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双河村,是靠着大坝兴的,咱们村自然要当仁不让!”村长说的卖力。
汉子们一听要出力气,都不乐意。
纷纷给自己找借口。
“村长,我家里有八十岁的老母,我去不了。”
“还有我家,小汉子又得病了,我得带着他给他治病!”
大家吵吵闹闹的。
万绥想开口,说他也去不了,得赚银子给他爹治病抓药,都没机会开口。
赵砚抱着胳膊,微微眯着眼睛扫着众人。
听着吵闹声,村长咳了咳,大声道,“停!我还没有说完!”
村长年纪大了,吼两嗓门费劲吧啦的。
吼完,猛烈的咳嗽了一阵。
赵砚和宋禾同时开口,“说啥呢,让村长说!”
两个汉子的声音震天,他们的嗓音吼出来后,大家瞬间都安静了。
“村长,您说。”赵砚看着前面站在石头上,看起来佝偻着身躯的,头发花白的老头说。
村长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上面下了铁令,要我们村年满十七岁的汉子都要出力气,大坝在咱们村,所以咱们村是都要参与的,别的村也会来人,不过有名额。”
“当然,不让你们白干!”
村长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镇上的人说,你们在大坝上干一天,有三十文钱!中午还管一顿饭,下的还是十五文的标。”
“不在坝上吃,可以自带干粮,下的吃饭的标钱也会按照十五文一顿,补给大家。”
大家一听能挣钱,态度都变了。
“那这样就是一天四十五文钱了!”有汉子说。
四十五文钱,一个月就是一两多银子!
挣银子嘞!
村长肯定的点了点头,“不错。”
有利可图,这下大半人都没有怨言了。
这时候,村长又说,“镇上的人还说了,因为已经免了咱们季税了,所以这次修建大坝,要是哪户家里面能干的汉子不去,一个人要罚五两银子!”
大家一听不去还要罚银子,原本不乐意出力的人都怕了。
罚这么多?
“村长,咋还要罚银子呢?不去还不成?”
“不成!”
“哪要是没银子,还怎么罚?”
有些人就想赖过去。
水患后,大家手里面银子都不多了,哪有银子认罚?
村长说,“没银子要蹲一年的大狱!”
“啊?”
大狱是人待的地方吗?
村里面人对那里是恐惧的。
怕自己没关系,进去之后怕遭欺负,也怕进去就出不来了。
赖不过去,又没有银子,只能出苦力。
村长看着一些想躲闲的汉子脸色变了,摇了摇头,“反正镇上的人就是这么说的,五天后,镇上也会派人过来,到时候还要再说。”
“不想出力气的,可以回去准备银子了。”
他说完,大家就要散。
村长想起来,他差点要忘了。
“对了,还有第三件事!”
“捐善款!”他说。
“修建大坝要花很多银子,镇上人让每户都募捐出一点,咱们村每家要捐一百文!”
“交善钱的时间也在5天后,镇上有专门的人来收。”
村长召集汉子们,说了这三件事。
说完后,赵砚跟宋禾并肩走回去。
宋禾问赵砚,“你咋想?”
赵砚耸了耸肩膀,“乖乖交银子。”
还能咋想?
一个月对其他人家来说,挣一两多银子,已经很多了。
但是对他们猎户来说,一两多银子,要是整上大货了,半天时间就能挣到。
何苦费那时间,费那体力,去干那苦力活呢。
他叹了叹气,跟宋禾说,“季税还真是不白免!”
宋禾笑了一下,“我又不教那玩意儿。”
他说这话时,赵砚又想起来,“咱还得准备银子,给村里面买猪呢。”
宋禾感慨了一句,“买吧,以后交了商税,也一样花银子。”
谁说不是这个道理呢?
他们回去后,就跟江若和万重说了说。
宋禾在家里,又得顾着竹林,又得伺候嘉哥儿,他的五两银子是肯定要交的。
赵砚家也要交。
赵砚和江若从宋家出来,回自己家时,路过赵赫家。
听到他们两口子在院里吵架。
“你要是去了大坝,我咋整?我还害着身!”周悦大声喊道。
可见小哥儿有多生气!
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汉子还不在家,是想逼死他的节奏吗?
“可是我不去,就要交五两银子!”
“咱又不是交不起!”周悦强调。
平时看他大手大脚的,这个时候心疼上了。
不是瞎心疼吗?
“咱交是能交的起,可是我怕大家对咱家有意见!”赵赫想的多。
村里面的汉子都去,就他不去,乖乖交银子,别人指不定要在背后说闲话的。
“有啥意见?咱家交银子了!”
“就是交银子,他们才对我们有意见。”
“他们背地里嫉妒,会暗里的讽刺咱家阔,对咱没啥影响,那咋娃娃抱回来后,他们欺负咱娃娃咋整?”
“你别觉得我说的危言耸听,有些人心思可怕着呢。”
周悦哪会想这么多?
他又咋可能知道这么多门道?
他愁眉苦脸的说,“那你去了,我咋整?”
赵赫已经想好了,“我把你送回娘家,你回去后也不用做饭,还有爹照看你,我也放心。”
他这样一说,周悦吸了吸鼻子,他可不是害怕一个人回娘家。
回娘家太享福,他巴不得能回去享受两天呢。
就是他怕赵赫多想,所以委屈巴巴的说,“那周欢欺负我咋整?”
果然,赵赫上当了。
他把人搂在怀里,安慰他,“你不惹他生气,他咋会欺负你呢,不是还有爹呢?”
周悦见赵赫梯子已经递给他了,顺势点头,“那成,我回娘家。”
回去后,他爹天天给他烤肉吃。
他爹可是比他还紧张他害的娃娃。
江若和赵砚路过,听到他们说的话。
江若问赵砚,“那你要不要也去?”
村里面人心思多着呢。
赵赫不说,江若还想不到那方面去。
赵砚皱了皱眉,“我去不是白瞎功夫吗?赵赫胡乱想的,咋的,咱家一个小汉子,就他爹这样壮实的,他能差的了?他不去欺负别人,你就该偷着乐!”
江若瞥了他一眼,“你就这么相信你娃娃?”
“我的种,必须硬气。”
“那要是没你那么硬气呢?”
“那就该受欺负!”
江若听到后,假意打了他一下胳膊,冷哼了一下,“谁要欺负他,我一定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