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出差,灿星自然是选择窝在家里好好休息,在陪带土和琳玩闹了一个下午之后,接下来的时光他便又占据了旗木朔茂的书房,时而研究一下自己的血脉和忍术,时而阅读一些书房原主人的藏书,日子过得倒也充实而安逸。
只是卡卡西又接了任务,和他的队长一同外出了;而旗木朔茂也是公事不断,开始经常性地夜不归宿…一时之间在这个家里,灿星却是忽然变成了最闲的那一个。
清晨的木叶,远处的火影岩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灰白色,近处的石板路上浮着薄雾,炊烟从层叠的屋檐后漫出来,在流淌着曦光的瓦片上晕开,远处商业街上响起的人声慢慢唤醒这座沉睡的村子。
灿星抱着黑毛绿瞳的小猫坐在自家的屋顶,他侧头靠在烟囱柱上,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猫咪柔软的毛发。
“喵~”
黑猫在少年怀中翻了个身,用脑袋去蹭人的胳膊,嘴里发出软糯且绵长的轻叫,倒是与初见时的嘶哑难听完全不同了,也不知道是去哪里进修学习的。
灿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伸手挠挠对方的下巴,轻笑一声:“真是会使唤人。”
可惜的是这一人一猫还未享受多久晨间的静谧时光,一位穿着紧袖白衫的青年就突然瞬身到了他的眼前。
灿星看清来人的样貌之后瞳孔微微一缩,这是山中小星,只是对方那头及肩的卡其色头发被几乎剃成了短寸,额前端正地绑着木叶护额,脸上再没了从前诙谐幽默时的平易近人。
山中小星那冷漠的眸光落在灿星身上时稍稍融化了些许,他轻声道;“休息的也够了,队长叫你一起集合,快去换身衣服,有任务要即刻出发!”
灿星怔住,黑猫恢复原音长叫了一声,一下子跃出少年的怀抱消失了踪影。
山中小星的这句话就像一个讯号,忙碌的生活便由此再次开启。
自灿星归队后,藤木小队便开始了几乎没有停歇地执行任务,除了偶有受伤短暂的休养之外,就不断地重复着接取任务——完成任务——接取任务这个过程。
在任务进行中,少年注意到自己呆在茶之国的那三个月里,藤木晃和山中小星好像已经习惯了行动中不会再有白眼的情报支援,而他们的战斗方式也随之变得更加谨慎小心,甚至还会在战斗焦着时特意分出心神格外到照顾自己这里。
少年对此提出过一些希望相信自己的实力之类的话语,却只被那二位年长者用沉默婉拒,久而久之,自然也没有再作无用功了。
随着在外日久,灿星也渐渐发现,周边几个国家之间的摩擦似乎确实变得更加频繁了——虽然本来彼此便有龃龉,可是过去在没有任务冲突时也不至于一见面就剑拔弩张。
“最近各个国家之间的摩擦好像比以前频繁了一点。”
从前卡卡西不经意的话语在他耳边再次响起,这让少年的心情变得更沉重起来。
他早就领会了,对于忍者来说,和平绝不是生活的主旋律。
时光匆匆,并不会因为少年的忧愁而有所驻足,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
一刀结果了面前这个前来捣乱的砂忍小队的最后一人,灿星抖了抖短刀上的鲜血,扭头去看身后战斗的两个队友。
藤木晃和山中小星已经处理好了尸体,各自抱臂站在那里望过来。
灿星将尸体拉过去和它的同伴摆在一起,随后问道:“怎么样?”
藤木晃木着脸举起手上的一个黑色卷轴:“密信拿到了,撤退吧!”
山中小星递给灿星一枚特制的兵粮丸:“补充一下查克拉吧…这次任务结束,应该暂时就可以闲下来一阵了。”
他的眉中拧着不甘的愁绪——这次来草之国和间谍交换密信,依然没有打听到有关纲手阁下的消息。
其实大家都知道,那么久过去了,日向勇树的胳膊恐怕已经再无恢复的希望了,只是一朝没有被下定论,那就代表着尚还有一丝希望,吧?
三人很快就回到了木叶,藤木晃独自去找到火影提交密信,灿星则与山中小星暂时道别回到了家里。
推开家门,淡淡的灰尘漂浮在照入屋中的阳光里,一片安静中看起来并没有人此刻在家。
少年默了默,找了个空桶选择先给家里做一个清洁。
只是还没忙活多久,屋门在他的身后再次开启,旗木朔茂大踏步走进屋子,看见站在客厅里的黑发少年,他的表情明显懵住:“灿星?你回来啦,任务还顺利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匆匆走进书房,没多久就拿着厚厚一沓文件走了出来,男人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灿星的沉默,他定睛望过去,看见了少年脚边的水桶抹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抱歉,最近比较忙忘记打扫卫生了,等我稍微闲下来了一定会认真做一次大扫除的!”
他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大门前,临出门前,对着望向他的少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辛苦你了,我记得应该冰箱里有吃的,任务回来也不要太累着自己。”
啪,大门关闭了。
灿星撑着拖把站在原地,目光定定地落在大门背后那不断摇晃的挂坠上。
旗木朔茂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他这样想道。
其实这一年里虽然大家都很忙碌,但作为家人总有见面的机会,只是少年直到此刻,迎着对方那温暖如初的笑容,才有些恍惚地发觉,那张脸上的皱纹比从前深刻了许多,眉眼之中好像也装满了疲惫与沧桑。
明明男人也不过是才三十出头的年纪,此刻却让人感觉一下子就迈入了沉暮的中年。
做完了大扫除,灿星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满满的一层凌乱地摆着许多速食饭团,他随便拿起几个看了看,最长的一个距离生产日期超过了三个月,已经过期了。
…旗木朔茂这家伙,是笨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