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山巅,风雷震动,杀声震天。
苏临风目光如炬,手中三针闪电般激射,针针封喉,却被赵玄离以袖中银刃化去。他倒退数步,借势稳住身形,怒火燃烧。
“你当年为何背叛我父?!”
赵玄离冷笑,眼神冰冷如霜:“你父太蠢。得了‘千门秘典’却只想守成。他不懂,这世上永远是强者为尊。”
“所以你杀人夺位,私铸衡令?”苏临风声音已带杀意。
“我给千门一个未来,远胜你父那套仁义做派。”
话音未落,虚空一响,唐语诺袖中红绫宛如毒蛇,缠上柳清霜咽喉。
“清霜!”苏临风大惊,飞身而至,一掌劈向唐语诺,强行震开红绫。
柳清霜喘息几下,眼中寒光一闪,手中“断魂丝”忽然如风暴般猛卷而出,缠住唐语诺右臂,狠狠一扯,血光乍现!
“你们这群背叛之人,也配掌权?”她冷冷说道。
另一边,方无咎强撑重伤,拄着千衡拐杖,步步紧逼赵玄离。赵玄离眉头微蹙,不得不与之交手,身形暴退。
就在此时,一道炸雷般的声音忽然自山巅而来:
“尔等乱我千门规矩,罪当万死!”
声音如雷贯耳,三门掌权者齐齐色变,众人下意识望向山巅。只见一道灰袍人影立于巨岩之上,须发苍苍,手持一柄折扇,气势内敛而逼人。
“千门前任主事,‘赤面先生’——杜九霄?!”方无咎震惊出声。
“你……还活着?”赵玄离难掩惊色。
杜九霄缓缓展开折扇,扇面上书八个字:“清规在上,逆者诛之。”
“苏震天昔日遗令,未曾公布。”杜九霄眼神深沉,“今我带来真相,也带来清算。”
话音一落,他手一扬,一道金光自折扇中飞出,直指空中,随即在山巅石壁上展开一幅影像——竟是以秘术封存的苏震天临终影像。
“吾,苏震天,千门掌令,于死前告此秘:赵玄离、唐语诺、左不言,三人联手陷害同门,篡改衡令,杀我妻夺我子……”
山风凛冽,石厅中无人作声。赵玄离脸色瞬变:“这不可能!你怎会有这段录影?!”
杜九霄冷笑:“你以为我死了?你们设局逼我流亡北境,却不知我早已留下一手。”
唐语诺咬牙:“这段影像是假的!是你杜九霄一手伪造!”
“若是伪造,我怎敢带至浮空山来?”杜九霄目光凌厉,“我还带来见证之人!”
他一挥手,从山道走出一人——竟是当年千门“秘印堂”长老,号称不问江湖、不沾是非的“空印大师”。
“老朽愿以性命担保,影像属实。”空印大师低声道,“当年我未站出来,是我之罪。今日,只愿补一线公道。”
石厅寂然如死,三门众弟子互相对视,已开始暗自动摇。
左不言沉声道:“赵玄离,若这是真的,我们将如何自处?”
赵玄离脸色阴沉如水,忽而大笑:“自处?哈哈哈……当初若非我们联手,千门早已分裂而亡!如今不过是你们又想取而代之罢了!”
他倏然拔剑,一道诡异紫光在剑身之上闪现。
“既如此,便一战决生死!”
这一刻,浮空山顶,风云翻涌,电闪雷鸣!
苏临风立于高台之下,眼中杀意如潮。他缓缓拔出袖中银针,冷冷看着赵玄离。
“此战之后,千门将重新书写。”
**……
天色骤暗,风雨欲来。**
苏临风飞身而起,与赵玄离剑针交锋。雷电之间,寒光激烈交击,招招夺命。柳清霜则与唐语诺在阵图中周旋,断魂丝与红绫翻飞,绚丽中杀意毕现。
方无咎与左不言亦战作一团,昔日同门,如今却生死相向,血染拐杖,骨断筋裂。
杜九霄并未出手,只是注视战局。他明白,这场战斗,不仅是为苏震天平反,更是千门命运的转折点。
“风儿,”他喃喃低语,“这一步路,你能走出未来吗?”
战斗持续半个时辰,鲜血早已染红山巅。
苏临风重创赵玄离,左不言倒在方无咎拐杖之下,唐语诺则自断一臂逃入雾林。
雨,终于落下。
山风呜咽,如同千门旧人的哭泣。
杜九霄缓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自今日起,千门旧案翻案,苏临风执衡令,临时掌门。罪者,逐一清算。疑者,交由‘宗审堂’裁断。”
众弟子跪地应诺。
山雨欲止,一道彩虹挂在云间。
苏临风却知,这只是风暴的前奏。
他转身望向北方,眼神幽深。
“北境兵变未平,赵玄离所涉不止千门……”他喃喃自语,“我,要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