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叶青鸾的剑光已经亮起!她身姿灵动,剑走轻灵,却招招致命!面对三个持刀扑来的匪徒,她手腕一抖,挽出三朵碗口大的剑花,分袭三人咽喉、心口、手腕!剑光快如疾风骤雨!
“叮!叮!嗤!”
两把钢刀被剑尖精准点开,火星四溅!第三只匪徒只觉手腕一凉,惨叫一声,钢刀和几根手指一起飞上了半空!鲜血狂喷!叶青鸾莲步轻移,闪过喷溅的鲜血,长剑顺势一递,冰冷的剑锋便轻松刺穿了另一个匪徒的咽喉!
“点子扎手!合围!先废了那娘们!”一个脸上有刺青的匪徒厉声吼道。剩余的匪徒立刻改变了策略,分出五人死死缠住陈锋,另外七八人则悍不畏死地扑向叶青鸾,刀光斧影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将她所有闪避的空间都封死!
叶青鸾压力陡增!她剑法虽精妙,但力量终究不及这些亡命之徒,同时被七八人围攻,左支右绌!一柄沉重的短斧带着恶风劈向她后脑!她正格开前面的两把刀,回剑已然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低头!”陈锋的低吼声如同炸雷!
叶青鸾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一矮身!
一道黑影带着凌厉的劲风,几乎擦着她的头皮飞过!是陈锋夺下的一柄钢刀!钢刀如同离弦之箭,精准无比地贯入那持斧偷袭者的胸膛!巨大的力量带着那匪徒向后踉跄几步,轰然倒地!
陈锋已经如同猛虎般撞开了纠缠他的两个匪徒,硬生生从包围圈中撕开一道口子,两步便跨到了叶青鸾身边!
“背靠背!”陈锋低喝,声音沉稳如山。
叶青鸾没有丝毫迟疑,后背瞬间紧贴住陈锋宽厚坚实的背脊!一股强烈的安全感和莫名的悸动同时涌上心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背上传来的力量和沉稳的心跳。
两人背心相抵,互为犄角!
压力骤减!叶青鸾精神大振,剑光再次暴涨,如同灵蛇吐信,专攻敌人下三路和手腕关节!陈锋则如同人形凶兽,拳、肘、膝、腿,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致命的武器!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花哨,简洁、直接、凶狠!每一击都伴随着骨头碎裂的闷响和凄厉的惨嚎!
一个匪徒挥刀砍来,被他侧身躲过,左手如同铁钳般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右手成爪,闪电般扣住对方咽喉,猛地发力一捏!“咔嚓!”喉骨碎裂!那匪徒眼珠凸出,软软倒下。
另一个匪徒趁机举斧劈向他后腰,却被叶青鸾反手一剑精准地刺穿了手腕!斧头脱手!陈锋头也不回,一个凌厉的后踹,正中那匪徒心窝!匪徒喷血倒飞!
两人配合越来越默契,一刚一柔,一攻一守,背靠着背,竟在十几名悍匪的围攻下稳住了阵脚,反而将对方杀得人仰马翻!地上很快躺下了七八具尸体和重伤哀嚎的匪徒。
王大疤瘌看得目眦欲裂!他没想到这两人如此难缠!尤其是那个陈锋!打虎时用的是弩箭,本以为他只是箭术超群,没想到近身搏杀竟如此凶残狠辣!这哪里是猎户?分明是战场上滚出来的杀神!
“妈的!都给我上!砍死他们!砍死他们!”王大疤瘌挥舞着鬼头刀,状若疯魔地嘶吼着,自己却躲在后面。
剩下的几个匪徒也被杀破了胆,攻势明显迟滞畏缩。
陈锋眼中杀机一闪!他空手接白刃,借住一个匪徒砍来的钢刀!五指如钢浇铁铸般死死攥住!那匪徒惊恐地想要抽刀,却纹丝不动!陈锋顺势欺身而进,右肩如同攻城车般狠狠撞在对方胸口!
“噗!”匪徒胸骨尽碎,口喷鲜血倒飞!
借着这一撞之力,陈锋如同离弦之箭,目标直指躲在人后的王大疤瘌!
“拦住他!”王大疤瘌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大叫。
两个悍匪硬着头皮挥刀来挡!陈锋身体诡异一扭,如同滑溜的泥鳅般从两把刀的缝隙中穿过!瞬间已到王大疤瘌面前!
“死!”陈锋的拳头带着恐怖的破空声,直捣王大疤瘌面门!这一拳若是打实,足以将他的脑袋轰成烂西瓜!
生死关头,王大疤瘌爆发出惊人的潜力,他怪叫一声,不退反进,仅剩的右手抡起鬼头刀,用尽全身力气,不管不顾地朝着陈锋拦腰横扫!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陈锋眼神冰冷,拳头轨迹不变,只是在刀锋及体的瞬间,身体微微一侧,避开了腰腹要害!
“噗嗤!”鬼头刀锋利的刀刃狠狠砍在陈锋的左臂外侧!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砰!”几乎同时,陈锋的铁拳也结结实实地轰在了王大疤瘌的胸口!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呃啊——!”王大疤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眼珠暴突,口中鲜血混杂着内脏碎块狂喷而出!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上,倒飞出去数丈远,重重摔在地上,胸骨塌陷下去一大片,出气多进气少!
“大哥!”残余的几个匪徒魂飞魄散,哪还敢再战?其中两人拼死扑过去,架起奄奄一息的王大疤瘌,另外几人胡乱挥舞着兵刃断后,连滚带爬地就往路旁的密林深处钻去。
“陈锋!小贱人!你们等着!大当家的……不会放过你们!血洗清河村!老子要你们全村……鸡犬不留!!”密林中,传来王大疤瘌用尽最后力气发出的、怨毒至极的嘶吼诅咒,随即声音迅速远去,消失在林莽之中。
山道上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浓烈的血腥味和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伤员痛苦的呻吟。
叶青鸾还剑入鞘,快步冲到陈锋身边,看着他左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殷红的鲜血正汩汩涌出,染红了半条袖子。她脸色微变:“你的手!”
“皮外伤,骨头没事。”陈锋眉头都没皱一下,扯下衣襟下摆,动作麻利地开始包扎止血,手法熟练得让叶青鸾心惊。他的声音冰冷,带着一股凝如实质的杀意:“王大疤瘌……黑风寨……”
叶青鸾看着他处理伤口时那沉稳到近乎冷酷的样子,又想起他刚才如同鬼魅般近身搏杀、硬撼刀锋的凶悍,心头巨震!
这绝非一个普通猎户所能拥有的身手和心志!她看向陈锋的眼神,震惊之余,那份钦佩和探究之意再也无法掩饰。
“此地不宜久留!”叶青鸾迅速压下心绪,警惕地扫视着寂静的山林,“黑风寨的报复说到就到!王大疤瘌最后的话,绝非虚言恫吓!”她语气斩钉截铁,“我送你回清河村!然后立刻返回冀州禀明父亲,请他速速发兵,剿灭黑风寨!”
等官兵?那黄花菜都凉了。这黑风寨要是能灭早就灭了,哪能等到如今?
陈锋包扎好伤口,活动了一下左臂,虽然疼痛,但筋骨无碍。他抬眼看向清河村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锋:“祸根必须拔除!不能等他们动手。”
“你……”叶青鸾看着他那决绝的眼神,心中了然,他是想自己动手?这太危险了!她急道:“他们的大当家叫郑猛,据我们查到的消息,是西北军叛逃出来的校尉,懂战阵,手下有三百多号亡命徒,盘踞黑风岭三年了,仗着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连官府几次围剿都吃了亏。二当家周远,是个落第秀才,一肚子坏水,诡计多端。他们这次伏击不成,王大疤瘌又折了,郑猛绝不会善罢甘休!他说要血洗清河村,绝不是虚言恫吓!”
陈锋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如同寒冬深潭,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毕露。祸患必须根除!清河村,还有月颜…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
叶青鸾看着他沉默而坚决的背影,心知劝说无用。她翻身上马,语气不容置疑:“走!我送你到村口!路上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两人找回毛驴再次上路,气氛却比来时凝重百倍。毛驴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小跑起来。
马背上,叶青鸾语速很快,声音压得很低:“黑风寨大当家郑猛,原西北军步军校尉,因军饷被层层克扣,愤而率亲信哗变,落草黑风岭已有三年。此人极擅练兵布阵,将手下匪徒操练得颇有章法,进退有据,绝非寻常乌合之众。二当家周远,听说是个屡试不第的落魄秀才,熟读兵书,诡计多端,是郑猛的狗头军师。寨中匪徒约三百,多为流民逃兵,心狠手辣。黑风岭三面绝壁,只有一条险道可通山寨,易守难攻。官府曾数次围剿,皆因地形不利和内部泄密而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忧虑:“陈锋,我知道你身手了得,但郑猛此人,绝非王大疤瘌之流可比。他若倾巢而出报复清河村……后果不堪设想!你务必等我带援兵来!最多三日!”
陈锋默默听着,眼神越发幽深冰冷,如同寒潭。他没有应声,只是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山风吹动他染血的衣襟,猎猎作响。
叶青鸾看着他沉默而坚毅的侧脸,心中那份关切和担忧如同藤蔓缠绕。她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她只能暗暗催马,希望快些抵达清河村,快些赶回冀州搬兵。
当清河村那熟悉低矮的土坯围墙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时,叶青鸾勒住了马缰。
“陈锋,我就送到这里了。”她看着村口的方向,又看了看陈锋臂上渗血的布条,“我立刻赶回冀州!你……千万小心!约束村民,紧闭门户,等我回来!”
陈锋从毛驴上下来,对着马上的叶青鸾抱了抱拳,动作牵扯到伤口,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叶小姐援手之情,陈锋铭记。路上小心。”
叶青鸾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担忧,有钦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
她猛地一夹马腹:“驾!”
乌黑骏马长嘶一声,如同离弦之箭,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在官道的尽头,只留下一道烟尘。
陈锋站在村口,目送那一人一骑消失在道路尽头,转身进入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