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为芙宁娜打抱不平时,画面一阵抖动,枫丹的居民开始慌乱,就只听到有人喊着“水位上涨了。”
顿时歌剧院内的人开始向外跑去。只因为预言中的内容便是所有枫丹人都会溶解在海里,只剩下水神自己在神座上哭泣。
歌剧院内的人已经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那维莱特和一男一女两个黄毛。此刻那代表绝对公正的谕示裁定枢机散发出一阵光芒,光芒越来越亮,马上就要将座位上的芙宁娜笼罩,眼看不妙的黄毛当即飞扑了过去,想要拉开芙宁娜,可还是为时过晚。
那光芒顷刻间覆盖全场,观看直播的画面变得白茫茫一片,待恢复后,画面里消失了些人,但没人在意,此刻人们都惊讶的看着原先歌剧院的舞台中心,那里此刻正悬浮着一把巨大的剑,剑的下方是一开始出现的身穿白裙的少女。
除此外,周围也只剩下了那维莱特,他看着和芙宁娜一模一样的少女,眉头微皱“你不是芙宁娜,你是谁?”
少女笑了笑道“嗯,看你吃惊的表情,说明我成功的骗过了你们所有人,很明显,我就是魔神芙卡洛斯啊。”
闻言那维莱特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色“魔神芙卡洛斯。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芙卡洛斯轻轻摇了摇头“不,我不是欺骗你们,我真正要欺骗的是——天理。”
“天理...”那维莱特有些惊讶。
“嗯就是那个预言,很麻烦对吧?所有人都会被溶解,枫丹被水淹没。在我之前的那一任水神,也就是厄歌莉娅,将这个预言托付给我的时候,我也觉得这太棘手了,她明明很清楚预言的那一幕必定会发生,身为尘世七执政的她更加明白,【天理】不可与之为敌。
这完全是无解的事呀,你说对吗?”芙卡洛斯看着那维莱特笑了笑,不等她回答,接着道“于是我一个人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那个唯一的答案——唯有骗过天理,才能在预言发生的同时...拯救大家。”说到这她自豪的笑了笑“嗯~我真是个天才,也正因如此,厄歌莉娅才选我作为继任者吧。”
随即她的表情又变得无奈“这么说来她可是把拯救这个国家任务,作为水神的职责和【造人】的原罪,统统继承给我了。唉...真是没办法,谁让我也是她曾经诸多的纯水精灵眷属之一呢。”
“也就是说,你也是曾经厄歌莉娅之手变成人类的纯水精灵。”
对于那维莱特的话,芙卡洛斯给予了肯定的答复“是啊,成为人类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梦想,就算现在也是,在我看来人类本身就是一出美妙的歌剧。
在成为神明以后,我将自己的神格从身体与精神之中分离出来,只剩下了刚刚被创造出来如同人类一样的自己,站在你面前的我,就是【神格】,而人类的我,我给她取名芙宁娜。
她有着喜怒哀乐,该狂妄时狂妄,该懦弱时懦弱,她的优点时人类才有的优点,她的缺点也是人类才有的缺点,但在我眼里她就是完美的人类,是理想中的我自己。
随后我诅咒了她,为了完成骗过天理的计划。”
“哦?”那维莱特对此很感兴趣,意思是他也想听听这个计划。
芙卡洛斯笑了笑接着道“在我的诅咒之下,只要作为神格的我还存在,芙宁娜就永远不会死,但也拥有享受不到人类该有的幸福。她将被迫以这歌剧院为舞台,成为歌剧院的女主角,为了让预言看似实现而永远扮演神明的戏份。现在你应该明白审判庭为什么叫欧庇克莱歌剧院了吧。”
“可是芙宁娜终究是个人类,就算有漫长的生命。她精神上的强度也只是人类的水平。这对她来说...是何等的折磨?”对此那维莱特也做出了自己的想法。
芙卡洛斯手抚向胸口,语气也低迷了下来“是啊,尽管是身为人类的我自己,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向【我】好好道歉,这五百年对于她来说...是一场无比漫长,无比孤独,无比痛苦的——歌剧。”
“所以芙宁娜自己也不知道真相,你也不曾告诉他完整的计划?”
芙卡洛斯点点头“是的,要骗过天理,首先要骗过自己。她真的很了不起,这五百年来,但凡她的一直有任何松懈,枫丹都只会剩下最糟糕的结局。嗯,【相信人类】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那维莱特理了理目前所知的信息,也明白了一些芙卡洛斯的意图“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能够理解你是如何骗过天理的了,但这应该也只是真相的一半吧?关键还是...在此基础上,你究竟要怎么从预言中拯救枫丹人呢?”
“很好,枫丹最高审判官的逻辑果然清晰。”芙卡洛斯说到这,话头一转“你应该早就注意到了,谕示裁定枢机并没有那么简单吧?”
那维莱特点点头“我的确一直怀疑谕示机有自我意识存在,想来就是你的意识藏在里面吧。”
“嗯嗯,~不错。”芙卡洛斯赞赏的点点头“从表象上看的确是这样,我带着枫丹的神之心,与谕示机【合二为一】了。
但你对谕示机的理解恐怕还不够深刻,其实谕示机并非是用来执行正义的机器...真相是,谕示机是用来杀死正义之神的机器。 ”
“什么!?”那维莱特震惊了,完全没想到谕示机有这样的效果。
芙卡洛斯也继续道“确切的说,是会连同正义之神的神座一同摧毁的机器。呵呵我可不是拿着看着芙宁娜受苦,自己却心安理德享受的家伙。
在这五百年间,我的工作则是在谕示机中不断积累律偿混能,五百年间,不断的积累,足以支撑枫丹民众使用千年甚至万年的能量,都积蓄在谕示机中。
也只有这个量级的能量,才有可能撼动天空岛的规则,才有可能打破尘世七执政的格局,将水神的神座摧毁。”
有了完整的信息,那维莱特也终于猜到了芙卡洛斯的真正用意“摧毁水神的神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意思难道是....”
“当然是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呀。”芙卡洛斯笑靥如花的盯着那维莱特。
“可是,这样的话....”那维莱特说到这停住了,他低下头,面色有些不自然。
芙卡洛斯笑了笑,走到他的身前“怎么?你又难过了嘛?”
“从五百年前,直到现在,你做了这么多,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能够【牺牲自己】?”
芙卡洛斯闻言插着腰笑道“我可没这么想,这一刻我还在为骗过了天理而沾沾自喜呢。”
但那维莱特的呼吸重了几分,显然他不这么想。
芙卡洛斯无奈,伸出手吟唱着“水龙,水龙,别哭了。”
画面到这便慢慢被黑幕遮挡,一行字出现在画面中——传闻当水龙王哭泣时,枫丹的天空便会落雨。
随后黑幕消失,此刻芙卡洛斯背着手站在歌剧院的舞台上,她抬起头看向悬浮的审判之剑“哎呀,看来【行刑】的时间就快到了呢,我这个罪人也准备谢幕了。话虽然说的轻松,但面对死亡,果然还是有些恐惧啊。或许这就是人与神之间难得的共同点吧。”
说着她看向那维莱特“再见,那维莱特,希望你喜欢,这五百年间属于你的戏份。”
话落,芙卡洛斯于审判之剑下起舞,她的舞步优雅而决绝,她的舞步蕴含着她对枫丹人民的深沉大爱,同时也透露出对生命的留恋与对牺牲的坦然。
一曲舞毕,芙卡洛斯面朝那维莱特,弯腰致谢,审判之剑也于此刻落下。没有鲜血四溅,有的只是纯净的水珠飘荡在空气之中,它们纷纷向着那维莱特靠拢。
在吸收完水珠中蕴含的力量后,那维莱特冲天而起,来到半空中,此刻枫丹的天空一片昏沉,磅礴大雨不断洒落。雨水滴落在那维莱特身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他看着脚下的枫丹,抬起手,湛蓝的能量汇聚“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在此宣告,我将赦免你们所有枫丹人的罪孽。”随后他将手中的能量打向天空,一滴滴纯净的水珠伴随着雨水落下,淋在了每一个枫丹人身上。
至此画面再次被黑幕遮挡,熟悉的字体再次出现——初代水神盗取原始胎海的力量,创造人类,至此所有枫丹人出生便背负罪孽,天理降下预言,枫丹人会被大海溶解,回归原始胎海。
“所以一位神明为了拯救自己的子民就这么牺牲了自己?”
“对不起,之前是我说话大声了。这样的神明你说她是坏的?”
“我不该说那维莱特没心的,对不起。”
“很好,从现在开始我信水神了。”
“这就是提瓦特的神明?伟大无需多言,请收下我的膝盖。”
“很好,谁还记得迷雾的事?”
“上面的我劝你善良,不都说来我们这边的迷雾不关提瓦特的事?”
“它说你就信?还有这直播谁知道真的假的?那我们现在被迷雾包围,神呢?”
一时间弹幕又开始吵了起来。
这些酆都大帝也看到了,对于提瓦特神明的好感在此刻拉满,再看王补阙更是觉得顺眼的不能在顺眼。
集训营内,所有新兵和教官看着处于眩晕状态的芙宁娜和四位夜叉,从心底佩服他们,一个新兵不自觉的对他们行了一礼,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行礼。
叶梵笑着看了看这些未来的守夜人,不自觉的笑了笑,随后拿出手机拨通“左青,准备好,我们也准备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