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秋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台,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神秘短信,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短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内容只有简短的一行字:“你想知道你母亲去世的真相吗?明晚十点,来城西废弃的永安医院,我教你请鬼上身。”
母亲的离世一直是我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七年前,她在一场离奇的车祸中丧生,肇事司机却始终没有找到。从那以后,我无数次梦到母亲浑身是血地站在我床前,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第二天晚上,我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永安医院。这座医院曾经是全市最大的精神病院,十年前因发生多起离奇死亡事件而被迫关闭。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走进医院大厅,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墙壁上的墙皮大片脱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污渍。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走廊尽头闪过。
“谁?!”我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你终于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他戴着一个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眼神中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母亲的事?”我警惕地后退几步。
男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再见你母亲一面?想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得那么惨?”他从长袍里掏出一本破旧的古书,封面上画着一个扭曲的鬼脸,“这是一本失传已久的禁书,上面记载着请鬼上身的秘术。只要按照上面的方法,就能让鬼魂附在活人身上。”
我犹豫了。这种违背常理的事情,我本应该毫不犹豫地拒绝。但对母亲的思念和对真相的渴望,让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男人带着我来到地下室。地下室里摆满了各种诡异的道具:散发着腥臭味的动物内脏、插在陶罐里的人骨、还有墙上密密麻麻的符咒。中央摆放着一个用鲜血画成的巨大法阵,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午夜十二点,阴气最重的时候,仪式开始。你坐在法阵中央,喝下这碗符水。”男人递给我一个黑色的碗,碗里装着浑浊的液体,还漂浮着几根黑色的毛发,“然后,心里默念你母亲的名字,她的灵魂就会被召唤出来,附在你身上。”
我捏着碗的手不停地发抖,液体溅出几滴在皮肤上,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时间一分一秒地接近十二点。当钟声敲响第十二下时,地下室的温度骤降,我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
我一咬牙,将符水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我闭上眼睛,开始默念母亲的名字。突然,一阵阴风吹过,蜡烛全部熄灭,地下室陷入一片漆黑。
“孩子...是你吗...”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在地下室的角落里,一个半透明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母亲!她穿着那件我熟悉的碎花连衣裙,只是裙摆上沾满了血迹,脸上也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妈!真的是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冲过去抱住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母亲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孩子,我是被人害死的...那个司机...是有人买通他...啊!”她的身影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快走!这个地方很危险!他们要来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地下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涌了进来。他们的皮肤呈现出青灰色,眼睛里没有瞳孔,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尖利的牙齿。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站在他们中间,发出刺耳的笑声:“愚蠢的女人!你以为真的能见到你母亲?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用活人做实验,就是为了召唤出最强大的厉鬼!而你,就是我最后的祭品!”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股黑暗的力量侵蚀。皮肤下浮现出黑色的血管,指甲变得又长又尖。母亲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孩子,不要放弃!用你的意志力抵抗!”
我咬紧牙关,拼命与那股力量抗争。地下室里的鬼魂们纷纷扑向我,想要将我吞噬。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古书上的一句话:“唯有至纯之念,方能破邪。”我闭上眼睛,心中不断回忆着与母亲相处的美好时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那些鬼魂在我的周围灰飞烟灭,戴面具的男人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飞,撞在墙上生死不知。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母亲的身影已经变得透明:“孩子,我该走了...照顾好自己...”
随着母亲的消失,地下室开始剧烈震动。我拼尽全力跑出医院,身后传来医院坍塌的轰鸣声。第二天,当我再去城西时,那里只剩下一片废墟,仿佛永安医院从来没有存在过。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从那以后,我经常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眼睛变成血红色,耳边也时不时响起阴森的笑声。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指甲缝里总是渗出黑色的液体,皮肤上偶尔会浮现出诡异的符咒。
我知道,那一夜的请鬼上身,虽然让我知道了母亲去世的真相,但也让我永远地被黑暗纠缠。而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也在我心底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时刻提醒着我,有些禁忌,一旦触碰,就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