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叫什么名字啊?”
瞧着年龄似乎还没自己大,竟已是一名军嫂了,这让秦芝芝心底满是惊叹。
苏月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我叫苏月。”
秦芝芝听闻,秀眉瞬间紧紧皱起,这名字莫名有些熟悉。
印象里,书中似乎提过这个人名,可又没着重描述。
她认真回想,却依旧模模糊糊,好似有,又好似没有。
毕竟这本小说,她是很久之前看的,其他内容早已记不太清,唯独对男主、女主,以及他们身边发生的事,还有王仁义的遭遇,印象深刻。
在书里,王仁义的经历实在太悲惨了。
苏月见秦芝芝在听到自己名字后,眉头紧皱,问道:“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秦芝芝连忙摆了摆手,“没有,你名字很好听。”
苏月笑了笑,没有再多言语。
怎么可能没问题?
上辈子,自己压根没有机会来到部队。
秦芝芝知晓王仁义的那些事,听到自己名字,肯定在琢磨,自己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不过先不管了,只要她愿意开口,总会弄清楚的。
苏月想到自己出去送信,早饭还没吃,便开口问道:“秦同志,你吃不吃面条,我去煮。”
秦芝芝摸了摸早已咕咕叫的肚子,忙不迭点头:“吃。”
她穿进书里后,成了一个神志不清的傻子。
是现在的爹娘,在回村路上遇见她,便把她带回了家。
等她清醒过来,半年时间已然过去。
王仁义被人污蔑,就在这几天。
她立马找到爹娘,说:“我要回家一趟,你们能给我点路费吗?以后我一定会还你们的。”
爹娘虽满心不舍,可还是拿出钱来,还让支书写了介绍信,一路将她送到火车站。
秦芝芝历经波折,晃晃悠悠坐了两天半火车,终于抵达滨城。
凌晨六点下火车后,她又马不停蹄赶到汽车站,坐上最早一班汽车。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却发现没有车去部队,急得她直跺脚。
听旁人说有船能到,她赶忙找到坐船的地方,却没瞧见船影。
旁人又告知,八点才有船,她咬了咬牙,决定等。
八点,船终于来了。
可开船佬又说,要等够五个人才开船。
秦芝芝一听,差点晕过去。
无奈之下,她掏出身上仅有的五块钱,一股脑塞给开船佬,急切地说:“我包你的船,现在就开,别等了。”
自下火车后,她就没吃过东西。
跟着苏月走进厨房,想帮忙烧火。
苏月洗好锅,倒上水,一转头,就看见秦芝芝一股脑把柴火全塞进灶堂里。
苏月忍不住笑出了声,“我来吧,你先去外面休息一会儿。”
秦芝芝看着苏月,把自己塞进去的柴火,拿出一大半,接着用火柴点燃一小块溶脂,放进灶堂。
她站在一旁,局促地搓着手指,满脸不好意思。
她从小没烧过柴灶,来到这里的半年,一直傻乎乎的,更没碰过烧火的活儿。
人一清醒,就立刻坐火车赶来滨城,烧火全凭自己的感觉……
苏月一边烧火,一边在心里暗自思量。
原本她怀疑秦芝芝是重生的,可现在看到她连烧火都不会,又有些动摇了。
不过,秦芝芝应该还是重生的,具体情况,苏月一时也说不清楚。
用柴火烧水,很快水就开了。
苏月放了两人份的面条,又打了两个土鸡蛋。
面条快熟时,她只放了油盐。
苏月自己爱吃醋和辣椒粉,要是一个人吃,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放进去搅拌。
可现在多了秦芝芝,每个人口味不同。
她盛好一碗面,放在灶台上,贴心地提醒:“秦同志,那边有醋、辣椒粉,还有胡椒粉,你按自己口味加。”
秦芝芝点了点头,她吃不了辣,便放了些胡椒粉,正想端出去,苏月赶忙说道:“等下,我舀点汤水,好了。”
秦芝芝看着碗里的面条,上面还卧着一个鸡蛋,感激地又道了声谢,这才端着碗出去。
苏月端着自己那碗面出来时,秦芝芝正坐在堂屋,眼巴巴地等着她,还没有开始吃。
苏月见状,微笑着说:“秦同志,不用这么客气,快吃吧。”
她把没烧完的柴火用水浇灭,才走出厨房。
秦芝芝应了声“好”。
两人刚吃完面条,秦芝芝就麻溜地收拾起碗筷,准备去洗碗。
苏月连忙阻拦:“我来洗就可以了。”
秦芝芝却坚持,“我白吃白喝,连火都不会烧,洗个碗还是会的,要是什么都不做,我心里过意不去。”
苏月只好由着她。
大门没关,王仁义大步走了进来。
秦芝芝眼尖,一眼就看到王仁义,蹭地一下站起身,快步迎上去,神色焦急地问道:“你有没有被处罚,降级?”
苏月也看向王仁义。
王仁义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说,“没有降级,处罚还是有的,政委叫我抄写五千遍纪律守则。”
秦芝芝听到没被降级,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长舒一口气:“没有被降级就好。”
心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苏月见王仁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心里忍不住想,抄写五千遍纪律守则,不知道要抄到猴年马月去。
王仁义接着抱怨:“本来不用抄这么多的,是江淮东非要我降级,政委只好加大抄写数量。”
纪律守则是本小薄书,可对书没读几年、字又写得难看的他来说,这简直是要他的命。
比降级都要难受,降级他以后可以努力,再爬上来。
可抄写纪律守则,真是让人头疼。
苏月柳眉紧皱,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江淮东怎么会插手这件事,他的官职有这么大了吗?”
王仁义想到江淮东刚刚那咄咄逼人的模样,心里就一阵厌恶,没好气地说:
“谁知道他怎么回事!政委骂了我一顿后,就让我出去,江淮东在门口偷听,知道我没受到行政上的任何处罚,就提出要给我降级,政委说我是乐于助人,没犯错,只不过救了心怀不轨的人,才遭了算计,降级就不用了,江淮东他不肯。”
秦芝芝举起手,脸上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神情。
“你们说的江淮东,是个怎样的人啊?”
苏月:“无耻小人。”
王仁义也跟着附和,“卑鄙小人。”
秦芝芝:“……”
书中男主角叫江淮东,可看书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他是小人?
作者总不会安排一个小人当主角,读者又不傻。
她忍不住提出疑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王仁义看着秦芝芝,斩钉截铁地说:“没有误会。”
之前,他和江淮东接触不多,对这人了解不深,只知道他和傅深住一个宿舍,关系挺好。
平日里,江淮东总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可王仁义看不惯这种做派,总觉得他在装。
苏月见秦芝芝这么说,目光中闪过一丝幽光。
她不动声色地开口:“秦同志,你觉得江淮东是个怎样的人?”
秦芝芝差点脱口而出,说他是个温柔又智慧的人。
可迎着苏月和王仁义审视的目光,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