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一粟内心同样波涛汹涌。
特别是想起那句话:
“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任何罪犯能够威胁到人民警察!”
“更不容许任何毐贩挑战我们的缉毐警!”
尽管这是赵组长复述的内容,但赵一粟从其激动的语气中,也能体会到众人当时听闻祁同伟此言时的震撼。
即便隔着电话线,赵一粟此刻依然无法平息内心的激动。
“关于掸钦境内行动的具体细节,赵组长也不太清楚,这需要向祁同伟或郑智尧了解。”
赵一粟接着说道,“不过,赵组长也提到,披露这些信息可能不太方便,或许涉及保密文件。”
赵蒙生听罢点头:“有些极端手段是必需的,而且必须严格保密,不予公开也是明智的选择。”
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公众盲目模仿过激行为,或是引发不必要的矛盾。
然而,即便缺乏掸钦境内行动的具体细节,仅凭此次行动的概要,就足以令人浮想联翩、热血沸腾。
就连百灵鸟梁念喜的父亲也低声感慨:“单枪匹马深入敌区,生擒敌方首领和毐枭,这样的壮举即便在侦察连中也算传奇!这样的人当警察,真是太浪费了!”
赵蒙生点头评价:“这才是新时代的榜样!”
百灵鸟梁念喜好奇地问道:“爸爸,您和他相比如何?”
我?
百灵鸟的父亲笑着回应:“航空母舰和东风导弹怎么比较?各有千秋罢了。”
“那谁是航母谁是东风?”
“你爸我当然是航母。”
“那你还不如祁同伟。”
百灵鸟的父亲愣了一下:“嗯?这话我得好好跟你解释解释。
我一个航母,怎么就比不上他一个东风了?你说说看,你是不是偏心眼儿!”
百灵鸟梁念喜欢快地叽叽喳喳道:“一艘航母得靠一群小飞机才能发挥威力,不然就是个活靶子。
不但要带小飞机,还得有护卫舰护航才行!”
“东风一吹,世间万物都得对核力量心存敬意。”
梁念喜的父亲默然不语,心底暗忖:差点忘了个事,这姑娘可是个狂热的军事爱好者,立场特别坚定!
看着父亲哑口无言,梁念喜转向赵蒙生发难:“赵爷爷,您说说,当年您的尖刀连跟祁同伟相比,到底谁更强?”
赵蒙生瞪了这调皮女孩一眼:“那还用问?当然是我们的尖刀连厉害得多!”尖刀连的任务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穿插作战,懂吗?
梁念喜轻轻“嗯”了一声,继续追问:“那祁同伟潜入毐枭巢穴的事,该怎么称呼?”
赵蒙生一时语塞:“穿……大概也算吧。”
老爷子目光一凛:“我们的尖刀连完成的任务,是旁人根本无法企及的,不然哪称得上‘尖刀’二字!”
梁念喜再次“嗯”了一声,再问:“祁同伟完成的任务,旁人真的做不到吗?”
赵蒙生稍作思索,从实际情况考虑,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便坚定地说:“要是我们,至少需要两天。”
梁念喜反驳道:“祁同伟只用了一天,甚至不到一天!”
赵蒙生冷哼一声:“他单枪匹马当然好办,我们是一整个连队,人多反而容易暴露!”
梁念喜笑着调侃:“这会儿又怪人数多了。”
赵蒙生疑惑不解:“你们俩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在帮外人说话?”
梁念喜笑嘻嘻回应:“您想太多了,我只是好奇,咱们军中有没有能和祁同伟旗鼓相当的人?我们绝不能让一个警察抢了风头!”
赵蒙生沉思片刻,确实有人可以与祁同伟一较高下,不过也难说,毕竟环境和任务差异太大。
他道:“有这么个人,或许比他更强,但也没准,旗鼓相当吧。”
梁念喜和薛念喜的父亲同时追问:“是谁?!”
赵蒙生尚未揭晓答案,薛念喜的父亲已经猜到:“老爷子,您说的是雷克鸣吧?”
正是!赵蒙生点头确认:“就是那个小雷子。”
“对,猴子后来也是在山地丛林里战斗的。”
“雷克鸣独自潜入敌营,炸毁敌军弹药库,一夜之间击毙三十二名敌人,还带出了烈士遗骸。”
“祁同伟在掸钦的行动具体如何不清楚,但从他俘虏敌首且车后备厢满载武器来看,那场战斗必然激烈异常。”
“这两人,皆为独当一面的英雄,尖刀中的硬汉!”
梁念喜内心震撼不已!万万没想到,老爷子竟然将孤狼特种大队的雷大队与祁同伟相提并论!那可是军中的战神!细细琢磨后却发现,这二人的确有不少共同点。
况且雷克鸣原本是文艺兵出身呢!
祁同伟,法学领域的顶尖人物。
雷克鸣,于敌人的挑衅面前,怒火中燃烧出深厚的战友情谊。
祁同伟同样如此,孤身犯险,无畏前行。
令人震撼不已!薛念喜在对比之后,由衷感慨,“雷克鸣似孤狼,祁同伟如孤鹰,一个是军中豪杰,另一个是警界翘楚,都是当今难得的硬汉!”
赵一粟调侃道:“那你更倾心哪一位?”
梁念喜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是帅气的那个……哎呀,赵一粟,别胡闹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罩住了她头顶——是她的父亲。
“爸,让我解释一下……”
梁父摇头打断:“我不想听。”
唉!
望着梁念喜被父亲夹着离开,赵一粟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而,他的视线又移向边境警所的方向,沉思片刻说道:“不知黄宗伟此刻是什么表情,真想亲眼瞧瞧。”
黄宗伟大多时候神志不清。
自竹楼遇袭以来,他只短暂清醒过两次,一次是被祁同伟用枪托击倒,另一次是被查勇站长撞晕。
即便醒来,他也从未弄明白是谁绑架了他,又置身何处,随即再次陷入昏睡。
而祁同伟带回他时,他依然迷迷糊糊。
直至当天下午三点,黄宗伟才真正恢复自由。
这个时间是他自己选定的,他曾说:“下午六点三十五分,我要在掸钦北见到我的妻儿。”
但实际上,他提前给了家人整整一天时间,比预期多出三个小时。
祁同伟理解一位父亲对家人的思念,因而并未利用这额外的时间。
下午三点左右,祁同伟拆除了黄宗伟身上的绷带,同时揭掉了遮住他双眼和嘴部的胶布。
骤然的强光令黄宗伟的眼睛剧烈不适,泪水涌出,双眼火辣辣地疼。
他下意识举起双手护住头部,试图躲避刺目的光线,还苦苦哀求:“各位大哥,我只是为了谋生罢了。
韩东的事只有我能处理,要是杀了我,这笔钱大家都会泡汤!韩东也绝不会饶过你们!”
然而,周围一片寂静,并未如他预想般发生任何事情。
他怔了一会儿,才缓缓抬头,忍着刺眼的光芒打量四周。
这里明亮、整洁,显然不是他设想中的地方。
尤其是一圈穿着藏青制服的警察让他瞠目结舌。
祁同伟站在他身后,手中持物轻轻触碰他的头顶,示意他回头:“黄宗伟,还认得我吗?”
黄宗伟如惊弓之鸟,猛然转身,眼前是一名年轻警官正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他慌忙摇手,声音发颤:“我……我不认识您,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说到此处,黄宗伟已紧张到语无伦次,甚至幻想这些国内警察只是虚张声势。
但他内心清楚,这里绝非他的避风港。
总而言之,他完全被恐惧击溃,思绪紊乱至极。
祁同伟静静注视着他,没有半分张扬,只是淡然开口:\"我是祁同伟,东山警局缉毐大队的大队长。
现在,请站起来,去见你的家人。
\"
\"砰\"的一声巨响,黄宗伟如被惊雷劈中,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位年轻的警官。
他震惊得眼珠凸出,脸颊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
\"祁……你……是祁……\"
\"没错,我是祁同伟,站起来。
\"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祁……\"
\"我就是,站起来。
\"
\"不……你不是……\"
祁同伟厉声呵斥:\"给我起来!\"
然而,黄宗伟依旧没有动弹,而是号啕大哭:\"我不想死,领导!我不想死!\"
\"我有的是钱,你们要多少我都付得起!\"
\"我的货根本没有运进国内!\"
\"这都是戴鸿章他们干的,跟我没关系!\"
\"我可以立功!我可以表现!\"
……
黄宗伟已经被恐惧彻底摧毁,瘫倒在地,苦苦乞求。
他的脸庞扭曲,满是绝望,仿佛一只卑微的小虫。
再看不到视频里那副阴冷的表情和嚣张的气焰。
果然,没有什么是无法撼动的。
祁同伟有些意兴阑珊:\"我倒是更怀念你以前桀骜不驯的样子。
\"
说完,他将手中之物交给身边的段明宏,独自离开。
剩下的工作,自然交由段明宏及西南地区的同事完成。
\"东山局!\"
\"到!\"
\"收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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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东,京州市,警务系统内部。
……
\"你们有没有刷朋友圈?\"
\"刷了,怎么了?\"
\"光明区分局的程度发的那个,你们难道就没感觉?\"
\"我就一个字。
\"
\"什么字?\"
\"想!\"
\"猎冰\"行动的新闻发布会上,四省领导齐聚,警界精英云集。
程度虽然以学习交流的身份参加,却最终登上了领奖台,获得了属于自己的荣誉勋章。
他将这一珍贵瞬间拍摄下来,上传到朋友圈,配文为:\"砥砺前行,不忘初心\"。
九宫格的照片里,四个角落分别是他与四省领导的合影,记录了这一刻的荣耀。
因此,有人说:\"初心是否牢记不得而知,但确实付出了许多努力。
\"
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中间那张照片——那是与东山缉毐大队大队长祁同伟的握手照,周围环绕着四省领导,而祁同伟则站在中央。
这其中的含义,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