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熙瑶及笄礼当天,刚至上午,陆陆续续便有宾客纷至沓来。今日前来的客人,无一不是非富即贵。就连二皇子、三皇子与七皇子皆亲临现场,国师大人也赫然在列,整个侯府热闹非凡。
眼瞅着快到吉时,及笄礼仪式即将拉开帷幕。宾客们纷纷步入祠堂,围聚一堂。林悦亦从闺房款步来到祠堂,她身着华美的及笄礼服,身姿婀娜,仪态端庄,只是那眉眼间,隐隐透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叫嚷打破了现场的宁静:“各位,司马熙瑶根本不是我姐姐,她绝非我父亲的亲生女儿!” 出声的正是司马熙仪。此声一出,整个祠堂瞬间像炸开了锅一般,众人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林悦面露委屈之色,眼中含泪,轻声对司马熙仪说道:“熙仪妹妹,是不是姐姐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开心了?姐姐给你赔不是,可你千万别在姐姐的及笄礼上闹啊,好不好?”
司马熙仪却满脸怒容,毫不相让:“你少在这装模作样!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姐,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司马景恒面色一沉,呵斥道:“仪儿,够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你怎能在此任性胡为!”
司马熙仪看向父亲,急切道:“父亲,她真的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您要是不信,就让她滴血认亲,看看她的血能不能与您的相融!”
林悦情绪激动,大声反驳:“我本来就是父亲的女儿,凭什么要滴血认亲?你无非就是想在我的及笄礼上羞辱我罢了!”
司马熙仪冷笑一声:“你这是害怕了吧?你若真是父亲的女儿,又怎会不敢滴血认亲?”
一旁的李清婉也开口道:“仪儿,你实在太胡闹了。但瑶儿,你身为侯府嫡长女,又有何可惧怕的?赶紧滴血认亲,莫要误了吉时,坏了这庄重的仪式。”
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是啊,若是真的,怕什么,滴就滴呗!”
司马景恒看向林悦,无奈道:“瑶儿,今日在场人多,你若不滴,难免会让大家心生误会。要不咱们尽快滴完,好接着完成下面的仪式。”
林悦思索片刻,道:“让我滴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司马景恒问道:“什么条件?”
林悦目光坚定:“我滴完,她也要滴!父亲,凭什么她质疑我,我就得照做。那我同样可以质疑她,她自然也该滴血证明。”
司马景恒还未开口,司马熙仪便迫不及待地抢着说道:“可以!滴就滴!”
这时,李清婉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司马景恒吩咐道:“来人,取一碗清水和一把匕首过来!”
管家忠叔立刻用木板端着一碗清水和一把匕首快步上前,恭敬道:“侯爷!”
林悦看向司马景恒,说道:“父亲,让瑶儿先滴吧!”
司马景恒微微点头,做了个示意的手势后,走到一旁。林悦来到忠叔面前,伸手拿起匕首,在左手食指上轻轻一划,一滴殷红的鲜血瞬间落入碗中。随后,她右手垂落匕首,走到司马景恒跟前,双手将匕首奉上,轻声道:“父亲,请!”
司马景恒也在左手食指划开一道小口,一滴血缓缓滴入碗中。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碗里的两滴血,只见它们先是各自漂浮,而后缓缓靠近,最终,司马景恒的血逐渐融入了林悦的血中。
人群中有人喊道:“溶在一起了!”
司马熙仪满脸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不知何时,林悦已悄然来到司马熙仪身边,将匕首递到她面前,说道:“轮到你了,妹妹。”
起初,司马熙仪愣在原地,没有动作。人群中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二小姐怎么不动?刚才还信誓旦旦说嫡大小姐不是侯爷亲生的,难不成自己才是那个冒牌货?”
司马熙仪咬咬牙,大声道:“谁说我不是,我这就滴给你们看!”说罢,她拿起匕首,在手指上划了一下,血立刻滴到碗里的清水上,缓缓朝着那两滴已经溶在一起的血飘去。过了好一会儿,那滴属于司马熙仪的血,却依旧好好地在旁边,丝毫没有要溶进去的迹象。
这时,人群中再次传出惊呼声:“真的不能溶在一起啊!” 听到这声音,又联想到京城近半年来那些风言风语,司马景恒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仿佛被一层寒霜所覆盖。而司马熙仪则吓得手中的匕首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她满脸惊恐,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李诗萱见状,赶忙走出来说道:“忠叔,清理一下现场,吉时都已经过半了!” 忠叔赶忙应了声 “是”,立刻指挥着下人将东西收拾起来。
司马景恒强压着怒火,冷声道:“来人,把二小姐请回房间,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别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 立刻有两个丫鬟走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还在颤抖的司马熙仪,往她的闺房走去。
林悦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司马景恒说道:“父亲,妹妹也是一时糊涂,您别太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这及笄礼……”
司马景恒长叹一口气,看了看周围的宾客,强打起精神说道:“继续吧,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