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如实回答:“傅深说本来贾云馨是想追他的,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好几次,贾云馨觉得面上挂不住,转身追王仁义去了。”
王静怡微微一愣,随即眉眼带笑地说道:“……傅深真是个实诚人。”
苏月赞同,他有事不会瞒着她,但她有一个秘密还瞒着他。
最后,王静怡又带着几分感慨地说起贾云馨现在和别人相亲的事,那些相亲对象都是医院领导帮忙介绍的。
都是一些老师,或是在报社工作的人,可人家和她吃过一顿饭后,便没了后续。
苏月对贾云馨的事兴致缺缺,随意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傅深回到家中,瞧见苏月正坐在桌子边上,托着腮帮子,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月看到傅深回来了,这才惊觉午饭还没做,从王静怡那里回来后,她就一直坐在这儿发呆。
午饭只能吃空间里现成的了,傅深看着苏月,轻声问道:“怎么了?”
苏月摇头,说:“没事,午饭没做,我进去空间准备饭菜。”
说着便要消失,傅深急忙拉住她的手,“现在不是很饿,午饭不着急,月月,你骗不了我的,你有事瞒着我,你觉得我还能吃得下饭吗?”
既然瞒不了,苏月干脆说道:“我为梦里的你得不到公平对待,心里有些难受,凭什么乔洪海的事他们处理得这么果断,你都被人害死了,还被泼脏水,他们都没替你查明真相,就把你埋到山上去了。”
傅深顿了一下,随后伸手摸了摸苏月的脑袋,微微低下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
“怎么和梦里较劲上了,梦里的处理方式和现实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苏月抿了抿嘴,“如果不是梦呢?”
傅深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不是梦?”
苏月抬起眼眸,直直地看着傅深,说:“我是说如果不是梦,你发生和梦里一样的事,他们会怎么处理。”
想到梦里苏月凄惨的模样,傅深呼吸一滞,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语气带着明显的后怕说道:“月月不要说这个。”
他梦里如何,他并不在乎,但苏月不行。
苏月坚持道:“我是说如果。”
傅深坚决:“如果都不行,梦就是梦,怎么能套到活人身上去。”
苏月沉默,她都说是如果!如果!了。
傅深微微推开苏月,低下头,轻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苏月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傅深的胸膛:“你还说我和梦里较劲,你不也是,我都说是如果了,你却说不要说这个,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傅深:“……”
苏月瞥了他一眼,又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他们的处理方式为什么这么不一样,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傅深握住她点自己胸膛的手,语气温和地说道:“我也说了,梦里和现实处理方式不一样,就拿乔洪海这件事来说,部队能这么快处理他,是因为有直接指向他婚内乱搞男女关系的确凿证据,而梦里没有一处是对我有利的。”
苏月有些不服气:“你至少是一个营长,立了不少功,不管有没有利,他们都不应该这么草率了事。”
傅深耐心解释道:“他们这是正常办公,你想想我梦里是什么处境,最好的战友邀请我去他家,参加他结婚酒席,却在结婚前和他未婚妻发生关系,还是在他家里面,最后死在猖狂的红卫兵手下,你变得神志不清,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我强迫你导致的,村里人更不用说了,他们不会讲究真相到底是怎样的,他们只会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和亲眼看到的。”
“最主要的是,知道真相的你和我,我不在了,你神志不清了,他们问起村里所有人,得出的答案跟江淮东说的基本一样,你觉得像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怎么查下去,除非他们有通天法术知道这一切都是江淮东安排的,可江淮东这个人,一直以彬彬有礼的形象示人,很难怀疑到他身上,更不要说后面还做了首长的女婿。”
苏月听完,总结道:“梦里的江淮东真是有主角光环笼罩。”
一环扣一环,明明都有致命的破绽,偏偏就怀疑不到他的身上去。
只有等到年纪大了,坏事做尽,老天才开始收拾他。
有点晚,也不算太晚,让他在享受人们的恭维中痛苦、恐惧地死去。
此时,不得不感叹那个老爷爷的刀法真是精准,直接割断大动脉,就算医学界医术最好的医生来了,也无法救活他。
不知道最后老爷爷有没有被制裁,光天化日之下杀死了一个军中的大人物。
可惜她没看清那老爷爷长得怎样,更不知他是谁,不然现在多少要送点东西感谢一下他,让她亲眼看到江淮东最后是怎么死的。
傅深也是看过电影的人,自然知道苏月口中的主角光环是什么意思。
一个主角不管做什么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最后都会顺利完成。
可在他心里,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他都不承认江淮东是一个主角,如果他是一个主角,得罪了他,没有一个人会得到好下场。
这样的人,不配做主角。
傅深看向苏月,问道:“现在还纠结梦里的我和现实中乔洪海处理方式不一样吗?”
苏月摇了摇头,说:“不纠结了。”
秦芝芝说这个世界是一本书,书里本来就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现实中就不一样了,江淮东一开始就倒霉了,以后她会看到他更倒霉的样子。
事情说完了,苏月便进空间准备饭菜去了。
下午傅深约好要和秦刚进行一场切磋。
傅深使出浑身解数,将秦刚打得手忙脚乱、毫无招架之力。
晚上秦刚回到家,郝春花看到他嘴角高高肿起,满脸关切地迎上去,焦急问道:“跟谁打了,打得这么狠?”
秦刚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朝着两个儿子走去。
“以后你们的娘再贪占便宜,或者嘴欠老是惹得别人想打她,我把她送回老家,你们会不会怪我不通情达理?”
秦刚的两个儿子看了眼郝春花,毫不犹豫地摇头说道:“不会。”
他们现在读小学二年级了,很多小伙伴都不愿意和他们玩,都是因为他们娘贪占便宜造成的。
秦刚想伸手摸摸两个儿子的脑袋,却突然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在心里暗暗咒骂傅深。
他全身上下的经脉没有一处不疼的,下午切磋时,傅深的拳头如同铁铸一般,一拳一拳重重打在他身上,他别说还手了,连躲都躲不及。
最后他躲得心烦意乱,嘴硬说了一句:“为了一个女人,死命打自己的战友,你也就这点出息。”
刚说完,一记铁拳就重重落在他嘴角,嘴角的伤就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