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无行宗,众人并没有得到片刻的清闲。
距离结侣大典只剩三天时间,要准备的事情太多,而他们人手太少。
即便是准新人萧俊辰和宋小月,也不能置身事外,一天到晚忙碌个不停。
他们从万妖森林带回了稚尾灵兔、短角灵羊和五彩锦鸡,但黄长老却不太满意,嫌弃有肉无鱼。
于是罗章与萧俊辰又跑到后山水潭抓了许多灵鱼。
然后就是按魏涯的要求宰杀、分割、腌制这些食材。
绮风和宋小月负责灵蔬、灵果的处理,和宴会桌椅的摆放。
然后他们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他们摆宴的盘子、桌椅数量不够。
陆明庭又急忙御剑去天云山坊市买了一批回来。
为彰显喜庆氛围,宗门也需要做些装饰。
从进入山门起,沿路每隔一段就挂上一个红灯笼,一直延伸到宗门大殿。
黄长老看着喜庆的红灯笼笑眯了眼,他们无行宗多少年没这样热闹过了。
结侣仪式到时会在宗门大殿举行,大殿两侧摆了两排盛开的玉焰芙蓉花,鲜红靓丽的花朵映衬着整个大殿红彤彤的。
大殿廊下则挂上了鲜艳的红绸和精致的绣球,使整个宗门大殿少了几分庄严,多了几分喜庆。
典礼时,萧俊辰和宋小月需在众人见证下,发下天道誓言并签下缔结道侣的契书。需要用到专门的空白契纸。
胡长老记得藏书阁好像收藏了一盒子这个东西,却记不清放哪啦!
他将整个藏书阁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那个专门放契纸的盒子。
这盒空白契纸还是掌门师兄继位时别人送的,尤记得他们师兄弟三人打开这个礼盒时的嫌弃表情。后来就被他随手扔到藏书阁的角落里了。
真没想到,它还有重见天日,发挥作用的一天。
白沅芷也终于按约定的时间将嫁衣做好,给送了过来。
绮风见到她时,发现她面色不好。
宋小月去试嫁衣。
白沅芷才铁青着脸色讲了事情经过。
原来,她师妹江苒竹上次被她强硬地拖拽回去后,就不知不喝,闹起了绝食。
筑基修士,即便不吃不喝也死不了。
但江峰主心疼女儿,便不由怨恨上了无行宗和萧俊辰,知道她在为萧俊辰的道侣做嫁衣,就很不高兴,却也不好直说让她不要做,只能从小事上不断刁难她,让她不能专心做嫁衣。
江苒竹更是直接闹到她跟前,试图毁坏她做了一半的嫁衣。
奈何白沅芷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既答应了绮风,又收了定金,断不会做毁约之事。只能避开那父女俩的视线偷偷摸摸地做,今天过来,她也是偷摸过来的。
“委屈你了。谢谢你,沅芷。”绮风十分不好意思地道,同时又觉得那姓江的父女着实可恶,尤其那个江峰主,身为一峰之主,气量竟如此狭小,为了个不着四六的女儿竟为难自己的徒弟。
白沅芷摇头,“这倒也没什么,反正嫁衣交出去,他们总不能再找我事吧!只是大典那天我怕是不能来贺喜了。”
“我理解你的难处,没关系的。等过去这段风头,我和小月单独约你出来。”绮风柔声道。
“好!”白沅芷点头应下,犹豫了一下,仍是开口道:“我感觉我师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她可能会跟我师尊一起来参加典礼,也不知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你们有点准备。”
她并没有想背叛师尊,可她身为赤焰宗弟子,并不希望两宗因着这点事情闹的不可开交。
无行宗虽然人少,但整体实力不俗,尤其宗主无虚子,具体什么修为,谁也不知道。
这也是无行宗为何那么多年一直霸占着天云山主峰,其他宗门却不敢吱声的原因。
“谢谢你的提醒,你的话我会转告顾师兄,放心吧,不会出乱子的。”
不一会,宋小月身穿一袭华丽的嫁衣,缓缓从内室走了出来。嫁衣材质柔软光滑,配上精美的图案,流光溢彩,十分美丽。而穿上嫁衣的宋小月更是令人惊艳,美丽如同仙子下凡,浑身散发着一种圣洁的气息。
“真美啊!”绮风不禁赞叹道。
白沅芷也连连点头。
宋小月有些羞涩笑了笑:“是白师姐嫁衣做的好,很漂亮!”
“嫁衣美,人也美,都美。”绮风笑道。
嫁衣试穿的结果无疑是满意的,绮风将尾款与白沅芷结清账目。
白沅芷没有多留,告辞离去。
绮风让宋小月将嫁衣换下,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绮风师姐,这嫁衣有什么问题吗?”宋小月担心地问。
绮风摇头:“我是怕那个江冉竹暗中做手脚。她毕竟是峰主的女儿,她要想使什么坏,怕沅芷也无法察觉。”
“不过,你不用担心,在嫁衣上做手脚无非那些法子,我找小辰和你宋师兄看看,他们确认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萧俊辰和宋致远仔细检查了一遍嫁衣,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绮风才放下心来。
玄机山
直入云霄的山峰,仿佛插入苍穹的一把利剑。
峰顶云雾缭绕、苍翠悠远。
一片茂密的古树后面,坐落着一座千年古木搭建而成的木屋。
木屋的屋顶和墙壁爬满了灵犀草,灵犀草郁郁葱葱,似是要将这木屋彻底隐匿于这山川翠柏之中。
屋后不远处,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潺潺流淌,闪烁着淡淡灵光。
木屋四周,环绕着几株罕见的九转灵桃树,它们的枝叶相互交织,将木屋包裹其中。
树下摆放着石凳与石桌,桌上刻着简易的棋盘。
这里就是能识天机、断生死的天机子的住处。
此刻天机子正坐在九转灵桃下的棋盘前,感悟天地大道。
一阵不合时宜地打呼声从木屋里传出,打呼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天机子原本平静如水的心境,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声打破,他紧紧皱起眉头,从入定中醒来。
须发皆白的天机子霍然站起身来,气呼呼地地冲进木屋内,一把将那个霸占了他灵玉床的老头揪起:“睡了两个月了,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