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颗混沌元灵之卵,在亿万咒印漆黑纹路包裹下,猛地散发出一圈柔和却坚韧无比的混沌清光!
就在这时!
神巢空间深处!
一直关注着化生池畔动静的元凤,那双冰封的凤眸中再次闪过一丝异样的波动。当那圈柔和的混沌清光爆发,当女娲的造化之光刺入卵壳、引动内里属于元凰气息的那一丝微光强烈闪耀时……
“嗯?”元凤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吟。一股源于血脉最深处的、连她自己都感到奇异而陌生的悸动,如同投入冰湖的一颗小石子,在她万古不化的心湖中漾开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这悸动非痛非怒,更非昔日的冰冷审视。
而是一种…类似于看到初生雏鸟啄破蛋壳时,凤凰至尊血脉深处那近乎潜藏的、护持新生的本能?
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
她那庞大冰封的真身之上,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九彩火焰,从未愈合完全的细微伤痕边缘悄然溢出,无声地融入池水混沌本源,汇向化生池的方向……
道场内,赵延祺敏锐地捕捉到了元凤那一闪而逝的气息波动,眼神微动,若有所思。
而化生池畔。
伏羲抚琴的手指悄然拨动,奏出一丝清越却隐含天地初开般厚重与生机的玄音,似在为这造化壮举伴奏,亦似在安抚那颗被点燃了生机的元卵。
元凰紧握的手也悄然松开,看着那被混沌清光包裹的卵,眼中满是期待与姐姐那一丝莫名悸动带来的疑惑。
女娲缓缓收回手指,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透支后的苍白,但双眸却亮若晨星。
“造化之功已成,那道创生本源已注入其核心。但它本源重创,胎内格局更是混沌初辟、纠缠极深,欲要承载此生机、最终破壳而出,尚需无量混沌本源滋养温补与…漫长岁月的沉淀。”
她的目光落向赵延祺:“赵道友此地道场,混沌本源浩瀚精纯,更有空间法则稳固胎体,实乃温养此胎之不二之地。只需假以时日(几十上百年),待胎内生机壮大,破灭诅咒之障自弱,它便可……”
女娲话音未落。
嗡…嘭通!
那枚元卵猛地一震!一股比先前强烈清晰了百倍不止的混沌搏动,如同擂动的小鼓,清晰地从卵壳内部传出!
并非破壳,而是真正的、属于新生命诞生前奏的胎鸣!
这一声胎鸣,带着初生的喜悦、无尽的憧憬,以及一丝在混沌与诅咒磨砺下生成的、难以言喻的顽强意志,瞬间冲散了化生池畔最后一丝紧张!
与此同时。
道场之外,那玄黑色的混沌胎座之上。
盘踞在祖巫之位上的后土,身为土之祖巫、大地之脉承载体,似乎感应到了一丝极其遥远却又无比纯粹厚重的“土”之本源的微弱波动(来自元凤那一丝融入化生池的本源火焰?)。她微微睁开双眼,望向道场壁垒的方向,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思索。
混沌道场。
元卵胎鸣,生命初悸。
凤凰意动,祖巫存疑。
一粒蕴含无穷变数的种子,已在混沌道场最深处悄然萌发。鸿钧讲道前的平静水面下,暗涌已生!
混沌道场内,元卵初鸣,微弱却坚定的混沌胎音在化生池畔回荡,如同新生宇宙的第一声心跳。女娲注入的那道造化本源,如同黑夜中的启明星,穿透诅咒阴霾,点亮了深埋的核心生机。
“此胎声清明纯粹,生机蓬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伏羲抚琴赞叹,琴音清越,带着一丝欣慰,似在为这初生悸动喝彩。
女娲苍白的面颊泛起一丝红晕,损耗不小,但眼中神采飞扬:“幸不辱命!它的基础已被我理顺,诅咒未除,却已无法再侵蚀其根本。接下来只需赵道友以混沌道场本源持续温养,待其本源壮大,破壳之日,必有异象!” 她看向赵延祺,语气诚挚:“道友道场本源雄浑,空间道则稳固,实乃造化此胎的不二之选。女娲观之,亦是体悟良多。”
赵延祺心中甚喜,大老婆元凰的蛋(虽然是替她姐姐挡灾的)被未来人族之母奶活了,这因果人情结大了!他郑重拱手:“道友造化玄功通神,赵某感激不尽!二位道友若不弃,紫霄开讲尚有千余年,不如暂留道场盘桓,我等亦可随时论道印证。” 他热情发出邀请,眼神坦荡,却把“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藏得很深。
女娲与伏羲对视一眼。伏羲眼中推演神光一闪,微笑道:“多谢赵道友美意。然老师讲道在即,天地间风云涌动,我与妹妹还需回昆仑稍作准备,理清此行感悟。今日得见道友大道宏图(指道场、胎座)与造化奇胎,已是大有机缘。待紫霄宫前,定当再会!”
女娲亦盈盈一礼:“紫霄讲道,万载难逢。女娲亦需闭关稳固此番造化体悟。混沌道场玄机深邃,他日若有机缘,女娲定再访论道。” 她言辞恳切,显然收获巨大,更对未来的紫霄讲道充满期待。
送走了收获满满的女娲、伏羲,道场内重归宁静。赵延祺仔细检查了那颗生机渐长的元卵,确认其状态稳定,那圈混沌清光如同坚实的护罩抵御着外围诅咒的零星侵蚀。
他抬眼望向神巢方向,神念微动:“元凤至尊?”
隔了片刻,一股极其冰冷却不再仅仅是无视的意念传来:“何事?” 似乎还残留着对那声胎鸣与自身莫名悸动的思虑。
赵延祺笑道:“方才女娲道友造化玄奇,已为这颗卵种下生机根本。未来若他破壳,也算承了元凰一份气息因果。道场本源会全力温养,至尊若闲暇,亦可关注一二。” 他看似随意一提,实则在试探和加深元凤与此卵的联系。
元凤未再回应,但那道冰封的意识在混沌元卵上多停留了一瞬,才缓缓收回。这本身,已是一种默许与关注。
时间流转,洪荒各方,风云汇聚!
昆仑山,玉虚宫(雏形)。
三清气息愈发圆融浩瀚。
“大兄,时辰将近了。” 元始天尊(玉清)周身玉清仙光流转,威严尊贵,他目光望向那玄之又玄的三十三天外,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从容。
“此行乃吾等追寻混元大罗之关键,亦是探明那天道下‘变数’之始。” 老子(太清)古拙平和,气息缥缈高远,手中白玉扁拐微微一点。他并未明言,但那“变数”指向的,显然是那搅动风云的混沌道场。
通天教主(上清)朗声一笑,剑意冲霄:“哈哈,正好!去看看鸿钧老师的大道,也瞧瞧那能把劫煞污秽踩在脚下当垫脚石的家伙,到底有何等气魄!” 他最是洒脱不羁,对赵延祺的行事反而最感亲切。“走了!” 一道凌厉清光率先撕开空间,直指天外!
西方灵脉崩毁的疮痍之地。
接引、准提立于一片贫瘠的峰顶,望着天上垂落的紫气与道场方向那座镇压煞气的玄黑胎座。
“师兄,此胎座蕴含无量劫煞因果,更与我西方气数纠缠至深…鸿钧老师讲道,乃是吾等西方大兴唯一的曙光!” 准提眼中精光闪烁,“若能借此次讲道,参悟一二圣人大法,或可寻得将这孽力基座化为西方真正根基的契机!” 他心中已在盘算如何“借用”这胎座之力。
接引悲苦的脸上带着坚定:“师弟所言不错。此胎座本是劫难,若能以大法点化,未尝不能化为我西方之‘须弥’。鸿蒙紫气(指圣位机会)、西方根基,尽在此行!出发!” 两道略显清苦的金光,划破晦暗的西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