱,他与连环杀手对弈,学习人性的黑暗面;
随着画面不断切换,少年布鲁斯逐渐蜕变为成年布鲁斯——
原本青涩的脸庞被棱角分明的轮廓取代,身形变得高大结实,肌肉线条充满力量感,眼神依旧深邃如夜,仿佛还藏着当年那个坠入蝙蝠洞的孩子的愤怒与迷茫。
只是如今,那份迷茫已悄然化作冷峻与决绝。
银幕上暴雨如注,某个地区的贫民窟在雨中扭曲成一片模糊的剪影。
布鲁斯·韦恩的身影穿梭在狭窄的巷道间,黑色风衣被雨水浸透,紧贴在他结实的背上,每一步都带着冷酷的决心。
他的目标在前方——一个犯罪团伙头目,此刻正躲藏在巷尾的破旧仓库里。
突然,仓库门被踹开,布鲁斯如鬼魅般冲入。
打斗在闪电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凌厉——
他一个肘击撞碎了一名打手的下巴,反身回旋踢将另一人踹飞数米。
犯罪头目惊恐地拔出手枪,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被布鲁斯捏住手腕,骨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谁派你来的?”头目哀嚎着。
布鲁斯没有回答,只是将他按在墙上,声音低沉如雷,“你们掳获的孩子在哪?”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
布鲁斯皱眉,迅速扫视四周——仓库后门已被警车堵死,红蓝警灯透过雨幕闪烁。
他没有逃跑,而是缓缓举起双手。
“不许动!”警察的枪口对准了他,手电筒的光束刺得他眯起眼。
犯罪头目突然狞笑起来,用当地语言大喊:“他是我的同伙!他杀了人!”
布鲁斯没有辩解,任由冰冷的手铐扣上他的手腕。
他知道,真正的敌人藏在阴影之中,而了解他们的方式之一,就是走进他们的世界——
银幕上,监狱铁门重重关闭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布鲁斯被粗暴地推进牢房,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他缓缓扫视四周——牢房中仅有一张锈迹斑斑的铁床,昏暗的角落里蜷缩着几名神情凶恶的囚犯,目光如刀,死死锁定在他身上,仿佛一头头嗅到血腥的野兽。
“嘿,小白脸,”一个纹身大汉站起身,肌肉虬结的手臂上布满伤疤,“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布鲁斯沉默地走到空床位前。
大汉猛地拽住他的衣领,“新人要先给老大——”
话音未落,布鲁斯的拳头已经砸在他鼻梁上。
鲜血喷溅的瞬间,整个牢房的囚犯都扑了上来。
银幕一黑,观众席中响起一声轻微的吸气声,有人忍不住握紧了座椅扶手。
接下来的打斗如同暴风雨般激烈——
布鲁斯一个肘击撞碎偷袭者的肋骨,转身飞踢将两人同时踹倒。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招都直击要害。
影厅里一片寂静,几个观众下意识地绷紧了肩膀,仿佛也能感受到每一拳的冲击力。
但囚犯们前赴后继,有人抄起磨尖的牙刷刺向他后颈。
“砰!”
布鲁斯及时闪避,牙刷深深扎进墙壁。
他反手扭断袭击者的手腕,夺过凶器,顺势扎进袭击者的手臂——精准,克制,却充满威慑。
警哨声尖锐响起。
“756号!住手!”狱警的步枪从观察口伸进来。
布鲁斯松开手,喘息着退后。
囚犯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呻吟,而他的指关节也渗出血丝。
画面外的沉默让人几乎屏住呼吸.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循环的噩梦——
食堂里,有人往他的餐盘吐口水,换来的是下颌骨碎裂;
淋浴间,五个囚犯围攻他,最后全部被担架抬走;
放风场上,他像头困兽般独自站在角落,眼神阴鸷得连最凶残的犯人都退避三舍。
镜头来到了一个雨夜。
布鲁斯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黑暗中他大汗淋漓,耳边仿佛还回荡着蝙蝠的尖啸。
牢房里其他囚犯惊恐地缩在角落——这个年轻人睡梦中发出的嘶吼比典狱长的电棍更令人胆寒。
银幕上的黑暗持续了几秒,影厅内也仿佛跟着沉入了一种压抑的情绪之中。
天亮后的放风时间,布鲁斯的状态明显不对。
他双眼布满血丝,拳头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
“听说你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一个不知死活的毒贩故意大声说,“是不是像条狗一样——”
布鲁斯的瞳孔骤然收缩。
接下来的场景如同地狱——
他的每一拳都带着积压多年的愤怒,毒贩的肋骨一根根断裂。
当狱警终于拉开他时,那个挑衅者已经不成人形。
“禁闭室!一个月!”典狱长怒吼道。
银幕转变成黑暗,绝对的黑暗,如浓墨般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