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衡和苏月姮两人大概等了一刻钟左右,他们在网上打的车终于来了。
睡眼惺忪的司机打开车窗,问明是不是昆衡他们订车的之后才一边抱怨一边招手两人上车:“好,两位乘客,快上车吧,我那该死的老爸既然让我来送客,明明这次到他送的!”
昆衡与月姮不好意思的赔笑道:“额呵呵,小兄弟辛苦了。”
说完,两人上了车。
司机:“两位要去哪?”
昆衡:“城西09号房。”
司机:“哇噻,你们要去那栋价值九个亿的别墅!你们不会是那栋别墅的主人吧!”
昆衡:“额,我们去做客,那家主人邀请了我们。”
司机:“原来如此,那栋别墅在我们这边蛮有名的,你们能有机会进到里面,真有福分。”
司机:“对了,你们俩是夫妻吗?怎么这么晚才去做客。”
“谁跟他是夫妻了,有钱人的世界很复杂的,你不懂!司机小弟。”月姮忧伤的解释,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额呵呵,我姓陆,叫我小陆就行。”
为了缓解这莫名的尴尬气氛,昆衡被迫发言:“听陆小弟所言,你是本地人啊?”
司机小陆:“对。”……
半小时后
司机小陆:“马上要到了,先生女士们,乘坐愉快。”
不久,车就开到了城西09号别墅,两人下车,跟小陆道别后,就走进别墅。
冷风吹袭的街道上,在某处一堵高墙的角落里,一个黑影拨通了电话:“我的女主人啊,搞定了,接下来要插手吗?”
电话那头回道:“注意你的措辞,唉,我敢得管你了。说正事,你等着就好了。我们在这世界待太久了,该回去了,还有别的事要做,而你赶紧回到驻点,等待新的命令,化身一号。”
少女放下手机,伫立在一个空旷的房间中央,她走向观望远景的阳台,仰头望向远方。远方的天际线慢慢变得明亮,曙光照进她的双眼,她缓缓开口道:“不管什么样的世界都这样一成不变的流逝啊,而彼岸的人如何回归最初的故乡?有回归的日子吗?不知道,真难过呢!”
而房间的角落里,一个男子背靠在墙壁上。他一言不发,似乎也在想着同一个问题,然后短叹一声,就走向了少女。
男子:“你在引诱我忧伤,这很不好,我最好赶紧打发你,你不能在这待太久了,容易误伤我弱小的心灵。我们还是得赶紧离开呀!你先走。”
少女听后,一阵无语,良久才回应:“嗯!我的问题,我的错,真对不起呀,伤到你那可怜的自尊心了,才怪!好了不跟你贫嘴了,后面的事就交待给博沃斯吧。”
男子:“行吧,博沃斯,留个你的小化身在这里。好了,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只见房间中白光一闪,房间一暗后,俩人不见,房间已空空荡荡。
此时,空气中响起宏浑的声音:“愿为主人效劳!!”
西城区09号别墅
小陆司机走后,昆衡赶忙扶住强撑着醉意,身体摇摇欲坠的苏月姮走进别墅,两人不久后已身处别墅客厅。
初看客厅很干净,细看才发现客厅中间的待客桌上堆满被翻得褶皱的书籍、一堆照像片和一些乱七八糟难以言尽的长的、短的、圆的、方的、透明的等等东西,待客桌两侧是待客沙发,左侧沙发上有被子和两个枕头。
昆衡把苏月姮扶到右侧沙发,让睡着的她靠在上面,他则着手处理待客桌上的那堆杂乱东西。
他找来纸箱,往里堆放桌上的东西,片刻后,桌上只剩下一个相框,相框中的照片内容是四个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年轻人,两少年和两少女。
这张照片中四人的站位是一个外“八”字的形状,两个少女互相半搂着在照片前方,双双摆着手比“耶”,两个少年则各自端直的站在两个少女后方,与少女们前后间隔差不多半米,左右则两相间隔大约一米。
仔细一看,可以看出照片里前方右侧的少女与现在靠在右侧待客沙发上的女子颇为相似。没错,这张照片是昆衡国中时期拍的,照片里前方右侧少女是当时的苏月姮。而他的站位是在另一个少女的后面,他的旁边则是他的堂哥梁重,他的前面则是今后的堂嫂。
就在昆衡伸出手去,同样打算把这相框连同这张照片一同放入纸箱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没想到还能看到这张照片!”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和惋惜,“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吗?”。
昆衡循声望去,只见苏月姮定定的望着他,眼神充满了期待。
“可以,当然可以……没什么不可以的。”昆衡回答,声音渐小。
苏月姮轻轻拿起相框,轻抚两下,手上沾了些灰尘,眼里多了份伤感。
为了转移这让心情幽黯的气氛,昆衡大脑飞转,在脑海中迅速赶制了另外的话题,刚要开口询问:“你最近过得如何如何,月姮。”,这样的问候。
没想到苏月姮却率先开口,开始自顾自的陈述起了那些让昆衡都无比惊诧的那个真正的苏月姮的陈年往事。
那时,昆衡还是梁衡;可那时苏月姮却不只是苏月姮。
十五年前,十七岁的梁衡进入N城市的一所文理学院读大学,学的是语文教育。
按他的打算,就是未来要当一名优秀的语文教师,娶一位贤淑的妻子,生个懂事的大胖小子,生活不必富裕,可温饱就好;体魄无需壮硕,能安康就行。
然尔,计划赶不上变化。或者说,现实总是不稳定的,客观困难不为人的主观意愿而转移不见,计划又怎能一成不变?除非这个计划遇到的困难无需解决。
因此实事求是,与时俱进,这是人类掌握生活与适应现实的无上法器,它的实在作用已深远至整个人类历史,可人类却越来越健忘了。
如今,掌握这法器的亿万人类又有几人?没人知道。
或许有,但不确定,没个答案,不能标准,总在疑问:现实是个人的吗?若说现实是全人类的,谁又能否定?
所以最后通常只能照样承认:是个人的,也是全人类的,一如往常,不再重要,一切疑难就这么随着时间洪流揭过去了。
真是皆大欢喜呀,可“我”现在又在为什么而那么痛苦呢?
昆衡苦想多年,今时终有所悟:唉!因为世事难料啊!夫人心好静,而人欲迁之。望生有所待,却无所遁也。若吾不为我,乃痛苦之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