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睡到后半夜,老桃树精还真来了,依然是拎着棍子,进门就直奔我来了。
这回我可不客气了,在梦里就结了个五雷掌,同时高举五雷令,对它喊道:“你要再敢打我,我就请动五方雷王,劈你个老树精!”
这老桃树精一看也愣了,气呼呼地对我说:“你就是五方雷王也得讲道理,我又没干坏事,三年前砍我一条树干,今年又砍,我招你惹你了?”
我反唇相讥:“三年前砍你的是我师父,今年砍你的还是我师父,你有种去找他啊,你拿我出什么气?再说,我们就取了一块木头,又没给你连根拔了。而且,首先是天雷劈了你,我们才砍的你,你咋不去找天雷算账?”
老桃树精说:“你这话说的,我又不缺心眼,我找天雷算什么账……再说,他砍树是为了给你制作法器,我揍你就没毛病!”
哎呀,这真是强词夺理,我也没啰嗦,心说反正这是在梦里,我好不容易梦见自己牛逼了,那还能惯着你?
于是乎,我直接举起五雷令,手掐雷诀,念诵咒语。
“天火雷,地火雷,五方雷火至,霹雳斩邪精,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只见天空电芒闪动,自四面八方而来,刹那间汇聚成一道雷光,咔嚓就奔着老桃树精劈过去。
其实,五雷正法有很多种,各门派都有所区别,我这次在梦里使用的,叫做五方蛮雷。
这五方蛮雷记载在《太乙雷书》之上,分别为东方青气木雷、南方赤气火雷、中央黄气土雷、西方白气金雷、北方黑气水雷。
眨眼间,一道五方蛮雷轰隆击下,这老桃树精吓了一跳,一时间闪避不及,被这雷火劈个正着。
片刻后,雷火消失,再看老桃树精,被劈的满脸焦黑,身上的袍子也震碎了,一条一条的,看起来老惨了。
他气的伸手指着我:“你你你你……好你个小娃娃,趁我老人家不注意,不讲武德,来偷袭!”
我哈哈笑道:“这怎么能叫偷袭呢,我刚才都跟你说了,你再打我,我就请五方雷王劈你!”
他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对我说道:“好,你给我等着,拿着我的树干做成法器对付我,我跟你没完,改天再来收拾你!”
这天晚上,我跟老桃树精梦里大战,我全胜!
转过天我高兴地跟师父说了,他也笑的不行,说那老桃树精这回遇到了对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事实证明,老桃树精只消停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晚上他就又来了。
这次他换了一身衣服,手里的木棍也换成了一把宝剑,气势汹汹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我也是不慌不忙,在梦里依然掐诀念咒,一手举着五雷令,结五方雷王之力,咔嚓又是一个炸雷。
老桃树精举起宝剑抵挡,但那宝剑不顶用,直接就断掉了。
我继续掐诀念咒,准备第二道五方蛮雷,老桃树精见状,都不跟我废话,掉头就跑。
如此接连过了三四天,老桃树精几乎天天来跟我干架,后面他都穿上盔甲了。
但是我白天练功,晚上干架,身上的雷力越发充沛,召唤出来的雷霆也一次比一次厉害。
所以老桃树精一直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每次都被我打的大败而逃。
就这样,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有了老桃树精这个陪练,我的雷法日益精进,后面他都不怎么敢来了,估计是被劈怕了。
但是过去了这么久,那个叫钟天志的少年一直也没出现。
我有点好奇,也有些焦虑,因为师父说法箓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他把法箓遗失这么久,都不来取,难道是不想要了吗?
庙里的生活依然单调而又充实,我每天早起练功,打扫殿堂,上香诵经。
惊蛰一过,万物复苏,小庙周围慢慢呈现出生机盎然的景象,各种动物昆虫什么的,也都纷纷开始活跃起来。
那条蛟龙小白,最近每天都来殿外听经,但逗留的时间增加了,我有时候诵了经,抬头和她打招呼,她也会回应,偶尔还会跟我互动。
那两个小兔子,也时常会来听经,但她们没啥存在感,毕竟小小的两只,听完就跑了,有时候我都感觉不到她们。
哦对了,还有老刺猬精,最近也出现过几次,但是跟别人不一样,有点神出鬼没的,每次我刚发现它,它就跑了。
我这里用的她和它不一样,蛟龙和兔仙都是好的,所以用她。
但老刺猬和老桃树精,没事就来捅咕我,我就用它!
然而,就在我修习雷法已有小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蛟龙小白却连续几天没有出现。
就连小兔子也没有来,老桃树精也不来了。
我很奇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天,庙里却是来了两个有些奇怪的人。
当时我和师父正在院里练功,庙门外走进来两个人,进来就给我们拱手行礼,说是来庙里拜神敬香的。
自从上次和钟腾青闹了一场,师父关闭庙门,打那之后他就不怎么给人看卦了,对外就说自己啥也不会。
这样一是免得惹麻烦,而是省得村里人又红眼病。
虽然还是有不少人上门,但师父拒绝了一段时间后,慢慢的人也就少了。
今天忽然来了人,我们自然以礼相待,那两个人大约都是四十岁左右,听口音都是外地人,不过还挺虔诚的,在各个殿堂都上了香,磕了头。
看他们态度不错,又跟我们攀谈,师父便让我倒了茶,坐下和他们聊了起来。
这两个人开门见山,说他们都是做生意的,一个姓孙,一个黄,因为听说白马镇有一位道长,擅长画钟馗像,所以特意来此,想求一幅画。
求画倒是简单,坛上现成的就有好几幅,都是最近师父新画的。
于是师父就让他们自己选,两个人看来看去,选了一幅钟馗斩妖图,然后在功德箱里塞了五百块钱。
这也算是大手笔了,师父却眉头微蹙,想要给他们退回去一些。
两人却说什么也不肯,然后其中有个黑脸膛的汉子,就是姓孙的那个,便开口对师父说道。
“李道长,实不相瞒,我们来庙里一是求画,二是想打听点事。”
师父看了看他们,接道:“问事可以,收钱就不必了,你们如果有事,就请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