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越良泽缓缓睁开眼睛,意识还有些朦胧,瞧见守在身旁的秦宵,他瞬间清醒,急切开口问道:“嫣儿怎么样了?”
秦宵面露难色,眼神下意识地瞥向另一边。
越良泽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皇后和太子妃正端坐在侧方。
太子妃的脸色尤为难看。
越良泽见状,不顾身上的伤痛,挣扎着想要起身,嘴里喊了一句:“母后。”
因动作过猛,牵扯到伤口,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皇后看着他,冷冷开口说道:“太子真是出息了,竟为一个女人不顾自身安危,以千金之身挡刀。怎么 , 你是想成为史书上头一个为女子埙身的太子么!”
越良泽低下头,神色温顺,语气带着几分恭谨,轻声回道:“母后多虑了,儿臣当时见厉行云心存死志,他毕竟是孤的堂弟,也算血脉相连,孤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命丧当场?所以才一时情急,出手推开了他,没想到用力过猛,伤到了自己, 您是最了解儿臣的,儿臣心中只有大业,怎会因为一个小小女子,就不顾自身安危,置皇室尊严与家国责任于不顾呢。”
皇后听完,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嘲讽的嗤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你到底是为了厉行云,还是为了那沐雪苒, 骗得了旁人,可骗不了本宫, 在你受伤昏迷之时,本宫与太子妃一直轮流守在你身边,你在梦中呼喊的名字可都是‘嫣儿’,你是为了谁受的伤 ,那么‘嫣儿’自然就是谁 。 ”
越良泽见谎言被拆穿,也不再隐瞒,俯身从榻上下来,跪在地上。
“是儿臣撒谎了, 儿臣的确对沐雪苒存了几分心思, 不过请母后放心,儿臣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迷失本心, 倘若不是如此,当初又怎么会让行云迎娶沐雪苒,而不从中阻拦呢。”
这时, 太子妃也在一旁为越良泽打圆场, “母后,殿下心有沟壑,想必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耽误政事的。 ”
“你倒是大方,却连自己夫君的心也笼不住!真是没用!”
皇后闻言讥讽啐道。
太子妃连忙低下了头, “母后息怒 ,是儿媳的错 。 ”
皇后看了越良泽一眼,太子虽然记在自己名下 ,但毕竟不是亲生子,与她并非十分亲近, 她在此事上 ,也不好过多苛责 。
“泽儿 , 你心中有分寸自然最好,如今你这太子之位并非稳固无忧,千万不要传出强抢臣妻的风流丑闻。 ”
越良泽心中有些不耐,但还是不曾表现出来:“是, 母后。 ”
待皇后离去之后, 太子妃才走上前来, “殿下,您伤势严重 ,臣妾给您煮了些参汤, 您不如先喝了,补补气血吧。 ”
越良泽半晌不语,搅了搅面前的参汤,开口道:'' 太子妃就没有什么想对孤说的?”
呵···太子向来杀伐果断 ,所言所行又岂是她能置喙的。
思索片刻,太子妃谨慎答道: \" 殿下,您已昏迷了两日, 思宁郡主早已随沈大人回了府上,虽然不知郡主情况如何,但是沈府并未传出什么郡主病危的消息,那想必她定是无碍的, 您不必过于担忧。”
越良泽凝神, 看着依旧贤良端庄的太子妃, 觉的很假也很无趣。
“嗯,辛苦太子妃了,你先退下吧。 ”
短暂的寂静过后,太子妃有些失落, 虽然她知道太子心中没未有过自己,但是自己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难道他心慕沐雪苒一事 ,连一声解释都不配得到么。
“是,殿下,臣妾告退。 ”
待她离开之后,越良泽立即出声吩咐道 : “秦宵, 立即带孤去找嫣儿。 ”
秦宵眉头紧皱,面露担忧之色,劝说道:“殿下,您的伤势也极为严重,须得好好休养,实在不宜随意走动。”
越良泽不耐烦地抬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冷冷说道:“别废话,带孤前去。 ”
秦宵无奈,只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越良泽,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殿下,这沈府不大, 却高手云集,就连属下亲自潜入,也被那名唤黑刃的侍卫打了回来 。 ”
越良泽心中怒不可遏,面上却保持震定 ,语气森冷道 : “倒是孤小看了这沈墨白, 也罢,我们先回东宫吧, 嫣儿她并非常人 ,此时没有坏消息传出,想必应是无碍的, 不过 ,这沈墨白既然不能为孤所用,还即将要与嫣儿大婚,那便安排人杀了吧。 ”
秦宵应道: “是,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