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俊哲这会儿倒是很好说话。
就怕掏慢一点,陈馥珊这样奇葩的女人就会缠上自己。
掏空了他的口袋,且也只掏出两块三毛钱。
陈馥珊不屑的啧了一声。
也没再为难他,拿着钱,转身离开。
周俊哲本不想和她计较。
但她后面那句啧,委实伤人自尊了。
对上陈斯阳的眼,他又犯怂的不敢说话。
宁悦目送陈斯阳三人离开。
眼里闪过一抹懊恼。
真是白瞎了这次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没拿到他们投机倒把的把柄。
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他们的尾巴。
更何况,陈斯年和叶雨桐如今住的船,停在韩江那边。
北湾大队去到韩江河边,走路都要一个小时。
这一来一回,发现点什么再举报,后面再带人过去。
黄花菜都凉了。
再说被陈斯年带回去的叶雨桐。
她好像是另外一个极端。
平常懒的要命,什么都不干,只会使唤他。
可今天,才把她带回来,她看到船上乱糟糟的,就开始动手收拾。
他想帮忙,还被她制止了。
看她有条不紊,动作娴熟的收拾船上的一切。
真是惊掉了陈斯年一整个下巴。
原来她会干活啊?
他之前以为她在家肯定是什么大小姐,没干过活,还有人伺候。
结果她现在动作麻溜的,好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
他甚至认为她会消沉一段时间。
毕竟她好像很在乎陈芮瑶死了这件事。
结果她回来,一个字也没再提起。
见她把船篷和甲板上都收拾好,还想去收拾船舱。
陈斯年拉住她道:“以后不出去打鱼了,船舱不用现在收拾。”
而且她已经忙了两三个小时。
再这样忙个不停。
她待会儿又得喊浑身疼了。
“哦!时间不早了,做晚饭吧!”
她转身就想去洗米,做饭。
陈斯年拉住她,叶雨桐一个站不稳,撞在怀里。
陈斯年想问她有没撞疼哪里,就感觉到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陈斯年整个身板挺的笔直。
低头就看到女孩咬着红唇压抑的红了眼眶。
他抬起的手,在空气中顿了好久,缓缓放在了她肩膀上。
其实不是不在意,而是想用忙碌麻痹自己。
人在遇到一件自己承担不起的事情时。
下意识的就会选择逃避、推卸责任、用其他的事情来麻痹自己。
再发泄一番,最后和自己和解。
陈斯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好安慰的。
陈芮瑶自己懦弱,一次次把伤害自己的权利给了蔡涛。
她如今奋起反抗,解决了那个一直压迫她的男人。
她死时,嘴角都是带着笑的。
可见她不后悔那么做。
只是活着的人,心里愧疚。
“她的死,怪不了任何人。”
陈斯年最后只憋出这么一句。
叶雨桐抬头泪眼,抓着陈斯年的前襟哭腔说道:“她是为了不让蔡涛知道我们出海,才会被蔡涛打,才会动了杀蔡涛的心。
她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你,我,还有大家,你怎么可以说话这么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