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芝芝前脚刚到村里,没两天,就看到王仁义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家门前。
她微微一怔,“你怎么来了?”
王仁义身姿挺拔,抬手指了指兵团的位置,“我来这里工作。”
秦芝芝秀眉轻皱,问出了和苏月同样的问题。
“你退伍了?”
“没有退,我只是暂时来这边工作一年,一年后就回去。”王仁义目光坦然。
秦芝芝闻言,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我还以为是因为那件事,你还是被退伍了。”
她都在审问室待了三天,回来又被村里人议论纷纷。
她爹娘和大哥担心了好几天。
她都这样了,要是王仁义还被退伍,自己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秦芝芝回头看一眼屋里,对王仁义说:“刚好你来了,进去给我爹娘和大哥解释一下,我在你部队干了什么。”
秦芝芝回来之后,跟她爹娘和大哥怎么解释,他们还是担心。
王仁义进去屋子,条理清晰地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们终于放心了。
不然心里一直想着,是不是闺女的亲爸妈不想认闺女,故意弄这么一出。
夜里,苏月站在房间的窗口,静静地望着天上的圆月。
她来到部队已经有两个多月,傅深出任务也有两个多月了。
至今还没有回来,苏月心里既想他,又担心他。
又过了几天,夜深人静,傅深满身风尘,站在家门口,刚想抬手敲门,想了想,最终选择爬墙进去。
双脚刚落地,站在院子的那一瞬间,傅深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有点犯恶心,想吐又没东西吐。
他没当回事,下意识揉了揉肚子,以为是饿的。
不想打扰苏月休息,他放轻脚步,动作小心翼翼地去到厨房烧水,打算饮水充饥。
但看到灶台上摆有酱油醋,想着挂面应该也买有。
打开橱柜一看,果然有。
放了一把挂面下去,不一会儿就熟了。
傅深放了油盐酱油下去,平时普通的面,此刻他闻着味道,居然控制不住,猛地咽口水。
拿着碗的手都激动得微微颤抖,一边夹面进碗里,一边恨不得直接放进嘴里。
“啪。”的一声。
夹了半碗面的碗,掉进锅里。
苏月睡眠浅,听到这声音,像是在厨房那里发出来的。
在部队里,她不会想到是小偷。
反而满心期待,想到是那个人回来了,心里一喜。
她迅速起床,打开门,快步来到厨房。
看到傅深想拿起锅里的碗,边上有勺子,却用手去拿,烫得他一缩一缩的,还不懂得转变。
苏月:“……”
她怎么觉得,这男人回来,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傅深察觉到门口有人,动作一顿,转过头看过去。
“我吵醒你了?”
苏月笑了笑,走到傅深的旁边,用勺子把锅里的碗,挪到盆里。
再重新拿一个碗,把挂面盛好,递给傅深。
“吃吧。”
傅深已经被苏月用勺子挪碗的动作,怔住了。
他怎么就没想到,只顾着用手去捞那个烫碗。
他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苏月陪着傅深吃完面,傅深洗了个澡,回到房间。
吃了挂面压下去的恶心感,又来了。
苏月见傅深进了房间,就站着不动,嘴唇抿得紧紧的,像在忍受着什么。
她下床快步走过去,目光关切地看着傅深说:“怎么了?”
她又快速看眼傅深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傅深洗了澡出来,上衣没有穿。
傅深刚想开口,胃里就是一阵翻滚,忍都忍不住,转身跑到外面,吐了出来。
苏月赶紧去倒了一杯水出去,给傅深。
“快漱漱口,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傅深含了一口水进去,又吐出来。
“可能是饿过头了。”
苏月皱眉,难怪回来给自己煮了面,碗掉进锅里,都想不到用勺子捞。
“饿多久了?怎么不吃了东西再回来。”
傅深缓缓说道:“我们完成任务就坐车回来,到了镇上已经是半夜,国营饭店是不会开门的,想着回来再煮点吃的。”
他以前又不是没有饿过肚子,这次回来在车上时,还没感觉到饿。
谁知进了家门,就不行了。
苏月见傅深把刚刚吃下的挂面,全部吐出来。
“我去给你再煮一碗面吧。”
不吃饱,怎么睡得着。
傅深想拒绝的,但肚子里空荡荡的,实在是饿。
这次,傅深吃完苏月煮的挂面,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吐出来了。
苏月终于放心了。
睡前,她还把空间里那碗水倒出来给傅深喝。
傅深喝着熟悉的水,顿了一下,随后什么也没有说,一口喝下去。
苏月接过杯子,顺便把桌子上的碗拿出去洗。叫傅深先睡。
再次回到房间,傅深已经睡着了。
苏月静静地看着傅深的脸庞,他瘦了,也黑了好多。
想到刚才傅深喝水,愣了一秒,苏月知道,他肯定对喝的水有所怀疑。
她本来就没想瞒着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也包括她重生的事。
第二天,苏月是被一阵阵干呕的声音吵醒的。
一个大男人什么事也没有,怎么会突然干呕起来。
喝了空间里的水,也没有任何效果。
苏月看向傅深,神色担忧地说:“等会儿,吃了早饭,我们去卫生所看看吧。”
傅深也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莫名其妙。
是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了。
吃了早饭,苏月就和傅深一起来到部队的卫生所。
医生检查了一遍,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只叫注意饮食,少吃多餐。
苏月:“……”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家属院离卫生所走路十五分钟左右,回来的路上,傅深脚步越来越沉重,越走越慢。
苏月看着担心得不行,“要不我们现在去市里的医院看。”
卫生所的医生就用听诊器听听,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才走到半路,人就虚弱起来了。
傅深现在很难受,胃里总是有一种恶心,让他想吐又吐不出来。
他露出一抹无力的笑容,轻声说道:“不用,医生都说没有问题,去那里检查都是一样的,先扶我过去那边坐一会儿。”
他现在的脚软绵绵的,再走下去整个人都要趴在地上了。
苏月扶着傅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去看看好不好,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担心。”
没等傅深说话,王静怡手里拿着一块猪肉,还有一袋酸梅子,步伐轻快地走过来。
“傅深,月月你们怎么坐在这里?”
苏月看向王静怡,神色忧虑,“傅深有点不舒服,刚从卫生所回来。”
王静怡关切问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今早听到杨国华跟她说,傅深回来了。
她就想着去买块肉回来,中午叫他们小夫妻俩过来吃饭。
苏月低头看一眼傅深,“没受伤,昨晚回来,吃了东西就吐,早上起来,也一直干呕,刚刚卫生所的医生看了,说没什么问题,现在人还没到家,又变成这样了。”
王静怡一听,半开玩笑说道:“这听着怎么像怀孕一样?我怀杨一淼和杨一景两兄弟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天天吐,早上吐,晚上吐,没完没了的,还全身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