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你突然双手合十,杏眼瞪得溜圆,嘴角翘成猫咪弧线:“沈星回!我想到件超——重——要的事!”
正俯身与你平视的他眼睫一颤,原本微眯的眸子倏然睁大,像布偶猫看见逗猫棒般泛起星光:“嗯?”
“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中秋晚会表演个小提琴独奏吧?”你食指敲了敲太阳穴,“就拉那首《卡农》!绝对惊艳全场——”
沈星回直起185cm的身躯,瞳孔恢复冰封湖面的冷调:“现在连这种无聊活动都排在我前面了?”
“多点节目就不无聊了啊!”你仰头迎上他目光,一脸认真,“弹钢琴也行呀,警署仓库那台雅马哈闲置好久了——”
他突然擒住你挥舞的手腕,将你逼退三步:“刚刚已经提醒你,我有点生气,你不打算来哄,还想让我更生气吗?”
后腰撞上特价区的杂志篮,三本《时尚coSmo》滑落在地。
你另一只手甩开挎包砸进杂志堆,叉腰瞪眼:“对我哪来这么多无名火?”
“无名火?”他秀眉低压,突然俯身逼近,睫毛几乎戳到你瞳孔,“你都没试过我,就断定我们不适合成为恋人。我不该生气吗?”
“要翻旧账是吧?”你反扣住他擒你手腕的右手,眸光转瞬间从蜜糖凝成冰霜。
沈星回任由你拽着穿过书架,来到收银台后面,鞋底在地砖拖出顺从的刮痕——像冰川自愿沉入暖洋。
你脚尖灵巧勾过实木椅,压着他肩膀落座时,薄荷绿裙摆扫过他膝头。
“沈星回!”你双手撑住椅背将他困在方寸之间,眉头拧成小丘壑,“别仗着我喜欢过你就没完没了——就算是罪犯,出狱后也该有资格重新做人吧?”
他仰靠椅背,双手松弛搭在扶手上:“就算和他们纠缠不清,还是没法做到彻底不喜欢我,对不对?”
你捏住他下颌俯身,拇指抚过他淡色的唇:“沈师兄原来喜欢凑热闹啊?专属一份的喜欢不要,非要跟别人抢才有成就感?”
他左手依旧松弛搭着扶手,右手忽然搂住你后腰下压,迫使你跪进他双腿间。
“为什么放弃我?”他仰头时微微歪着脖颈,温柔语气裹着审讯室的压迫感,目光从你瞪圆的杏眼滑向微启的唇。
记忆如暴雨倒灌,那年那天去医院探望做阑尾炎手术的你,到楼下发现充电器忘拿,折返时却在窗口背过身。
病房里夏以昼俯身注视熟睡的你,唇瓣在距你额头0.5厘米时突然转向,最终印在你唇边。
他右手温热的掌心顺着你脊骨攀援:“是因为不会说情话,还是不会主动吻你?”
你挣扎的膝盖被他西裤布料摩得发烫:“放手!我最近烦着呢,没空跟你掰扯这些有的没的。”
“当初你要做警察,我倾囊相授。现在我想学俘获女人芳心的本领,这次换你教教我?”
明明是问句,怎么就被他说出了不容人拒绝的祈使句语气?
沈星回仰头逼近你唇瓣的刹那,玻璃门被踹得撞向墙上的杂志筐。
你抬眸看向声源时,他微眯的丹凤眼骤然睁开,寒光如出鞘匕首。
四个花臂男将雨伞摔在地面,带头金链男用粤语狞笑:“沈sir好兴致啊,大白天闩埋门喺度啜女?(大白天锁着门亲女人?)”
你从椅子上下来,背身整理微乱的头发,沈星回目光锁在你泛红的耳尖:“挑时辰的本事倒有长进。”
金链男踹开门旁的快递箱:“听闻沈sir被停职调查,我哋当然要冒雨来慰问啦!感唔感动啊?”
绿毛仔随手抓起一本书装模作样翻页:“屌!密麻麻睇到眼都花!(操!密密麻麻看得眼都花!)”突然把书摔向收银台,“沈sir,有冇咸湿碟卖啊?(有没有黄碟卖啊?)”
沈星回起身挡在你面前,俯身耳语:“刀疤强手下四个草包,上次被我修理过。”温热呼吸扫过你后颈,“打架水平不如中学生。”
“留给你练手?”他忽然侧头问你。
“我?”你揪住裙摆歪头,无辜眨眼。
“当我死嘅?!(当我是死的?!)”没有得到回应的金链男想一把推翻书架,无奈纹丝不动,“同你讲紧野啊!信唔信我劏开你个肺!(跟你说话呢!信不信我剖了你!)”
黄毛仔立即帮老大补上气势:“上次你有枪咋!今日同你掰头!(上次你有枪而已!今天和你单挑!)”
沈星回打量你裙摆:“衣服方便吗?”
你掀开裙摆露出肉色打底裤:“战备完成!”
他轻笑走向门口,抬手按下卷帘门开关,接着转身拔掉了监控插头。
“够胆!(有种!)”金链男抡起手边一本书砸来。
沈星回单手接住书脊,双手抱臂看向他们:“今天,可是你们自找的。”
你扯下手腕发带咬在唇间,十指翻飞扎起高马尾:“你们谁先上?还是四个一起?”
四个古惑仔面面相觑,红毛仔噗嗤笑出声:“关你叉事啊?返屋企玩barbie啦!(关你屁事啊?回家玩芭比娃娃吧!)”
你一个箭步抵近绿毛仔,右腿高扫过他耳际刹停。
“哇靓女好香——”绿毛话音未落,你屈膝顶向他心窝的瞬间变招,鞋跟精准踹中膝窝。
他摔向同伙时惨叫:“屌!呢个八婆有料啊!(操!这妞有料啊!)”
金链男示意他们让开,卷起豹纹衬衫抡拳:“头先同你玩玩咋!而家同你动真格!(刚才跟你玩玩而已!现在跟你动真格!)”
“四十五度侧闪,接反关节技。”沈星回倚着收银台轻叩桌面,像在点评下午茶点心。
你旋身避开直拳,擒住金链男手腕反向一折——“咔嚓!”
“五十岁阿伯还学人劈友?(五十岁大叔还学人打架?)”你捏着他脱臼的食指轻笑。
三个马仔缩向漫画区,金链男颤声喊:“三个冚家铲睇戏啊?!(三个混蛋看戏啊?!)”
几人壮着胆子上前,沈星回拎起雨伞横挡通道:“退后——”伞尖点地划出分界线,“否则你大佬右手都要打石膏。”
红毛仔踹飞《老夫子》漫画:“当我吓大啊?(当我是吓大的?)”,刚抬脚突然被沈星回甩出的伞柄击中喉结,跪地干呕。
四人灰溜溜离开,连伞也没有捡。
你站在门后拍了拍手,“应该让他们收拾好书才准走!”转头看向眼睛含着笑意的沈星回,“第三式及格吗?”
他走至身后,伸手挑起你松脱的发带:“动作满分,但绑头发不及格——”指尖缠绕着你的发丝重新扎紧,“容易影响视野。”
你顿感不妙转身欲逃,他的右手已经覆上你小腹,掌心温度如融化的巧克力流淌。
“既然你越来越不乖——”他左手拇指勾着你下巴转向自己,睫毛垂下温柔的阴影,“这些年教你的东西,该收学费了。”
“沈星回你...”尾音消弭在他突然压下的唇间。
他俯身时银发扫过你眼睑,这个吻像拆解一枚定时炸弹般缠绵——先含住你下唇拆除引信,舌尖扫过齿列排查线路,最后勾住舌尖剪断最后一根蓝线。
你攥着他袖口的手逐渐失力,被他十指相扣按在彩色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