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三楼走廊处亮着昏黄的灯光。
周小草瘫坐在角落,愣怔的望着郁骋决绝的背影。
她真的要失去他了吗?
季流盈和她,郁骋最终还是选择了季流盈。
郁骋不是喜欢她吗?既然喜欢,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舍弃了她?
那她算什么,她到底算什么!
为了接近他,她努力了这么久,付出了诸多,他就真的弃她于不顾吗?
凭什么他可以高高在上的评判她,而她却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周小草站起身,崩溃大喊,
“郁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郁骋停下脚步,转过身,“为了我?周小草,这话说出口你自己信吗?你只是为了你的私欲罢了。”
“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盈盈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让你如此大费周章对付她。”
“什么仇什么怨?”
周小草说着说着突然笑了,“生而为人,她凭什么高高在上,而我却深陷泥潭,她就应该跟我一样,为了生计苟延残喘!”
郁骋看着周小草狰狞骇人的面目,好似从来没认识过她一般。
“周小草,你简直不可理喻。”
周小草指了指自己,“我不可理喻?郁骋,你敢说,季流盈就没有错吗?”
郁骋冷笑:“盈盈错就错在最初不应该心软和你做朋友,穷没有错,但像你这种心思阴暗无底线伤害朋友的人,不配拥有朋友。”
“如果盈盈不是你朋友,你还会如此嫉妒她吗?”
“你不会,你阴暗且窝里横,只会嫉妒跟自己关系好的朋友。”
周小草沉默了。
她不会嫉妒一个跟她无关的有钱人,但她会嫉妒跟她是室友且是朋友的有钱人。
但这不是她的错,而是季流盈的错,全都是季流盈的错。
郁骋明明是喜欢她的,如果没有季流盈,郁骋就是她的了。
对,郁骋是喜欢她的!
“郁骋,我同意跟你交往了。”
周小草上前一步,企图拽住郁骋的手,被郁骋躲开了。
“周小草,我看你是疯了!”
周小草疑惑的歪着头,“郁骋,你不是喜欢我吗,我同意和你交往,你不开心吗?”
郁骋盯着周小草看了几秒,冷静道:“周小草,装疯卖傻没有用,明天中午轮船会停靠附近的海岛,你好自为之吧。”
房间门一关一合,走廊里彻底安静下来。
周小草瘫坐在角落,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明明快跨越阶级了,她不甘心!
“哭了?真可怜呀,快擦擦泪水吧。”
泪水浸湿了眼眸,周小草依稀能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楼梯口走来。
池曦蹲到周小草面前,轻笑道:“怎么?哭瞎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周小草被池曦关心的鼻子一酸。
她握住池曦的手,崩溃大哭,“池曦,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
“我只有你了。”
池曦轻柔的拍着周小草的背,眸底却尽是玩味。
“小草,我会帮助你的,但前提是,你不能对我撒谎,可以做到吗?”
周小草抿着唇,眸底闪过犹豫,但还是如实道:“可以,事情是这样的,我......”
听周小草说完,池曦没忍住笑了。
“小草呀小草,你还真是个又坏又蠢的小宝贝。”
周小草不明白池曦话中的意思,忐忑的望着他,唯恐他不帮她。
池曦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别害怕,多大点事,你不是未遂吗,再说了,季流盈肯定会游泳,你这个谋杀不成立呀。”
周小草扣着手,小声道:“可是......有监控。”
池曦挑眉,“监控?你亲眼看见视频了?”
周小草一愣。
她好像明白了。
“池曦,谢谢你。”
“不客气,快回房间吧。”
周小草擦了擦眼泪,步伐轻松的朝房间走。
走到房间门口,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转过身,“池曦,你......”
话说一半,她突然看到池曦手中的钢笔,疑惑道:“池曦,你拿着笔干嘛?”
池曦将笔别到西装口袋里面,随意道:“没什么,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周小草也没怀疑,继续道:
“池曦,你之前说过会给我介绍你的朋友们,还算数吗?”
“自然算数。”
池曦笑容灿烂,“郁骋刚刚如此羞辱你,你想不想报复他?”
周小草沉默片刻,“我想报复季流盈。”
池曦:“都一样,郁骋有个小叔,姓林,你攀上他,你想对付谁都可以。”
周小草有些犹豫。
她不想找老男人。
池曦仿佛看出周小草心中所想,解释道:“他25岁,比你大五岁,人很帅,是个少有的善主。”
“他真的有这么厉害?”
见鱼儿上钩,池曦笑的异常开心。
厉害不厉害他不知道,但善是真的。
“自然,你要是不信,就算了。”
“我信。”周小草连忙道。
-
卧室漆黑一片,季流盈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的便是坐在床边盯着她看的身影。
周澈这个狗东西!
她拍了拍心口,气的踹了他一脚,“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盯着我看干嘛呢。”
说着,她顺手打开灯。
周澈仿佛石雕般坐在床侧。
一身黑,满脸阴郁,和平时的风格格外的不同,此时正盯着她看。
季流盈扭头看了看四周,这不是她的房间。
难道周澈趁她睡着给她换房间了?
不对!
季流盈重新看向周澈。
不一样......
她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醒了就吃饭,别饿死了。”
周澈声音冷冷的,仿佛掺了冰渣,刺人又冰冷。
季流盈没忍住盯着他多看了一会。
她前两次看到的小说原剧情都犹如小说或电影一般,这次却像全息游戏,身临其境。
而眼前满脸阴郁的周澈,就是原剧情里的周澈吧?
他为什么满含恨意的看着她?
季流盈发现自己特别心平气和。
觉醒记忆才一个多月,她竟然已经这么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