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季安之我了半天没我出个什么意思。
沈皇后眼神有些复杂,但什么场面她没见过,当即就给老嬷嬷一个眼神。
“带世子妃下去,教教她哪方面的道理。”
“是。”
季安之又被老嬷嬷拉走了……
安国公长叹一口气,恭敬的看着沈皇后,“陛下为国事殚精竭虑,还要抽出心思担忧无恙,臣感激涕零。”
沈皇后垂眸,“无恙那孩子天资聪颖,出类拔萃,年少有为,可错在涉世未深,遭人算计。陛下这些天时常念及和安和无恙,悲伤难忍,若能留下一个无恙的血脉,心中也能好受些许。”
安国公鼻头一酸,“臣明白。”
……
“到时你只需要在上方缓缓行动便可。”
“我说的你记住了吗?”
老嬷嬷说的口干舌燥,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季安之盖着盖头,视线落在自己手中那画册上,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这老嬷嬷说的声情并茂,身临其境。
季安之生无可恋的闭了闭眼。
结束吧!
她说结束这场闹剧吧!
肩膀被人一拍。
“记住没?吱个声啊?”老嬷嬷气急!
见过没开窍的,没见过连窍都没有的!
她这些年在皇宫教导的女子不说一千也有八百!
没见过这种榆木脑袋!
“记,记住了。”季安之瑟瑟道。
“那成,这册子你好好再看看,老身便回去复命了。”老嬷嬷打开房门,对外头丫鬟叮嘱道,“世子妃已经准备好了,送入洞房吧!”
丹心和半夏在屋外等了半个时辰。
屋内的对话听的那叫一个一清二楚。
二人差点掐死自己,才忍住不笑。
她们完全能想象得到自家主子这会儿有多绝望。
……
行止阁。
火红色的龙凤蜡烛摇曳。
丫鬟将季安之扶到床边,便出去了。
人一走完。
季安之便抬手将盖头扯了下来,手中的册子也扔在床上。
她侧头,目光落在床榻内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人身上。
“嘶——”
男人一身大红色丝绸里衣,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剑眉修长,鸦羽卷翘,鼻梁高挺……
帅的有点过分了!
这对吗?
季安之站起身来,食指抵住鼻梁,陷入沉思。
床上之人呼吸很浅,浅到几乎没有。
她掀开被子,看着男人白皙细长的手腕,那腕上的青筋十分醒目。
正准备把个脉一探虚实。
便听到一极其微弱嘶哑的声音响起,“你便是我的新娘吗?”
豁!
我嘞个逗啊!
季安之下意识抬头瞪大眼睛看着那要死不活的人。
该死!
睁开眼睛更帅了!
男人那双星眸黑白分明,满眼歉意,甚至隐约有些泛红。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季安之突然鬼迷心窍了。
“啊,是,你好。”
她自认不是好色之徒。
奈何眼前之人甚是貌美,多看两眼,人之常情。
谢无恙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视线移开,但目光却落在季安之随手扔在床上册子上。
他脸色当即红了起来,眼神慌乱,语气也跟着慌乱。
“我,我不能,不可以,姑娘虽嫁我为妻,但……我的身体……我活不了多久了。”
这男人,好骄啊——
季安之两手捧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
“我会向父亲说明,那种事……便别了吧?”谢无恙有些绝望道。
季安之挑眉,“没事,你别动,我来。”
谢无恙:“!!”
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对上季安之意味深长的目光,谢无恙心头一惊!
他慌乱将头侧过去,“不行!”
白皙的脖子染上粉色,耳根也红红的,季安之高兴的不行。
老鬼的医术不会出错,万殊昨日夜探国公府对谢无恙的描述也不会出错。
病入膏肓,脸颊凹陷,眼下青灰,浑身皮包骨?
眼前之人除了全身不能动之外,哪一样符合?
或许……他全身不能动也是装的呢?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季安之一脸正经,“皇后娘娘说了,我得为世子开枝散叶。”
“放心,我很快的。”
她翻身而上,压住男人。
两手扣在男人手腕上。
脉象虚弱,毒入肺腑,四肢筋脉确实尽断!
不合理!
太不合理了!
那夜她救下白毛侍卫,他身上没有中毒的痕迹,而这谢无恙身上的毒十分刁钻古怪,与老鬼说的一般无二!
白毛侍卫真不是谢无恙?
谢无恙没想到她直接压他身上,脸颊越发红了。
他像个遇见恶霸的良家妇女,没有反抗的余地,屈辱的闭上眼睛。
“唉,我也不想的。”季安之起身打个盘腿坐在床上,呜呼哀叹,“实在是皇命难违。”
“世子殿下。”季安之边说边脱开自己身上的红色嫁衣,头上的凤冠上的步摇,因为她的动作一颤一颤。
“殿下别怪——”
有破绽!
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季安之脖子一疼,安详的闭上眼睛。
青玄脸上震惊还没散去,“皇后究竟给她多大的好处,她竟敢如此对待殿下?”
谢无恙森冷的盯着床顶红色帐子,“想留下我的血脉,养大成人,好再次当他手中的刀吗?”
青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她怎么处理?”
“随她睡吧。”
季安之本想故意晕倒听些有用的,但两人就这两句对话。
白挨了一下。
气!
气睡了。
……
次日一早!
季安之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庞。
涣散的眼神聚焦,她想起来自己昨日成亲了。
她起身,身边的男人也睁开眼睛。
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
委屈,还有一点…羞涩。
他疯了吗?
“好疼,昨晚上是不是有谁给了我后脑勺一下?”季安之揉了揉脖子,脸上有些害怕。“安国公府不会跟季府一样,闹鬼吧?”
谢无恙刚酝酿好的那句‘我会对你负责的‘话卡死在喉咙。
“大概是吧。”
“安国公府从来不闹鬼,你来了,就闹了,可见那鬼是你从季府带来的。”
“……”
什么话!说的什么话!
季安之当即脸色苍白,“不好意思哈,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殿下你快死了……都说……快死的人会见到另一个世界的人。”
“大概是吧。”谢无恙都懒得敷衍。
门从外面被推开。
丹心和半夏二人端着洗漱用品从屋外走进来。
她们看到自家主子吊儿郎当的揉脖子,又看到床上容貌绝色的男子面如死灰!
主子!
你根本就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