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消耗时间了。
玉壶真当这是什么躲猫猫的游戏吗?
你环视周围,刻薄的唇没张合半分,声音却清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直接轰开,找到了直接打死。’
谢花兄妹简直就是最乖的狗。
‘血鬼术·八重带斩!’
‘血鬼术·圆斩旋回·溅血镰。’
但这次绸带攻向黑暗时却发出了别的声音。
‘苍兰大人,是鬼杀队的大人,不是那个鱼怪。’一个孩子模样的灵顺着绸带看去,又飞快跑回来向你汇报。
‘嗯。’你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觉得小孩脑袋还挺蓬松,‘谢谢你。’
‘不用谢的不用谢的!!能帮到苍兰大人很开心,而且,苍兰大人的手也能温暖呢,我已经很知足了。’
那孩子满足地微笑,脸颊泛起漂亮的红晕。她有一头羊羔般的小卷发,柔软地搭在鬓角两边,总能让你想起那个夜晚,幼童的缘一捧着纸扇、软软笑着向你告别。
你好像同样无处可去,所以你弯腰抱起了他。
“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细节已经记不太清了,你记得他缓慢而郑重的点头,如猫儿般嘤咛开口:“嗯,缘一愿意的。”
他说
“…我很开心,我很幸福。”
*
嗯,你也变成不称职的大人了呢,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想起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你不走心地想,转眼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倒是小梅抱住你的脖子瞪向那个孩子,脸颊像金鱼鼓起的腮帮子,全然是自己领地被人越过的不爽。
‘人家的腰带都被弄坏了呀。’
她弯曲语调,生硬的朝你撒娇,接触的皮肤都仿佛融入你的身体。你没有反抗,于是小梅挑衅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灵。
‘至于你……去。去。去。’
像赶羊一样,她用绸带推着那孩子的脸,想把人推得远远的。那孩子也乖巧,在小梅推的第一次就朝你作揖离开了。
面前灌木丛被挑开,露出一截精干白皙的脚踝,时透有一郎握着日轮刀,脸上露出疑惑:“你怎么在这?”
你的嘴巴没有张开,只是伸出一支绸带,缠住了有一郎的手腕。
他有些不适地挣动两下,抬头看着你的脸,可惜被冷肃的面具挡住大半,他并不能看出你是什么意思。
但他还是选择顺从你。
‘被一个扇子鬼吹过来的。’你简单解释道,声音在他的大脑响起,你的嘴巴依旧没有动。
你收回绸带,手中的骨镰分解收缩,重新化为你的血肉:‘既然你在这里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蜜璃需要你。
你这么说道,不等他的回答,转身便吩咐小梅继续赶路。
有一郎在的话那无一郎一定在,两个柱总能杀死玉壶吧,只是有点可惜不能亲自把他捶成烂肉。
“绿爪鱼,你也碰见了那个恶心的鬼吗?”
时透无一郎从另一个方向走出。
他脸上是数不清的针孔,上面圆形的伤口已经快要干涸成血痂:“我和哥哥没找到他。”
又要缠上绸带解释吗?好麻烦。
可他们确实不知道玉壶去哪里了,如果玉壶跑了怎么办,会不会影响到蜜璃?
你脑子里弹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它们搅动你的情绪,把你的神经当做嬉戏的蹦床。你现在很烦躁,你无比清楚这点。
所以你现在更要冷静下来,你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事情已经足够糟了,你不能再变成疯子。
疏解好自己后,你叹气,绸带向着无一郎的手腕方向伸出。
“血鬼术·蛸壶地狱!”
你就知道。
绸带疯狂舞动,随着你的突刺齐齐切碎章鱼,为你清理出道路。
你没有一丝丝的迟疑,骨镰瞬间在手中幻化,一刀下去直接划开玉壶的半边脑袋。
两条婴儿手臂也被你的骨镰甩在地上,你弯下腰,少年们如惊鸿掠水,一左一右,同时握刀朝玉壶横斩。
“霞之呼吸,壹之型,垂天远霞。”
相识的声音重叠,两人将力量集中于一点,纤细的手腕翻转,刀锋折射出青色的霞光,在夜晚恍若流动的冷焰——刀刃与自身呈直角轰然刺出!
人身蛇尾的恶鬼却舔了舔伤口渗出的血液,露出一个狡诈的笑。
“嘻嘻嘻。”
水波样花纹的壶从婴儿手臂长出,以极快的速度吐出一道宛如史莱姆的水钵,将你们两人一鬼全部吞噬。
“血鬼术·血狱钵!”刀尖在距离玉壶皮肤一厘米的距离停下,他笑得花枝乱颤,“呵呵呵,窒息而死是特别的,非常美丽,而且日轮刀架在脖子上,确实让我感受到一点凉意。”
他猛地凑近,面部因为兴奋而抽动起来,脑袋两侧的婴儿手臂一起鼓起掌来:“这真是太棒了!”
那些液体冲出有着千米海拔瀑布的威力,你根本来不及反抗,口鼻就全部被水侵蚀。
!
水钵迅速扩大又收缩,把你的绸带全部吞噬,最终变成一个直径约两米的透明水钵,你和时透分别困在三个水钵,如同被关在鱼缸里的金鱼。
有一郎第一个反应过来,日轮刀猛得刺向水钵,结果却是水钵柔软地改变形状,根本刺不破边缘。
可恶,时透有一郎咬牙,恶狠狠的又刺了几下。
“没用的。”玉壶得意起来,“我控制住了猎鬼人最重要的武器‘呼吸’,光是想着你们垂死挣扎、痛苦扭曲的表情,就让我欲罢不能呢呵呵呵!”
“至于你…不用担心,鬼当然不会死去。”
他游到你面前,整张脸直接贴了上来,瞳孔竖成针尖状,隐隐发着黄色的荧光。那是鬼极度兴奋的状态,和童磨共处一段时间的你再熟悉不过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召唤死去的上弦之六、还能使用他们的血鬼术。但你忽略了一个致命的事实呢。”
“那就是大人的赐字,我是上弦之五,是比他们高一个级别的上弦之五,这一招就是当初换位血战时,我打败他们的招式。”
“身体已经使不上力了吧,绸带也在水里被泡软了无法在操控了。”
他哈哈大笑:“好好享受吧,等到天亮,落在大人手里,就不会再是这样简单的窒息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