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扼住了温玉凡的喉咙。
就在他即将捏碎温玉凡喉骨的瞬间!
他的动作,却猛地,顿住了!
因为,他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温玉凡,那双惊恐的眸子里,竟然闪过了一丝,他无比熟悉的,妩媚而又妖异的光芒!
不止如此!
他感觉到,一股,与他体内真龙之气,同源,却又充满了魅惑之力的,奇异能量,正从温玉凡的体内,散发出来!
这是……
九尾妖狐的气息!
这是,他的六师傅,那个精通天下媚术,能让帝王都为之倾倒的,九尾天狐,苏媚儿的气息!
“你,不是温玉凡!”秦汉天的瞳孔,骤然收缩!
“现在才发现吗?我的好徒儿。”“温玉凡”笑了,那声音,也瞬间,变成了一个,充满了无尽诱惑的,女人的声音。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他的身后,竟然长出了,九条毛茸茸的,白色的狐狸尾巴!
而他的脸,也变成了一张,足以让世间所有男人,都为之疯狂的,绝美的,女人的脸!
赫然是他的六师傅,苏媚儿!
“六师傅!”秦汉天彻底愣住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温玉凡,竟然是他的六师傅,假扮的!
“不,不对!”他猛地反应过来,“你也不是六师傅!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苏媚儿”看着他,笑了,那笑容,充满了诡异,“重要的是,你以为,我抓你的师傅和表妹,是为了威胁你吗?”
“你错了。”
“我只是,需要借助她们的身体,来开启一个,早就该开启的,东西而已。”
她猛地抬头,看向了工厂的穹顶!
只见,那里,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由鲜血,绘制而成的,巨大的,诡异的阵法!
而阵法的中心,正是萧雅和林婉容!
她们的身体,正在被那阵法,疯狂地,抽取着生命精元!
“这是……上古禁术,血祭召唤阵!”秦汉天的心,猛地一沉!
“没错。”“苏媚儿”笑得,愈发癫狂,“用一个天音圣体,一个冰心玉骨,再加上,我这具九尾天狐的肉身,作为祭品。”
“你猜,我能召唤出,一个,什么样的,大家伙呢?”
她猛地张开双臂,仰天狂笑!
“出来吧!”
“我,最亲爱的……”
“八师妹!”
“食人魔,唐玉!”
轰!!!
“苏媚儿”那癫狂入魔的狂笑声,在空旷的废弃化工厂里,疯狂回荡!
工厂穹顶之上,那由鲜血绘制而成的巨大阵法,爆发出刺目猩红的光芒!
萧雅和林婉容的身体,被那血光笼罩,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她们的生命精元,正在被那诡异的阵法,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抽取!
阵法的中心,空间开始扭曲,一道漆黑的,仿似通往九幽地狱的裂缝,正在缓缓地,撕裂开来!
一股比之前任何敌人,都要邪恶,都要暴虐,充满了无尽饥饿与杀戮欲望的恐怖气息,从那裂缝之中,弥漫而出!
唐玉!
秦汉天的八师傅!
那个在他记忆中,永远穿着一身粉色罗裙,扎着双马尾,笑起来天真烂漫,宛如邻家小妹妹,却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精通天下所有毒术与蛊术的八师傅!
食人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汉天的大脑,在这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运转!
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由他最敬爱的师傅们,亲手编织的,永无止境的,血腥噩梦!
“桀桀桀……”“苏媚儿”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笑得愈发得意,“我的好徒儿,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意外?”
“你以为,我们九个姐妹,都是什么善男信女吗?”
“你以为,三姐那个蠢货,真的能算无遗策吗?”
“错了!都错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始至终,你们所有人,都只是我,为了迎接八妹降临,而准备的……祭品而已!”
“你!找!死!”
秦汉天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股足以焚天的怒火,从他的心底,轰然爆发!
他不再犹豫,不再迷茫!
管她是谁!
管她有什么阴谋!
敢动他的人,就只有一个下场!
死!
他一步踏出,地面龟裂!
那双一金一黑的眸子里,神光与魔焰,交相辉映,化作一道足以撕裂天地的恐怖神芒,朝着那穹顶之上的血祭大阵,猛地轰去!
他要,先救下萧雅和林婉容!
“晚了!”
“苏媚儿”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她那九条白色的狐尾,猛地一甩,竟然化作九道白色的锁链,以一种超越了闪电的速度,将秦汉天的身体,死死地,捆绑在了原地!
“我的好徒儿,乖乖地,看着吧。”
“看着你最心爱的师傅,和你最疼爱的表妹,是如何,成为我八妹的,第一顿美餐的。”
“也看着,我,是如何,君临这个,可悲的世界的!”
穹顶之上,那道漆黑的裂缝,已经扩张到了极致!
一只苍白的,纤细的,却又散发着无尽邪气的手,从那裂缝之中,缓缓地,伸了出来!
……
林家地牢。
阴暗,潮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与腐朽气息。
颜如火一脚踹开那扇由精钢打造的牢门,眼前的景象,让她那颗早已见惯了生死的心,都忍不住,狠狠地一颤!
一个老人,被四根手臂粗的铁链,穿透了琵琶骨,锁在墙壁之上。
他的身上,早已没有了一块好肉,鞭痕交错,烙印遍布,整个人,骨瘦如柴,气若游丝,仿似一具,随时都会散架的骷髅。
唯有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一丝,不屈的,倔强的光。
他,正是福伯。
那个忠心耿耿,为了保护秦汉天的母亲,甘愿承受二十年非人折磨的,老人。
“福伯!”
颜如火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指尖剑气一闪,斩断了那四根铁链,将老人,从墙上,抱了下来。
“是……是阁主,让你们来的吗?”福伯看着她,声音沙哑得,仿似两块砂纸在摩擦。
“是的,福伯。”颜如火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阁主他,来接您回家了。”
福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