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苏绣娘掌心化作无形屏障,陆骁和林清然踩着积水冲向密道口时,身后传来司辰官扭曲的笑声。十七年前的司辰官被灵能光刃击退,匕首擦着婴儿襁褓划过,在天台护栏上留下一道焦黑裂痕。苏绣娘将木箱塞进密道时,陆骁看清箱底刻着与溶洞星图相同的纹路——那正是归墟裂隙的坐标。
“记住,苍梧山的古树会指引你们。”苏绣娘指尖亮起灵纹,暴雨中竟有银杏叶逆势飘落,“当年陆沉舟在那里埋下了最后一块星图碎片,只有双生种的灵能才能激活。”她手腕红绳突然断裂,化作千万银丝缠住司辰官的怀表,“快走!这具身体撑不了多久——”话音未落,她的皮肤开始皲裂,露出底下蠕动的墟渊虫群。
陆骁抱起襁褓中的婴儿,林清然的藤蔓卷住木箱,两人冲进密道瞬间,身后传来山体崩塌的轰鸣。密道深处悬浮着七盏青铜灯台,灯芯跳动的火焰映出陆家先祖的残影。最年长的先祖虚影抬手按在石壁上,石砖应声而裂,露出通往地下溶洞的螺旋阶梯。
“这是陆家秘道。”林清然的预言藤蔓扫过石壁上的刻痕,“十七年前父亲就是在这里将星图碎片交给母亲。”她的藤蔓突然剧烈颤抖,叶片上浮现出司辰官的面具倒影,“他追来了,带着更多墟渊虫。”
陆骁握紧断刀,刀身上母亲的灵识光点突然凝聚成具象的蝴蝶,扑向螺旋阶梯顶端。婴儿突然啼哭,手腕红绳与陆骁的灵纹产生共鸣,在黑暗中勾勒出星图路径。林清然的藤蔓卷起婴儿,两人顺着星图指引狂奔,身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溶洞深处,七具悬棺突然同时转向,棺中先祖们的灵识虚影出现在阶梯入口。最东侧的老者抬手射出灵能箭矢,将追来的墟渊虫群钉在石壁上。“去苍梧山!”老者的声音混着岩层崩塌的轰鸣,“归墟裂隙的反时区即将闭合,你们必须在月食结束前找到星图碎片。”
陆骁点头,抱着婴儿冲出溶洞时,发现暴雨不知何时已停。市立医院的废墟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芒,远处苍梧山的轮廓若隐若现,山顶云雾中隐约可见一座古老道观。林清然的藤蔓突然指向东南方:“那里有灵能波动,是父亲的气息。”
两人穿过荒草丛生的街道,月光在地面投下诡异的影子——所有影子都在逆向生长,树根从柏油路面破土而出,形成错综复杂的藤蔓迷宫。林清然的预言藤蔓突然缠住陆骁的脚踝,叶片上浮现出司辰官的冷笑:“他在利用时间残像布置陷阱。”
陆骁挥刀斩断藤蔓,断刀斩出的光刃竟将地面劈出裂痕,露出底下流淌的黑色液体。液体中浮现出无数怀表齿轮,拼成司辰官的脸:“双生种,你们以为改变过去就能逃脱命运?”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归墟之主的眼睛早已看穿一切——”
婴儿突然停止啼哭,手腕红绳化作金色锁链贯穿陆骁和林清然的灵纹。两人灵纹同时亮起,在藤蔓迷宫中拼出阴阳鱼图腾,地面裂痕中涌出的黑色液体瞬间凝固。林清然的藤蔓趁机卷住婴儿,三人化作流光冲破迷宫,落在苍梧山脚下的古茶林。
茶林深处,一座破败的道观矗立在断崖边,飞檐上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空灵的声响。道观门匾上“太虚观”三字已斑驳不堪,但门楣上的星图浮雕却清晰如新。陆骁的断刀突然震颤,刀身上的灵识蝴蝶飞向浮雕,浮雕竟像活物般蠕动,露出隐藏的石门。
“这是陆家的星轨锁。”林清然的藤蔓卷住门环,“需要七块星图碎片才能打开。”她的瞳孔突然收缩,预言画面中出现父亲林清和的身影,他正在道观内与戴九眼面具的司辰官对峙,“父亲已经带着碎片来了,但司辰官...”
陆骁握紧断刀,婴儿突然伸手触碰石门,门环上的星图浮雕亮起红光。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布满青苔的石阶,石阶尽头是云雾缭绕的观景台。观景台上,林清和正将半块星图碎片嵌入石桌,而司辰官的匕首已抵住他的咽喉。
“父亲!”林清然的呼喊在山谷中回荡,司辰官转身时,面具下的左眼已完全被墟渊咒印覆盖。他手腕转动,匕首划出诡异的弧线,竟将林清和的灵能护盾切成碎片。陆骁将婴儿交给林清然,断刀化作金色巨龙扑向司辰官,却在中途被墟渊能量凝成的锁链缠住。
“太迟了。”司辰官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归墟之主的肋骨已经与我的心脏融合,你们的灵能对我无效。”他抬手按在石桌上,石桌突然升起,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地洞,“看到了吗?这就是归墟裂隙的入口,而你们的星图碎片...”
林清和突然暴起,手中的星图碎片化作利刃刺向司辰官的心脏。司辰官冷笑一声,胸口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跳动的半枚心脏——正是陆沉舟的心脏。心脏表面布满微型怀表,每只怀表的指针都指向1998年7月14日。
“当年我亲手挖出这颗心脏时,它还在跳动。”司辰官抓住林清和的手腕,“知道为什么陆沉舟的伤无法愈合吗?因为这颗心脏里刻着归墟之主的时间锚点,而你们的出生时间...”他的目光扫过陆骁怀中的婴儿,“正是启动锚点的密码。”
陆骁感到胸口胎记发烫,婴儿突然伸手触碰断刀,刀身上的灵识蝴蝶化作光雨融入婴儿体内。婴儿的灵纹亮起,与陆骁的灵纹形成共振,在观景台上拼出完整的星图。司辰官脸色骤变,他疯狂转动怀表,地洞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你们以为集齐碎片就能阻止归墟之主?”司辰官的面具突然碎裂,露出与周明远相同的脸,“错了,真正的钥匙是双生种的灵能共鸣。”他扯开衬衫,胸口的半枚心脏突然爆发出强光,“现在,让我看看你们的灵能究竟有多强——”
林清然的藤蔓突然缠住石桌,石桌上的星图碎片自动飞起,在半空拼成阴阳鱼图腾。陆骁将婴儿放在图腾中心,断刀插入地面,金色锁链贯穿三人灵纹。婴儿的灵纹与陆骁、林清然的灵纹产生共鸣,图腾中心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悬浮的青铜令牌。
“这是陆家的时间之钥。”林清和趁机挣脱司辰官的束缚,“当年苏绣娘用它将星图碎片藏进反时区,只有双生种的灵能才能唤醒。”他抬手射出灵能箭矢,箭矢在司辰官胸口炸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墟渊虫。
司辰官发出刺耳的尖啸,虫群从他体内涌出,化作巨型墟渊虫扑向图腾。陆骁挥动断刀,灵能化作金色巨龙咬住虫首,林清然的藤蔓则织成银色牢笼困住虫身。婴儿突然啼哭,手腕红绳化作金色锁链贯穿虫体,虫身瞬间被时间之力分解。
“不可能!”司辰官的身体开始崩溃,“归墟之主的计划不可能失败——”话音未落,他化作一堆墟渊虫,被地洞吸入归墟裂隙。林清和趁机将星图碎片嵌入青铜令牌,令牌发出强光,在空中投射出苍梧山的立体星图。
“苍梧山的每棵古树都是星图的一部分。”林清和指向观景台下的茶林,“当年陆沉舟将最后一块碎片藏在山顶的银杏古树里,只有双生种的灵能才能激活。”他的目光落在婴儿身上,“而这孩子,正是打开碎片的钥匙。”
陆骁抱起婴儿,林清然的藤蔓卷住木箱,三人顺着石阶登上山顶。山顶的银杏古树高达数十丈,树冠遮天蔽日,树干上布满与陆骁灵纹相同的纹路。婴儿伸手触碰树干,树皮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悬浮的星图碎片。
碎片融入婴儿灵纹的瞬间,古树突然剧烈摇晃,树冠上的银杏叶化作光雨飘落。地面裂开无数缝隙,露出底下流淌的银色液体——那正是归墟裂隙的能量。林清和将青铜令牌插入树桩,令牌发出轰鸣,整座苍梧山开始震动。
“快走!”林清和将陆骁和林清然推向裂隙,“归墟裂隙的反时区即将闭合,你们必须在月食结束前将碎片送到未来。”他的身体开始虚化,“记住,归墟之主的眼睛从未离开过你们,而你们的选择将决定两个时空的命运。”
陆骁握紧林清然的手,两人踏入裂隙瞬间,身后传来古树倒塌的轰鸣。裂隙中,时间的碎片如星辰般闪烁,陆骁看见母亲在产房里对他微笑,父亲在溶洞中与司辰官对峙,而婴儿的灵纹正在他们体内悄然生长。
“我们该怎么做?”林清然的声音带着颤抖,“归墟之主的计划还在继续。”
陆骁看着手中的断刀,刀身上的灵识蝴蝶突然凝聚成母亲的虚影:“去未来的归墟裂隙,守门人会告诉你们答案。”她的虚影逐渐消散,“记住,双生种的灵能不该成为武器,而应成为守护时间的光。”
裂隙尽头,归墟之主的巨眼突然睁开,瞳孔中倒映着陆骁和林清然的身影。两人灵纹同时亮起,在时空乱流中拼出完整的墟光图腾。远处,月食的阴影正在消退,但归墟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而双生种的脚步,终将踏入命运的终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