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深秋的仁济医院地下室还弥漫着威尔逊爆炸后的能量余波,玄烬刚接住云烬离递来的“实验体073”金属牌,胸口的噬心蛊痕突然爆发出撕裂般的剧痛。与此同时,云烬离后背的血咒印记也亮起刺目红光,两人在能量冲击波中同时跪倒,意识被强行拽入三千年的记忆漩涡。
“阿渊!”
青年云烬离的嘶吼穿透时空。玄烬看到昆仑墟的风雪中,天帝手持破晓枪抵住他的咽喉,金色神纹在冰壁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他被玄铁链锁在传送阵中心,腕间的金镯与胸口的“渊”字烙印同时发烫,而不远处,云烬离正燃烧着自己的神魂,血色符篆试图熔断锁链,却被天帝随手一挥的神纹震得粉碎。
“你的本源,将成为我重生的容器。”天帝的声音混着风雪,破晓枪尖的金光刺入他心脏,“至于这个碍事的玄微山传人……”
记忆碎片在此处炸裂。玄烬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正抓着云烬离的肩膀,而对方也用同样震惊的眼神看着他——两人竟共享了这段被封印的前世记忆。云烬离后背的血咒印记灼烧感顺着羁绊链接传来,清晰得如同他自己的伤口。
“你也看到了……”云烬离的声音嘶哑,血眸中翻涌着三千年的愤怒与恐惧,“天帝早就想把你当容器,系统不过是他残魂的傀儡。”
话音未落,玄烬突然皱紧眉头,抬手抚上云烬离的后背:“很烫……”他能“感觉”到血咒印记的位置传来烙铁般的灼痛,每一道血色纹路的跳动都伴随着灵魂本源的消耗。
云烬离一怔,随即低笑起来,血眸亮得惊人:“阿烬,你能感觉到了?”他反手握住玄烬的手腕,指尖按在其手臂的噬心蛊痕上,“那你再看看——”
刹那间,玄烬眼中的世界轰然变色。林墨扶着墙的身影化为墨色阴气轮廓,张警官体内的神纹金光刺目如太阳,而云烬离整个人都笼罩在浓郁的血色雾气中,后背的血咒印记像燃烧的火炭,每一次搏动都喷涌出细密的符篆。
“这是……我的僵尸视觉?”玄烬震惊地低语。他从未想过,共生诅咒会进化到共享感知的地步。
“现在我们看到的世界,终于一样了……”云烬离抚摸着玄烬的眼睛,指尖沾着自己咳出的黑血,却带着病态的满足,“阿烬,痛吗?痛就对了,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我。”
林墨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西洋罗盘中的指针疯狂旋转,指向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刻度——“共生体·感知融合”。他翻开《西医解剖学》,内页用钢笔绘制的系统代码图旁,“情感能量”曲线已突破临界值,与“生理感知”曲线汇成一条灼热的红线。
张警官握着威尔逊的日记,警服下的金色神纹因共享记忆中的天帝形象而剧烈震颤。他终于明白,苍炎残魂追杀玄烬的使命,本质上是为天帝残魂的容器计划扫清障碍。识海中,系统的蓝光代码流第一次出现明显的紊乱:
【警告!共生诅咒激活度飙升至22%!】
【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感知共享”异常症状,启动“情感隔离”预案……】
【错误代码:感知融合干扰预案逻辑,建议……】
系统的提示音被玄烬强行切断。他看着云烬离血眸中倒映的自己——那个在昆仑墟被锁链捆绑的青年,与此刻眼中燃烧着反抗火焰的僵尸王重叠。腕间的金镯渗出温热的阴气,与云烬离指尖的精血在空气中凝成“渊烬”二字。
“威尔逊的爆炸……”玄烬低语,阴气感知中,地下室的能量节点因诅咒进化而重新排列,“激活了诅咒的深层机制。”
云烬离点头,血咒印记的灼痛通过联结传递给玄烬,却被后者的墨血强行中和了一半:“系统想隔离我们,反而让羁绊更紧。”他捡起地上的金属牌,牌面“073”的数字在两人的能量共鸣中渗出蓝光,“天帝残魂、系统、容器计划……阿烬,我们的敌人比想象中更古老。
当玄烬与云烬离共享前世的痛苦记忆,他们验证了一个被系统忽视的真理:最深的羁绊从来不是无痛的陪伴,而是将彼此的伤痕化作共同的眼睛。云烬离的“视觉共享”言论,以病态的方式诠释了联结的本质——就像痛觉通过诅咒传递,真正的理解始于愿意分担对方的感知。本章的核心哲理在于:系统试图用“容器计划”将生命异化为工具,却不懂羁绊的力量会在压制中进化。当玄烬看到云烬离眼中的血色世界,当云烬离感知到玄烬体内的墨血奔流,他们证明最强大的反抗,是让压迫催生的诅咒,成为看清彼此灵魂的窗口。因为在系统代码流无法解析的情感深处,共享的不仅是痛苦,更是对抗整个宿命的、唯一的光。