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清儿姑娘,这个账本在你手里吧?” 李莲花语气笃定。
“当然在我手里。之前留着杀玉楼春头用的,没想到有人替我先杀了他的头。”
李莲花向方多病使了个眼色,方多病心领神会,迈步上前,来到清儿身旁说道,“哎,那你倒是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呀?”
清儿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现在觉得我有用了?”
方多病无奈地干笑两声,连连拱手作揖,“是是是,清儿姑娘冰雪聪明,这账本藏得恰到好处,在下佩服!”
“那你跟我来吧。”
清儿被赞得面红耳赤,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带着几人去取账本。
月瑶和李莲花跟在两人身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俩这般模样,像不像那欢喜冤家?”
“像,俩儿人的脾气也很像,都是活泼傲骄型的!”
“方多病还挺幸运的…”
几人来到院子,静静地等待着清儿去取账本。时间不长,清儿就用一根棍子挑着一个账本,捂着鼻子快步走了出来。
账本刚一靠近,那股浓烈的臭味就扑面而来,三人不禁皱起了眉头纷纷躲避,询问这账本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儿一脸无奈地解释道,原来她为了防止账本被别人发现,竟然将它藏在了夜壶下面,难怪会有如此难闻的气味!
尽管臭味让人难以忍受,方多病为了查案,还是强忍着不适,小心翼翼地翻开了账本。
上面记载:女子罗红艳,年二十三,换芙蓉膏二十块。
“东方皓,是东方皓把罗红艳卖到这里来的!”方多病惊讶地说道。
“拿姑娘换芙蓉膏的还有谁,我也是被他拐到这里来的!”清儿也说道。
“若鬼王刀真要给妻子报仇的话,那下一个死的就是东方皓!不好,走!”
于是,四人急匆匆地朝着东方皓的住处跑去。然而,当他们推开东方皓的房门,走进去发现东方皓早已死亡,而且同样是井字切。
“又被鬼王刀抢先了一步!” 方多病遗憾道。
李莲花想了想,说道,“来这里杀过人,倒也就不难查了!”
之后,李莲花便让方多病把人都叫过来,还要进一步验证鬼王刀究竟是谁。
“怎么会这样?”
“东方皓也死了!”
“难道鬼王刀不只杀玉楼春,还要杀我们所有人?”
李莲花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些问题呢,大家问问鬼王刀也就知道了!”
陆剑池闻言,目光转向李莲花,问道,“李神医是找到凶手了吗?”
李莲花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开口问道,“诸位,可否让我闻闻你们身上的味道呀?”
李一甫面露稀奇之色,说道,“闻味识凶?李神医不仅医术了得,难道还长了只狗鼻子不成?”
月瑶听了李一甫的话刚要动怒反驳,却见方多病向众人解释道,
“东方皓的屋里满是芙蓉膏的味道,在屋里杀人,自然身上会带上这臭味。所以一闻便知了!”
众人听罢,纷纷将手臂伸了出来。李莲花逐一凑近陆剑池、慕容腰、施文绝、李一甫伸出的手臂轻嗅。
最后,他在辛绝的手臂前多停留了片刻,猛地抬眼直视辛绝的双目,同时背在身后的手,向方多病比了个手势。
辛绝看到李莲花的目光,不由得惊了一跳!
方多病立刻指着辛绝说道,\"果然是你。\"
辛绝听后,不解的看着李莲花问道,“李神医这是何意?我身上可没有芙蓉膏的味道!”
“没有味道才最奇怪。大家一早便为了凶案四处奔波,可辛护院最是厉害。你身上汗味都没有,还带着一点点皂香。”
“我,我沐浴更衣而已有何稀奇?”
“这沐浴更衣当然不稀奇,可主人新死解药被盗。你现在还有心情沐浴更衣?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就是鬼王刀吧?”
辛绝一听神色有些慌乱,随后拿起自己手中的剑,说道,“你昨日见过我的兵器,乃是这柄松针剑,现在何须多此一问。”
李莲花看向他,意味深长地说道,“这鬼王刀当然也可以用剑了!阿飞~”
李莲花话音刚落,立刻拉着月瑶快步退离辛绝身边。此时笛飞声从远处飞速跃来,一掌朝辛绝击去。
辛绝抬手抵挡,随后用力将笛飞声推开,迅速拔剑砍向对方。但笛飞声动作极快,辛绝的剑招尽数劈在墙上,竟在墙面上留下完整的“井字切”痕迹!
笛飞声一个闪身绕到辛绝身后,指尖轻点便制住了他的穴道。
“诸位,看吧!”
“井字切,你就是鬼王刀!”
随后,众人押着辛绝来到他房间,果然搜出很多金银珠宝和一把带血的刀。
慕容腰看向辛绝嘲讽地说道,“原来辛护院一直是贼喊捉贼呀!”
辛绝急得直摇头,“人不是我杀的。”
施文绝指着桌上物证说道,“辛护院,宝物在侍卫长的刀也在。这刀上的血还没擦干净,招了吧!”
“这是有人栽赃。”辛绝辩解道。
“鬼王刀,墙上那个井字切功力深厚,如假包换呀!”李莲花说道。
“我是鬼王刀不错,我也想杀了玉楼春,可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七年前,我妻子被抓上女宅,我来寻她才知她已自尽。
玉楼春武功了得,我不敌被擒,为求自保,答应服下披肝沥胆做他的护院!
我这种连妻子都护不住,贪生怕死,为仇家做狗的人,哪来的勇气来杀玉楼春呢?”辛绝自暴自弃地垂首道。
“说得倒是可怜!”方多病追问,“那你更换衣物不就是因为杀了东方皓吗?”
“早上我见到树上刻的血书时,便担心有人嫁祸我。回房果然看见桌上这些金银和配刀。
配刀上沾了些芙蓉膏的粉末。我猜想定与东方皓有关,谁知刚一进门就看到他已经死了,才知道中了连环套。
我急忙回来沐浴更衣,还来不及藏好这些,就被叫出门去了!”
话音刚落,一群护卫举着一个包裹闯了进来,纷纷叫嚷道,“辛绝,滚出来。”
“这是什么?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藏东西。挖出来一看,竟然是解药。
你杀了玉楼春藏好宝物,还想私吞解药。你拿着这个逍遥快活,让我们哥几个等死吗?我恨不得砍死你。”
侍卫说着就要抽刀砍上去,方多病急忙出声阻止,“等等,凶手既已落网,明日我们百川院自会发落,诸位莫要心急了。”
“这解药还有两个月的量,就不给你这个杂碎留份儿了,把他关到柴房去。”
辛绝一听瞬间急了,连忙大声喊道,“我私藏解药是不该,可是这解药也是与金银一起放到我的桌上。
我想活命啊!有什么错?方少侠,李神医,不是我不是我…,这是有人栽赃…,栽赃啊!”
然而侍卫们并不听他的,随后便押着不断挣扎的辛绝离开了这里。
等侍卫们都离开之后,施文绝便走了出来夸赞道,“都说百川院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说好明日破案,没想到今天就把案子破了。”
“二位英雄确实了得,陆某佩服。”陆剑池也附和道。
“我的诗画也算有新的题目了。”李一甫也感叹道。
李莲花和方多病听后,并没有说话。慕容腰此时也走到两人面前,郑重地说道,
“我来中原时日尚短,只当此地多是贪图享乐之辈。二位却是智者,慕容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