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陆长青心念一动,十点灵韵消耗。
一股浩瀚而熟悉的力量瞬间包裹了他。
他再次进入了封神世界。
青萍剑里的神通,他很是眼馋。
......
此时,陆长青在汜水关元帅府,安坐于主座之上,神态悠然自若。
名义上,他是受了师侄闻仲的请托,前来缉捕叛逃的武成王黄飞虎。
陆长青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目光幽深。
他心知肚明,黄飞虎一行人,最终会从汜水关突围。
与其满世界的追捕,弄得灰头土脸,远不如守株待兔,来得轻松惬意。
这不,黄飞虎及其家眷,已被他的徒孙——
汜水关第一猛将,“七首将军”余化擒下。
没错,余化亦师从截教,论辈分,确是陆长青的徒孙。
此刻,元帅府内灯火辉煌,一场庆功宴正进行,热闹非凡。
觥筹交错之间,浓烈的酒气与将官们粗犷豪迈的欢笑声,几乎要将屋顶给掀翻。
一名满脸虬髯的将官高举酒爵,红光满面地大笑道:
“弟兄们,此番拿下了黄飞虎,大王那里,赏赐定然是少不了的!”
旁边一个略显精明的将官放下酒杯,眯着眼道:
“依我看,余化将军这次居首功,怕不是要连升几级!咱们嘛,也能跟着喝口汤!”
另一名年轻些的裨将,脸上带着几分醉意,兴奋地嚷道:
“何止啊!说不定大王一高兴,赏下几件法宝也未可知!我等日后也好学学余将军,阵前大显神威!”
“哈哈哈,说得是!来来来,为了大王的赏赐,为了咱们汜水关的功劳,干了!”
“干!”
陆长青瞅着这帮人,心里直乐。
“还赏赐?等黄飞虎跑了你们就该哭了。”
他清楚得很,稍后余化押解黄飞虎等人前往朝歌的途中,还有一场好戏上演。
奉了太乙真人之命的哪吒,将会前来劫囚,并顺势反攻这汜水关。
到那时,才是将黄飞虎彻底捉拿,一劳永逸的最佳时机。
所以陆长青在此次擒拿黄飞虎的过程中,手指都未曾动过。
但作为此役首功的余化,对他这位“师叔祖”依旧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倒是那汜水关元帅韩荣,看向陆长青的眼神之中,却藏匿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阴沉与不满。
在他看来,此人受闻太师之邀,名为协助,实则寸功未立。
如今还堂而皇之地高坐首席,坐享其成,着实碍眼至极。
“哼,要不是看在闻太师的面子上,老子早把你轰下去了!”
陆长青对韩荣那点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淡淡一笑,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跳梁小丑,不值得费神。”
酒宴散去,喧嚣渐息。
余化点齐兵马,押解着黄飞虎等人,启程出关。
数十辆囚车在夜色中辘辘而行,车轮碾过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囚车之内,黄飞虎等人披头散发,枷锁冰冷沉重。
黄滚老泪纵横,捶胸顿足:
“我黄家世代忠良,怎落得如此下场!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陆长青依旧安坐府中,神游物外,参悟着青萍剑的神通,亦在静候。
不过大半日光景,府外亲兵慌张来报,余化将军独自返回,身受重伤。
韩荣昨夜贪杯,此刻头脑尚有些昏沉。
正与几名心腹将官在偏厅小酌醒酒,谈论着后续的封赏,眉宇间尚带着未褪的喜色。
听闻此话,府内原本轻松的气氛骤然凝固。
未几,余化被亲兵搀扶着进来。
他发髻散乱,战甲多处碎裂,嘴角残留血沫,面色惨白如金纸,显然内腑受到了重创。
连他那匹火眼金睛兽,亦是遍体鳞伤,气息奄奄。
“余将军这是何故?!黄飞虎等人何在?!”
韩荣霍然起身,酒意顿消大半。
“末将……末将无能!”
余化勉力支撑,气息粗重,声音嘶哑发颤。
他单膝跪地,头颅垂得极低。
“行至半途,忽遇一粉雕玉琢的小童拦路劫囚!”
“那小童总角打扮,颈戴金圈,脚踏古怪火轮,手持一杆红缨枪。”
“末将轻敌,不慎被他一方法宝金砖击中顶门,险些丧命,拼死方才逃回……”
陆长青闻言,眉梢轻轻一扬。
来了。
哪吒,正式登场了。
也不知,此时的哪吒,与行宫所见有何不同?
是否又是顽劣难驯,无法无天?
韩荣听闻黄飞虎等人竟被一小儿劫走,不由气得脸色铁青,破口大骂: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连个娃娃都对付不了,要尔等何用!”
他忍不住怒火中烧。
众将亦是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料那黄飞虎等人定会再图闯关!元帅,我等当立刻加强关防,严守各处关隘,以防其走脱!”
话音未落,关外骤然传来一声张狂到极点的叫阵声,炸响在众人耳边:
“呔!关内那什么鸟七首将军余化何在?!速速滚出来受死!你家哪吒爷爷又来了!”
声音稚嫩清脆,却中气十足,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气焰。
韩荣本就因黄飞虎被劫而心头怒火熊熊,暴跳如雷。
此刻听闻这般狂妄至极的挑衅,更是怒不可遏,一张脸瞬间涨得紫红。
“黄口小儿,竖子猖狂至斯!安敢如此欺我汜水关无人耶?!”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盘一阵乱响,周身杀气腾腾。
“点齐兵马!本将倒要亲自出去会会,是何方来的妖孽孽种,竟敢在我汜水关前如此撒野!”
陆长青端坐不动,只是嘴角那抹笑意反而深了几分。
他轻轻叩击着扶手,心中暗道:
“韩荣啊韩荣,你这一去,正好见识一下这哪吒的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