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景恒于书房之中,正闲适地翻看着书卷,阳光透过窗棂,在书页上洒下斑驳光影。就在这时,亲信如一阵疾风般匆匆闯入,附在他耳边低声禀报了一则消息。按常理,这消息足以令他心花怒放,因为他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将正妻的所有嫁妆收入囊中。
然而,此刻的司马景恒并未如预期般兴奋雀跃,相反,一股难以名状的懊悔悄然涌上心头。他不禁陷入深深的反思,为了那位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刘清婉,他究竟付出了多少?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更让他内心不安的是,对刘清婉的信任正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点点悄然流逝。尽管长久以来他对她毫无保留地深信不疑,但如今,心中却忍不住泛起丝丝疑虑,她是否真的对自己忠贞不二?
正当司马景恒沉浸在这复杂思绪中时,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被猛地撞开,刘清婉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司马景恒眉头瞬间拧成一个结,不悦地瞥了她一眼,随后挥手示意左右退下。众人见状,纷纷心领神会,悄然退出书房,顺手轻轻带上了门,偌大的书房内,仅剩下司马景恒与刘清婉二人。
刘清婉几步冲到司马景恒面前,神色焦急万分,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影恒哥哥,姐姐她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咱们是不是得赶紧准备准备她的后事呀?”
司马景恒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刘清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吐出一句:“不急,我先去国师府瞧瞧情况。”言罢,他转身便朝着书房门口走去,那匆忙的背影,仿佛多在这房间停留一秒都是煎熬。
刘清婉见状,赶忙小跑几步,紧紧抱住司马景恒的一只手臂,娇声嗔道:“景恒哥哥,你别生婉儿的气啦!婉儿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儿呀!”
司马景恒面色凝重,声音中透着几分不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话音未落,他用力一甩手臂,将刘清婉的手生生甩开,仿佛那只手是烫手山芋一般。
随后,司马景恒大步流星地迈向书房门口,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仿佛前方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等待他去处理。
当他赶到国师府时,萧影迎了上来,客气地请司马景恒在客厅稍作等候。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一个时辰转瞬即逝,可司马景恒既没见到司马熙瑶,也没等来那位神秘的国师大人。
终于,司马景恒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他唤来一名下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国师大人何时才有空过来?”
下人毕恭毕敬地回答:“司马侯爷,国师大人正在忙于处理皇上交办的重要事务,恐怕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
司马景恒眉头皱得更紧了,追问道:“那县主呢?”
下人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县主因伤心过度且太过劳累,喝过安神汤后,这会儿正在休息。”
司马景恒的脸色愈发阴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他紧咬着牙关,沉默片刻后,又问:“我夫人现在情况究竟怎样?”
下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得仿佛压着千斤巨石:“情况不太乐观啊,恐怕……就这两天了。司马侯爷,您还是尽早回去准备后事吧。”
司马景恒听到这个消息,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有劳了。”
说完,司马景恒转身离开,步伐显得格外沉重。他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司马景恒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司马侯府,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趟奔波中耗尽。他径直朝书房走去,一路上眼神空洞,对周遭的一切都置若罔闻,整个人沉浸在自己复杂而又混乱的思绪里。
“景恒哥哥,情况如何?”刘清婉见他回来,急忙快步迎上前,满脸忧虑地问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掩饰不住的焦急,眼神紧紧盯着司马景恒,仿佛想要从他脸上读出事情的答案。
司马景恒脚步一顿,缓缓抬起头看向刘清婉。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夕的天空,没有一丝表情,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沉默良久,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出去准备大夫人后事吧!”他的语气冷漠至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刘清婉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而不是与他谋划诸多的亲密之人。
刘清婉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如白纸一般苍白。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司马景恒,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怎么会这样?明明这一切都是他们共同策划的,怎么现在司马景恒却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她,如此冷酷地对待她。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终究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景恒哥哥,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刘清婉带着哭腔说道,声音中满是委屈与不解。然而,司马景恒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便走进书房,“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门,将刘清婉独自留在了门外。
刘清婉呆呆地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打湿了她的脸颊。她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们之间的感情难道如此不堪一击吗?心中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